不過此時尚不算晚, 鄺同悲同她說過,想好了就去古塔下方找他們, 說明這些人還沒有離開過古塔範圍。想著, 上川最子便動身朝古塔走去, 一麵不忘拎上被她操控過來的波拉德。還沒走出很遠,她便遇上了方才從副本裏傳送出來的郭路等人, 他們也正找著上川最子。踏破鐵鞋無覓處。上川最子一見到幾人,便毫不猶豫地念起咒語, 試圖攪亂眾人的心緒,讓漢斯乖乖地把他手中的諾亞盒子交出來。波拉德一看到她的嘴型微動,便大聲朝自己的“救命恩人”們大吼道:“你們小心!她是魔女!會控製別人的!”波拉德的吼聲成功地令幾人提高了警惕, 捂住了耳朵同時做好了防禦的姿態。郭路暗罵了一句後,也不甘示弱地舉起了手裏的骰子,嚐試著構築幻覺讓上川最子陷入混亂。見他舉起骰子使用原力,上川最子跟著舉起了骰子。“要死,這2點骰子會直接影響大腦……”漢斯感覺好似有一萬個人拿著電鑽在自己的大腦裏肆意活動,攪得他惡心想吐。郭路的骰子製造幻覺是影響情緒欺騙眼睛,上川最子手中的骰子卻是直接幹擾著大腦的思考,他甚至懷疑如果上川的能力再強大一些,自己會被直接幹擾成一個白癡。漢斯咬緊牙關也舉起了自己的骰子,艱難地吐字道:“我命令……”還沒說完,他的口中就噴出了一口鮮血,大腦的幹擾是在是太猛烈了,以至於他無法組織接下去的語言。楊濤也很難受,但他看著身邊顯得更加不適的蔡音音,艱難地挪動身體走到女孩身邊,伸出手覆在了女孩捂著耳朵的雙手之上,幫她阻擋去了更多的聲響。然而隨之而來的是,他把自己全部暴露在了咒語和能力之下,少年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所幸正在幾人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霍一舟和寧鴞趕到了。見到幾人同樣蒼白搖搖欲墜的模樣,寧鴞撿起了一顆石子,揚手甩向上川,女人握著骰子的手被痛擊一下,骰子失手滾落到了地上。骰子在地上滾了幾圈,光芒暗淡了下去。四人這才得以擺脫骰子的桎梏,跌跌撞撞地向霍一舟和寧鴞跑來。楊濤似乎已經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跑到霍一舟麵前便不受控製地朝他倒了下來。寧鴞一伸手把人接了過去。霍一舟取出微微發光的骰子,口中默念了幾句,楊濤臉色這才稍好些。上川俯身撿起滾落到地上的骰子,再次嚐試著念咒控製幾人。隨著她手中的骰子開始發光,寧鴞沉著臉穩步走到她麵前,伸手抓住了她的骰子。“適可而止。”寧鴞盯著她的眼睛看,像是感受不到手中骰子冰涼的溫度。上川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困惑,她嚐試著加大控製力度,然而寧鴞好似根本沒有知覺,依舊用力地握著骰子,緊攥住打斷她的節奏。若不是霍一舟發現寧鴞的食指關節處已經開始微微泛紅,他一定也會認為寧鴞此刻的風平浪靜不是偽裝。但既然察覺到了,他便不容許寧鴞以這樣的方式阻止對方。“鴞哥!”霍一舟扯起恢複了一些體力的漢斯:“我們先走,等鄺老師出來再說!”寧鴞最後看了一眼上川,鬆開手,忽然又在骰子側麵輕輕拍了一下,骰子立刻脫離了上川的手指飛了出去,一下飛出去好遠。趁著上川去追骰子的時間,眾人離開了那條街重新迴到了古塔下方。離去時空無一人的古塔下方,鄺同悲正靜靜地倚靠著台階歇息。盡管從副本中出來有一些時候了,他看起來依舊是一副虛弱的模樣。見眾人神色中都帶著擔心,鄺同悲笑了笑,扯出骰子道:“沒事,結束了。”其他人很想跟著他一起微笑,然而看著他的動作,卻都笑不出來。霍一舟走上前,催動骰子的力量幫助他恢複,過了許久撤迴手,鄺同悲的臉色看起來終於不再那麽蒼白了。楊濤和蔡音音一左一右坐到了鄺同悲身邊,憂心忡忡地看著老師。