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舟忽然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身後的那排座椅又摸了摸座椅下麵的車墊子,半分鍾後,隻見車子後座突然多出了一排新位置來,整個車身跟著悄悄加長了一點。“現在有了。”霍一舟收迴手,微笑著宣布道。第76章 夜襲霍一舟收迴手, 在沒人看到的地方, 站在車外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攥緊了手, 悄悄交換了一個興奮的眼神。霍一舟和寧鴞都這麽說了,郭路便打開了車門, 對兩人道:“上來吧。”“多謝,多謝。”兩人訕笑著上了車, 貓著腰往車後座走,其中一個人一邊走還不時賊眉鼠眼地打量著周遭的眾人。關上車門, 車子再次緩緩向前駛去。坐在右邊穿著軍綠色外套的男人從口袋裏又掏出了那包煙,抖著手往前遞,討好地對鄺同悲道:“大哥,您抽煙。”“車裏還有女孩子。”鄺同悲皺了皺眉,不讚同地看著男人手裏夾著的煙。聽著鄺同悲的話, 男人尷尬地收迴手:“好,好, 那咱們不抽了……”他搓了搓手, 不氣餒地尋了另一個話頭:“敢問幾位, 你們是從哪裏來的?”沒有人迴答他的問題,正閉眼假寐的楊濤把蓋在臉上的帽子拿開, 特地轉過頭去丟給了兩人一個鄙夷的眼神。“謔,平城一中的書包……你們是從平城來的嗎?”另外一個男人眼睛更尖更善於觀察, 發現了被楊濤塞在角落裏的書包,上麵印著“平城一中”的字樣。那個男人的眼神立刻變得興奮起來:“這不巧了嘛,我們也是平城人, 咱們是老鄉啊!”說著他用平城方言問候了眾人。遠行在外難得聽到鄉音,鄺同悲和楊濤都有些激動,但他們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心情,冷靜地等著看那兩人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那兩人很是親熱,已經自來熟地把“老鄉”的稱唿掛在了嘴邊:“老鄉,你們這是打算去哪兒?”“沒目的,開到哪裏算哪裏。”霍一舟隨便扯了個幌子,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兩人臉上的表情。果然,那個軍綠色外套男又有些控製不住了,他咽了咽口水,手不自覺地在衣角處反複摩擦。他說:“如果沒處去的話,不如跟我倆一塊兒去容城吧?”他們兩個也是去容城的?霍一舟對兩人的警覺程度又提升了一層,不過他也沒有表露出來,故意裝出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看著他們:“哦?和其他地方相比,容城有什麽更值得去的理由嗎?”聽著霍一舟的話,軍綠色外套男的表情更興奮了。他說:“你們是開車從外麵來的,經過的地方肯定比我們哥倆多得多,外麵的世界究竟怎麽樣了,相信你們也看到了……可是容城不一樣,容城的所有老百姓都能安居樂業,甚至還能限時供電呢!”“我聽說外麵還有不少喜歡搶別人骰子的壞人,”另一個男人適時地補充道,“可容城沒有,容城的所有老百姓都熱情友好極了。”楊濤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接茬道:“你們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說得好像跟你們已經去過了似的。”兩個男人方知自己說得太多產生了一些紕漏,訥訥地不知該如何繼續方才的話題。“濤子,別這麽說,”霍一舟看了眼楊濤,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故意給那兩個男人找借口道,“這兩位大哥肯定也是聽從容城來的人說的嘛。”“是是是,就是這樣。”兩個男人如蒙大赦般連連點頭,絲毫沒有意識到方才霍一舟找的借口也是漏洞百出的。盡管車上搭載著兩個明顯居心不良的人,眾人也沒打算在今天就一口氣趕到容城,依舊按照原定計劃在附近找了間空旅館住了進去。“蒙城的骰子數量隻有兩千多顆了,咱們很容易馬上就沒命的……”下了車之後,兩個男人方才知道六人打算今晚歇在蒙城的這家小旅館裏。軍綠色外套男的表情頓時變得驚恐起來,說什麽都隻敢拉著車門站在邊上不動。“怕的話你自己走去容城吧,”郭路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反正今晚是沒人開車的。”車鑰匙在郭路手裏,此刻陸巡車門緊鎖,男人並不能自己開車離開。另一個男人顯然看起來比他聰明多了,他見其餘人都一副自然閑適的狀態,加之傍晚時霍一舟在車上露的那一手,他明白這些人敢在這麽空曠的地方安心歇息,定然是有自己的保命法寶在的。