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州牧統率大軍迅速從州府附近出發,途徑鷹揚郡的時候調集了黑山伯萬古的軍隊,湊齊十萬大軍。


    調兵用的手續一共是三道,一道給山州牧,一道給配合山州牧的副統領,還有一道是給附近的雲州牧,由雲州牧派人打開山崖口駐軍。


    黑水縣遠處的山崖口就像是一個彎曲的香蕉,趴著插在了山州和牧州之間,隔斷了這兩個地方之間的紛爭與戰火。


    為了防止兩邊人靠近,這個地盤其實是很大的,囊括了包括靈通郡在內的幾個郡城邊轄。


    但主要的還是黑水縣一帶和山崖口,這裏是繞不過去的地方。


    而本身黑水縣和山崖口就是為了阻隔這兩個地方,鎮壓在軍事要地上的軍事重地。


    山州牧親自帶領府兵脫離大部隊前行,朝著牧州的方向迅速前進,後續大部隊則是由手下和軍中將領負責協調監管。


    後勤部隊是由雲州和附近幾州協調負責,隻是一個月,其實問題不大。


    先行部隊裏包括迫擊炮小隊、步兵部隊、工兵部隊、騎兵部隊、火力班、偵察兵部隊、警衛部隊、通訊員、指揮部成員、衛生班。


    重火器部隊需要等蒸汽車和火車運輸,基本上不會和先行部隊的到達時間差距三十小時以上。


    盡管需要剿滅的隻是大概三千人的抵抗組織,但對於皇帝的要求,山州牧還是保持著足夠的敬畏。


    雖然是山州牧,但山州牧並不是山州人,所以沒有山州人對於牧州人的那種骨子裏的仇恨。


    這次的事情還是比較棘手的,山州牧是薑家人,所以有些事情皇帝也沒有瞞他。


    比如薑新知的長子投降叛軍之事。


    薑新知此人,已經不適合再擔任郡守之位了。


    尤其是軍事要地這裏的郡守。


    雖然不至於株連九族,但家裏這邊肯定是要受牽連的,一個教子無方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山州牧不會去雲水郡,這是雲水郡守薑新知肯定知道的事情,所以薑新知會在必經之地黑水縣等他。


    從山崖口直接策馬奔行,很快就在黑水縣西門外的位置看到了三四百人組成的隊伍。


    “戴恩叔!”薑新知瞧見來人,迅速快步走過去喊道:“一別多年,您辛苦了!”


    山州牧盡管比薑新知年輕很多,隻有四十多歲。


    但他的輩分要比薑新知高一輩,同時也是少數軍職出身的薑家人。


    重用他的並不是老皇帝,是先帝,不過老皇帝也沒有動這個薑家少數能打的人才,其實這就算是最大的保護了。


    山州牧騎在馬上,看著這個老人,緩慢的伸出右手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劍。


    “拿下!”


    長劍直指向了薑新知,在薑新知錯愕的同時,他的護衛以及山州牧身後的親衛同時衝了出去。


    兩邊人都是朝著薑新知靠近,一方是保護,一方是抓捕。


    薑新知迅速後退幾步,迅速冷聲說道:“戴恩叔,你這是做什麽?”


    山州牧平靜的的說道:“你兒子做錯了事情,你現在是束手就擒,我保你性命無憂,還是非要讓我親自動手?”


    薑新知並不知道自己兒子的事情,朝廷的保密工作非常好,也擔心薑新知為了救兒子做出蠢事,因此消息一直都是封鎖著的。


    山州牧的部隊都要從這裏過,為了穩妥起見,必須要控製好這個薑家人。


    薑新知的臉色蒼白了起來,迅速抬手:“你們退下,家裏的事情照常進行,我與小叔敘敘舊。”


    山州牧冷聲說道:“上馬吧,我沒時間耽誤,你和我去牧州,到時候自然會知道一切。”


    薑新知再怎麽說也是薑家人,所以雖然不知道兒子到底是犯了什麽錯,但基本上自己是沒問題的。


    “好!有勞山州牧了!”


    山州牧的親衛將自己的坐騎讓給了薑新知,而山州牧很快就策馬進城,“跟上!”


