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時代,有些事情傳播的比較快。


    “你們說,這王蘭陵為何要去處理那些商人?”


    薑皇帝有些不解,他想不明白王蘭陵為什麽要那麽大動幹戈的去處理那些商人。


    左相說道:“是為了警告那些商人,讓那些人老實一些。”


    薑皇帝自然是知道這個事情的,但這個理由無法說服他。


    “這種小事情,值得他在廣播裏單獨說起?”


    薑皇帝可沒有把那些商人放在眼裏過,更不認為王蘭陵需要在意和顧及那些商人。


    想殺就殺!


    殺個商人,還需要什麽理由原因?


    尋常小縣城的縣老爺就能輕鬆按死那些商人,而王蘭陵的權勢地位,犯得著去與那些商人計較的?


    手握重兵,自身權勢獨一無二,不論是文武百官還是黎民百姓,都是在支持他。


    這是一個可以隨便動用軍事力量,且不會被人質疑的人。


    所以皇帝看不懂,也不理解王蘭陵為什麽會這麽大動幹戈的去抓人。


    這些事情都是小事情,重要的是王蘭陵的態度。


    其餘人也在想這個事情。


    那些商人不值一提,他們的性命也就是豬狗一般的程度,所做的事情也都是千百年來的平常事情。


    可是在王蘭陵的表現看來,仿佛就是什麽至關重要的事情一般,實在是讓人想不明白。


    這就是封建時代和現代的區別了。


    不管怎麽說,現在這個時代的人對於人命並沒有現代人的那種在意。


    統治階級根本不需要在意底層人的死活,雖然也會在意底層人的看法,但底層人應該是心懷恐懼的對待這個事情,不會妄議朝政。


    後世的鍵盤俠,在這裏隨便說話是要死人的。


    殺人的是統治階級,所以為那些商人喊冤的,也要死!


    薑皇帝殺大臣都不手軟,更不要說那些商人了。


    再大的商人,哪怕是天下第一的商人,也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薑克敵這個時候說道:“聖皇也曾經對商人恨之入骨,我想這裏麵,可能是有什麽更深的原因。”


    薑皇帝和在場的大臣們頓時就認真了起來。


    在炎龍國,殺商人是一種傳統的。


    不論是當官的,還是薑家人,都喜歡弄死一些商人,做卸磨殺驢的事情。


    而要說把這個文化發揚光大的,就要屬先帝了。


    不知道為什麽,當年先帝很討厭商人。


    王蘭陵就算了,他這次是有商人偷工減料,弄壞了橋梁,所以才大規模的調查這種事情。


    但是當初可沒有商人敢得罪先帝,先帝卻是找著各種理由弄死了一大片的商人,收迴了大量的資產,建立官商體係。


    薑皇帝認真的想了想後,說道:“繼續調查此事,也令各地官員,嚴查商人們偷稅漏稅之事!”


    “是!”眾人都答應了下來,這事情不僅是王蘭陵在做,先帝也做過,所以不好反對。


    最不好反對的事情就是祖宗之法了,尤其是前人許下的諾言,或者是嚴令製定的規矩。


    後麵人想要修改,就要有一定的威望才可以,不然事情還不如以前的話,可是會被後人罵的。


    皇帝無所謂,其餘人可不敢這樣,不然很容易被競爭對手拿來攻擊。


    山海郡的商人開始不好過了,而不僅是山海郡的商人,更多地方的商人都不好過。


    在兩大強國共同實施同一個監管政策後,除非是不和這當今世界的主流區域通商,不然就躲不掉這監管。


    在王蘭陵的表態下,弓月滿等人擬定的商業管理條約很快就實施了下去。


    父母或者妻子的父母一方為商人者,不得擔任公務員,官員及其子女不得經商。


    軍隊不得經商,非行政指令情況下,不得出售攜帶任何軍用物品離開軍營,切斷除行政撥款之外的任何收入來源。


    凡是手下有商鋪生意的官員與一般政府職工,要麽停止並在限期內處理掉商品,要麽就下崗安心幫家裏人經商!