於是他走到還拽著車門的朋友身邊,低聲和他說了自己的想法。幾十分鍾後,正在旅館大堂裏吃速食麵條的六人看到兩個男人邁著不太自然的步伐從外麵走了進來。“喲,不當車門掛件啦?”郭路吸溜了一大口麵條,有些嘲諷地看著軍綠色外套男。“晚飯你們自己解決,”霍一舟說,“沒準備你們的份。”整個旅館空空蕩蕩的,什麽食物都沒有剩下,兩個男人轉了一圈之後隻在頂樓的某間套房裏發現了兩瓶價格昂貴的礦泉水,無奈地蹲在大堂裏灌水喝。吃完飯,這一天的清算時間也終於來臨了。看完了今天的城市消失記錄,霍一舟又順手點開了地圖,查看了容城附近的地域情況。早在半個多月前,霍一舟就發現了上帝骰子在地圖上並不計數的事實,因此盡管在0表之前他們在排行榜上都顯示的是無窮的,但他們所在的城市骰子總數也沒有變成無窮那麽誇張。因此這會兒蒙城的骰子數量將將抵達三千顆的標準,看起來岌岌可危。兩個男人倒是為了自己又活過一天而長舒了一口氣。容城的骰子數量看起來看很恐怖,在整個華國都能排到數一數二的位置。並且霍一舟清楚,目前骰子數量排在華國第一的墨裏應該靠的是動物數量取勝——受巴熱瑪那雪山召喚,華國境內的大部分動物都往西南遷徙,要攀登巴熱瑪那雪山,必然要經過墨裏和阿爾薩,其中阿爾薩人口少,墨裏卻是華國西南的第一大城市,人多動物多,骰子自然也就多了。但是和墨裏不一樣,容城地處東北,在沒有動物的情況下,這兒幾乎沒有什麽獵骰子的來源,要想在這裏建造一座擁有三十萬顆骰子的超級城市,其艱辛程度可想而知。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呢?難道容城被選作華國的幸運城,骰子刷新點特別多?晚上睡覺的時候,八個人分了五間房,其中鄺同悲和蔡音音分到了單間,寧鴞、霍一舟住一塊兒,郭路、楊濤住一塊兒,那兩個搭車的男人住一塊兒。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寧鴞、霍一舟、郭路和楊濤又兩兩分組負責值夜巡邏,寧鴞和霍一舟負責上半夜,郭路和楊濤負責下半夜。上半夜無事發生,霍一舟和寧鴞像小學生似的拉著手在走廊上轉悠了兩個小時,直到快交接班的時候才鬆開了手。霍一舟紅著臉敲開了郭路和楊濤房間的大門,那兩人打著哈欠過來替了班,於是霍一舟和寧鴞便安心地睡去了。迴到房間,霍一舟的腦袋剛沾上枕頭,眼睛才閉上,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了楊濤的暴喝:“喂!你給我站住!”接著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過後,楊濤又高聲喊道:“郭哥!你趕緊用酸水把他攔住啊!”怎麽迴事?聽著外麵的聲音,霍一舟沒了睡意,他掀開被子下床,跟在寧鴞身後飛快地走到了門邊。門口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扭打聲,那個軍綠色外套男的慘叫聲接踵而至:“啊——!”寧鴞打開門,正好看到男人捂著肩膀從牆壁上緩緩滑落下去的場景。“怎麽迴事?”霍一舟走到男人身邊,問題卻是對著站在男人身邊的楊濤問的。楊濤氣鼓鼓地指著還在地上不停掙紮扭動的男人:“這人不老實!我剛才看到他鬼鬼祟祟地站在音音的房間門口,我問他,他就說是上廁所走錯門了,我靠這左邊右邊都分不清的嗎?”“不止是他,這個也企圖去開鄺老師的房間門。”郭路的聲音從包圍圈外傳來,霍一舟扭過頭去,隻見郭路拎著另一個人的衣領走了過來。郭路把那個男人扔到了軍綠色外套男的身旁,兩個男人齜牙咧嘴地躺在地上,看起來狼狽極了。“怎麽了?”巨大的動靜把熟睡的所有人都吵醒了,鄺同悲和蔡音音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們聽聞幾十分鍾前自己的房間門口竟然徘徊著兩個不懷好意的人,不約而同產生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外套男的眼神掃過圍在自己身邊的眾人,忽然猛地一起身企圖推開楊濤逃出去,才走出沒兩步,他就感覺自己的後襟被什麽東西給抓住了。他驚恐地迴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腰上不知何時被纏了一卷膠帶,而膠帶的另一端則是被那個被他們稱作“肖哥”的男人拿在手中。“你你你你你……”另一個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手指顫抖地指著寧鴞,“你也是異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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