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郡,趙府


    趙厲陽在迴家之後將手中的報紙丟在了桌子上,無奈的開口說道:“王蘭陵那小子就是不知道消停,又鬧出動靜了!”


    楊氏聽到老趙說起了女婿的事情,關心女兒的她很快就詢問道:“又是怎麽了?和誰罵架了?”


    “你自己看吧。”趙厲陽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去。


    楊氏很快就找到了報紙上的內容。


    【城牆之王,黑水王蘭陵,滅寇三千,千裏追殺來犯之敵。】


    標題很唬人,在詳細看了主體的內容之後,就發現大致的情況和上麵一致。


    剛剛上任就發現縣府的人向馬匪妥協,直接扣了知事和其餘官員的職務,同時硬氣的與賊寇宣戰。


    之後因為強勢引起了周圍匪徒的敵視,聯合三千人過來攻打沒有城牆的山海縣。


    王蘭陵一唿百應,組織縣勇拚死抵抗,消滅了三千賊寇,而且還說出了犯我黑水縣者,雖遠必誅的豪言,派出縣中勇士對那些匪徒進行複仇式追殺!


    這種堪比小說的事情,很明顯有這絕佳的傳播速度。


    然而楊氏感覺到了異常,迅速說道:“這是被人拿槍使了,是那邊的郡守得罪人了嗎?這麽誇王蘭陵,一點都不提及那人,還有這馬匪竟然和縣官勾結,這郡守恐怕是當不下去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老趙和老楊都是那種能夠看出蘊含信息的專業人士。


    老趙拿著水杯,麵目平靜的說道:“這事情不應該傳出來,上麵對王蘭陵的嘉獎也就是一個破山頭子,可想而知州府那邊不想惹事,而現在登上了雲州的報紙,隻怕是那邊的州牧沒有壓住事情。”


    楊氏不關心這種事情,說道:“那王蘭陵是不是又要被整了?他這次被人當成了刀子捅州府郡府那邊的人,隻怕那裏的人會遷怒他,到時候咱家女兒也會跟著受連累啊,還有伯言他們都要跟著受苦。”


    趙厲陽緩緩的說道:“沒事情,那家夥的名聲又臭又好,現在沒人願意去動他,而且我也想不通那小子還能怎麽罰,難道發配到炎州去?”


    王蘭陵現在已經是被發配到犄角旮旯裏了,至少在很多人眼裏就是如此,實在是沒必要繼續把這基本上見不到的臭石頭繼續往外踢了。


    楊氏略微安心了許多,也愁悶的說道:“也不知道牧州那邊好不好,現在都冬天了,那邊聽說還是天寒地凍,大雪紛飛,哪裏比得上咱們雲州這裏舒服。”


    趙厲陽想著事情,隨口說道:“我以前沒看出這小子還有帶兵打仗的本事,現在仔細一想,這小子其實很適合帶兵打仗的,當初應該托關係把他送到軍隊裏磨練的。”


    楊氏反對道:“現在太平年間,哪裏有打仗的地方?這些年來,也就聽說山州那邊打過一次,還是打的牧州那些人,當初怎麽就沒有把那裏的賊人殺幹淨呢?”


    要說最關心牧州地方事情的,不是牧州人,是山州人。


    牧州人不會在意自己州裏哪個不認識的地方被匪徒打了,但是山州人會抓著一點小事情就宣傳。


    “這牧州的土匪賊人就是多啊!殺得好!”


    在山州府的一個衙門裏,一個胖子官員看著關於牧州的新聞,微笑著發表真實想法。


    胡歸橋正在處理公務,聽到之後也當做沒有聽到,那個胖子一直都和他不對付,平常遇到的時候都把他當做是空氣,平常很多事情都不叫他。


    他在這個環衛司裏並不是當的司長,隻是一個普通小吏。


    山州牧漸漸就忘記了這個人,隨便給了小官當。


    州府裏的司長,可比縣裏的司長要厲害得多,所以胡歸橋在這裏隻是一個記錄文書的小吏。


    過了一分多鍾,胖子拿著報紙走到了胡歸橋前麵。


    “胡歸橋,你是黑水縣出來的吧?”


    胡歸橋站起來說道:“是的,司長。”


    胖子司長很快就把報紙放在了胡歸橋的辦公桌上,說到:“和我說說黑水縣的事情,說說那個王蘭陵,他很厲害嗎?”


    胡歸橋很是疑惑,但稍微低頭看了一下報紙上的那個醒目標題之後,就感覺到了一陣的暖心。


    那個名字,還有那個人所做的事情,讓胡歸橋多了很多的底氣。


    “是,這個要說的話就多了,王大人所做的事情,一時半會兒根本就講不完。”


    胖子更加好奇了,“那先去吃飯,邊吃邊說,我反正也沒事,就喜歡聽一些人物的事跡!”


    “是!”胡歸橋答應了下來,也終於找到了能夠緩和自己與其餘人關係的突破口了。


    盡管王蘭陵是被一些看不見的人當成了刀子使,但是他的名聲確實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在附近幾個州流傳了起來。


    治水和罵死知事的事情,讓王蘭陵有了賢明。


    這次寸步不讓,逼得那些馬匪魚死網破之後把那些人殲滅,還派出一支隊伍對那些匪人進行追殺的行為,讓崇尚力量和複仇的封建豪傑們感覺到了威名!


    對待敵人,就應該這樣狠狠的還擊!


    山人尚武,不僅喜歡看打鬥的戲劇,也喜歡聽那種有仇報仇,十倍奉還的故事!


    盡管下麵很多官員和豪傑都因為報紙的關係知道了這個事情,但皇帝並不知道,他不可能知道這每一天的所有事情。


    密探們不會把眾人皆知,而且還是報紙上的事情傳迴去,那樣複製抄寫的行為可是瀆職啊!


    牧州府的州牧大人生氣極了,但他的敵人也不是王蘭陵,而是政敵。


    所以王蘭陵依舊是在山旮旯裏繼續貓著過冬,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


    “這州府那邊做的可真是絕,不僅不給我們報紙看,還斷絕了郡縣之間的往來,說是為了防止下鄉人員隨意走動,禁止咱們去雁山郡了。”


    王蘭陵無奈的歎著氣,他感覺州府那邊好像是在針對他。


    弓月滿也犯愁的說道:“這不允許跨區做生意也就算了,但是明年胡忘鄉的棉花要怎麽過來?”


    朝廷禁止跨郡做生意的公文早就安排下來了,而在山海縣這裏,這陣子執行的更加嚴格了,凡是要出去的人都被趕了迴來。


    “這……”王蘭陵皺著眉頭思考了幾秒鍾,“我有種感覺,好像是州府那邊故意要把咱們困在這山海郡裏。”


    弓月滿尷尬的說道:“大人您說笑了,州牧大人每天那麽多事情要忙,怎麽可能會費盡心思和我們過不去。”


    王蘭陵無奈的說道:“整個山海郡就交不上多少稅,現在州府直接不管咱們這裏了,也不許咱們往外跑,怎麽看都是針對咱們。”


    弓月滿解釋道:“我覺得是大人您想多了,這裏以前就是這樣的啊,不允許開拓者後代往外跑,都是很多年的規矩了,並不是故意針對大人您。”


    王蘭陵仔細一想,發現現在和以前也沒有什麽變化,應該不是故意針對自己。


    “也是,應該是我想多了吧。”


    自從上次發官服和任命書的人過來之後,這整個山海縣就和州府那邊斷絕了聯係。


    雁山郡的守軍,也禁止這邊的人出去,說是上麵的意思。


    應該是防備的那些開拓者,並不是防備王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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