    蘭陵縣的常務會議上


    會議室內保持著一種沉悶的氣氛。


    蘭陵縣的官員幹部們,多少都是出於打擊範圍之內。


    就算是弓月滿的家人,也在前些年那全民經商的氛圍下,做了一些賺錢的生意。


    已經二十幾歲,孩子都上小學的胡三途看了看會議室內的其餘人。


    “咱們縣裏,真有家裏沒人做生意的官嗎?我娘開了變蛋廠,我媳婦家是開的百貨商店。”


    胡三途屬於打擊範圍,他原本是覺得王蘭陵殺那些商人就殺了吧,實在是沒有想到會牽連到他們。


    田不畏看向了弓月滿,說道:“縣長,我家裏人是開了一個黃包車行,就是管一些車夫拉著車送人之類的事情,這也不行?”


    弓月滿已經想過了今天,不允許官員經商並非是王蘭陵安排的,是他寫了一份提議給王蘭陵,然後王蘭陵迴了個【好,幹他娘的!】。


    改革的壓力太大了,弓月滿在開會之前就被各種朋友和親戚家人“詢問”。


    這會議室內的,基本上都是山海郡的各部門負責人,他們現在都不同意,都在反對這個事情。


    “這事情,是……”弓月滿緩緩的開了口,他想要說這事情是他提議的,是他必須要做的!


    但是在龐大的壓力下,弓月滿還是緩緩的說道:“文件你們也看到了,這是誰的決定。”


    弓月滿盡管是勞苦功高,也是在場人裏最適合坐這個位置的人,但他還是不具備讓別人閉嘴的實力。


    這種事情其實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王蘭陵這個特例。


    任何關係到國家命運的會議,都不應該是一言堂。


    佟嶽看著弓月滿,“先生不能再勸勸大人嗎?”


    弓月滿很清楚其餘人都沒有膽子找王蘭陵表示反對,他們隻能給自己壓力,讓自己去找王蘭陵轉圜。


    而若是說這事情是自己提議,自己要做的,那這幫人就是要寫信給王蘭陵訴苦,同時還會在各部門裏說一些反對他的話了。


    更有甚者,會影響山海郡的部門運轉和工作交接。所以弓月滿沒有辦法,他也慶幸王蘭陵把大義定在了那裏,不管這些人之前如何做生意,現在如何,至少有王蘭陵留下的皮子在約束著他們。


    “你們做不做,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最後會怎麽樣,我也不管,到時候按照規定辦事,我把自家的生意停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弓月滿把問題推了出去。


    胡三途田不畏等人,還有會議室裏的幹部們都麵色沉悶。


    這是要他們的全家家產啊!


    這是要他們自己把下蛋的金雞給掐死,斷他們子孫後代的財路!


    若是這政令是弓月滿下的,他們是肯定會反對的,但奈何這是王蘭陵的意思。


    皇帝不能反祖宗的規矩,而現在這些幹部們,也不能反對王蘭陵。


    誰反對王蘭陵,誰在部門裏說王蘭陵的壞話,那麽就會失去在這個行政體係下的合法性。


    佟嶽方旋這種軍官反對王蘭陵,那麽一旦有這種風言風語傳出去,就算是尋常的帶兵出去訓練,都會麻煩起來。


    更有可能的還是剛在手下人麵前說王蘭陵的壞話,就被手下人嗆迴去,乃至接受組織的調查。


    田不畏胡三途這種人也是一樣,他們是不敢在這個會議室裏說王蘭陵壞話的,也不能在手下人麵前妄議這個事情。


    在王蘭陵留下的政治製度下,賺錢這種事情本身就不具備正當性,他們的宗旨是為人民服務,不是經商發財。


    “想去找王大人也可以,通訊室那邊登記一下就可以用,在座的各位也都有那資格打擾王大人。”


    “王大人早些年就把仙水宮捐出來了,還把所有的田產都交給了國家使用,這點大家都清楚,我是不敢反對這個事情,你們願意聽話還是不願意聽話,後果都在上麵。”


    其餘人又僵持了一陣子,最後在散會後也沒有討論出什麽結果來。


    轉天,山海郡裏就出現了很多優質資產。


    沒人辭官,一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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