“鄺老師……我們知道這顆骰子會帶來什麽後果了。”蔡音音對鄺同悲簡單地敘說了方才和上川最子交手時發生的種種,鄺同悲聽完一臉若有所思。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眾人分食了一些隨身攜帶的壓縮餅幹,又喝了點水,簡單休息過後,鄺同悲忽然起身,朝著某個角落說道:“她來了。”自然不必問是誰,隨著鄺同悲的話音落下,上川最子從角落中走了出來,眼神帶著幽怨。漢斯摸出手裏的諾亞盒子,正打算把手中的骰子嵌上去,霍一舟攔下了他,轉而從自己手中摸出一顆放在了上麵,又對郭路道:“路子,你也放一顆。”雖然不明白霍一舟為什麽要自己的骰子,但郭路還是很配合地取出了自己的一顆骰子嵌在了諾亞盒子上。鄺同悲將自己手中的那顆也放了上去,盒子登時發出光芒。“鄺老師,”霍一舟看著鄺同悲的眼睛,鄭重地說道,“骰子是其次,你要保護好自己。”鄺同悲迴望神情認真的青年,微微一笑,和麵無表情的上川最子一起連同盒子消失了。鄺同悲和上川最子,一個在末世之前是在普通不過的高中數學老師,另一個則是島國擁有玄術背景的世家大小姐,後者怎麽看戰鬥力都比鄺同悲要彪悍不少。不過鄺同悲勝在對整個“遊戲”的了解更深入全麵,掌握了上川不了解的許多方麵信息,因此若想贏麵大,那必須要打上川一個措手不及。看著兩人和諾亞盒子消失,郭路這才問出了方才沒來得及問的問題:“小舟,你為什麽不讓漢斯直接把他的兩顆骰子嵌上去呢?”“根據漢斯在壁畫中看到的那些,六位統治神代表著六種能力。我的骰子是生命,路子的是情感,鄺老師的是智慧,漢斯的是權力,濤子和鴞哥的多人副本還沒開啟,我不能確定他們的骰子背後代表的能力,但這些多人副本贈與的能力會影響單人副本的內容。”“鄺老師和我都認為,單人副本和嵌在盒子上的骰子也有一定關係,”霍一舟取了一顆小石子,在地上簡單地劃了幾道痕跡出來,“當初漢斯和薑西北的副本pk用了你、他和濤子的骰子,所以他們在副本裏玩的是‘皇權爭霸’,失敗的會出現幻象。”“而我被拉入的那個單人副本中嵌著的三顆骰子分別是兩顆1點骰子和一顆5點骰子,所以我的單人副本中有關生命的選擇十分多,”霍一舟說,“以鄺老師的能力,他需要更偏向感性的骰子進行輔助,濤子和鴞哥的骰子在開啟多人副本之前,暫時還是不要動了。”聽霍一舟這麽解釋,其他人都明白了過來。楊濤握著骰子開始愁眉苦臉:“我怎麽還沒有夢到可以開啟副本的條件呢?”“別擔心,”霍一舟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鴞哥也沒有呢。”華夏區曾經的頭號玩家寧鴞此刻正麵無表情地站在兩人身後,聽著小孩這麽同其他人說,他的胸口不自覺有點發悶。但他明白這一切又都是急不來的。在等待中,眾人終於迎來了清算時間。今天是6月11日,末世之前,這是一個稀鬆平常的周二。然而末世之後,它似每一個沒有明天的日子。城市消失中,在城市中的人們滿臉疲憊,甚至在風暴席卷而來的時候,霍一舟在其中幾人的臉上看到了類似解脫的神情。兩個月的時間,不少人的心理已經撐到了極限,開始逐漸崩潰,放棄抵抗。霍一舟看向身邊緊抿雙唇的同伴們,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緊了緊。——隻要還有人想要活下去,那就不能停止這場對所謂天意與命運的反抗。第110章 隱藏彩蛋鄺同悲這一離開,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清算時間過後才再次出現。蔡音音把陸巡又換了迴來, 所有人都在陸巡上坐著, 沒有人開口說話,就連平日最吊兒郎當的楊濤也是一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