    剛進城,山州牧就被城門後麵牆壁上掛著的字幅礙到了眼。


    【黑水縣歡迎您】


    沒有時間在意這個,山州牧很快就從城西朝著南門的位置快速前進。


    剛跑了沒多久,山州牧就緩慢的降低了馬速,皺著眉頭看著街道兩邊的人。


    身後的親衛以及薑新知也停了下來,不明白這是怎麽了。


    山州牧控製著馬繩,騎著馬到了幾個年輕人前麵,居高臨下的說道:“你們是何人?為何站在這裏?”


    山州牧的護衛迅速靠近山州牧,同時掏出了手槍警戒著四周。


    這個時候親衛們才發現這條街上的善茬有點多,很多人一看就是那種摸過槍的匪徒。


    山州牧覺得薑新知沒這個膽子造反,而且他現在身穿防彈甲,裏麵也是軟甲護身,並不怕這些人的突然襲擊。


    赤東來將自己的武器步槍丟在了一邊地上,站出來迴答道:“啟稟大人,我等並無惡意,隻是今天我們大人的第一個孩子就要出生,大人不在縣裏,我們感念大人恩德,就過來保護一兩天,也想知道是公子還是小姐。”


    山州牧正想要說什麽,身邊的一個警衛發現了什麽,迅速說道:“大人!那人是牧州人!”


    胡忘鄉迅速抱拳說道:“在下胡忘鄉,雖然是牧州人,但自小在雲水郡長大,近一年以來也都是在縣中王蘭陵手下做事,一直奉公守法,周圍黑水縣人皆知我的身份,並無隱瞞。”


    田遠方迅速說道:“在下田遠方,四十年來一直都在黑水縣忙活,在環衛司也工作多年,現在是暫代司長王蘭陵處理司中事務,也願意為胡忘鄉擔保!”


    山州牧也聽說過王蘭陵的名字,前些時候通州官校那邊想把這人轉到山州官校裏,而山州牧也兼管學校政治教育之事,對一個自稱是山州人的雲州人還是知道的,更清楚這人是薑新知丟出去的惹禍精。


    在明白並不是刺客和薑新知的手下後,山州牧就不打算浪費時間了。


    不過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又順口問到:“小孩叫什麽名字?”


    胡忘鄉不卑不亢的響亮說道:“天生萬物,以人為貴,因為大人的妻妾都懷孕了,所以長子的名字便是仁義的仁,富貴的貴,王仁貴。”


    王仁貴,很俗氣的名字。


    山州牧略帶詫異的看著能夠在自己麵前大聲說話的胡忘鄉,又看著赤東來打量了幾眼。


    “你們兩個跟著我,去牧州。”


    赤東來明顯是軍中的武卒,而且是帶過兵的那種,山州牧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現在需要知道民兵組織的一些習慣,又信不過牧州人,所以帶上赤東來是一個參考吧。


    胡忘鄉則是不一樣,山州牧感覺這個年輕人身上有股特別的風範,又是牧州人,便準備帶上這兩人過去。


    他是這次的統帥,手下人除了親衛之外,基本上都是臨時從路上征調過來的。


    因為幾個薑家年輕人投降的事情,再加上這次要速戰速決,就沒有帶關係戶,看到誰就直接調過來用就是了。


    不僅是在這裏,到了牧州也是一樣,這一次一切都是以速戰速決為準,畢竟皇帝是下了期限的,沒人敢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老皇帝殺的人可不少!


    赤東來和胡忘鄉明顯是都不願意,但此時旁邊的尹無憂迅速說道:“二位且去吧,權當是為了大人,莫要給大人惹上麻煩。”


    尹無憂雖然不認識山州牧,可他很清楚這人絕對不是王蘭陵能夠得罪起的,因為薑大人此時就是心情複雜的待在一邊不敢言語。


    赤東來和胡忘鄉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


    在下午一點多的時候,王蘭陵的長子王仁貴,順利的降生了。


    若是長女的話,名字就是王阿蘿了……


    小小王的誕生,讓趙家人心情挺複雜的,隻能希望自家的溫柔大姑娘也爭點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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