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陽傷痛欲絕,哭著哭著,突然就昏厥在夏侯永離的懷中,把跟來的人嚇得六神無主,連忙一番慌亂施救,才算醒轉過來,夏侯永離心疼的抱著她,送到皇陵邊上的行宮中。


    這裏原本是皇上過來祭陵時小憩的地方,如今已改朝換代,這裏的行宮也處廢棄了,也不存在禮法逾越之事,就算有,夏侯永離也不會在意。


    楊平沒想到德陽會突然昏倒,也嚇了一跳,後來救醒後,隻能躺在床上休息,即使如此,還是忍不住的落淚,楊平無奈,看來一日間是迴不去了,隻得安頓好諸人後,獨自迴去。


    楊平是秦子月身邊的紅人,許多事務都離不開他,本來以為祭陵不過一日工夫,秦子月也擔心德陽又生出事故,才命楊平跟去,如今不管德陽是不是生出了故事來,他都得盡快趕迴去。


    秦子月得知之後,不由皺了眉頭,他沉著臉想了許久,竟始終不得而知,皇陵那裏什麽都沒有,在那裏耽擱有什麽用?


    或許,她真的因身體不適而暈倒?


    他想了一會兒,便將此事拋開,隻看向楊平,淡淡地道:“如何四國局勢不穩,想必與雲潛脫不了幹係,這一次,夏侯永離既然來了,就絕不能任他迴去!”


    楊平眼神幽深,如林間的燭火,閃爍著森森的鬼氣:“陛下放心,此子非池中物,如今好容易將他拘來,定要他有去無迴!”


    秦子月的目光微微閃了下,似還有心囑咐,卻又忍了下來。


    楊平對他的神情看得清楚明白,他沉吟片刻,才緩緩說道:“陛下,今日之事……”


    有些話,他不便明說,甚至是,不知道怎麽說。


    秦子月斜睨他一眼,看出他想說的話,隻不在意的笑了笑:“她對她那父皇怕是沒這般深厚的親情,今日過去或是有感而發,或是心存愧疚,或是……身體不適吧。”


    秦子月說到這裏,又沉思了片刻,才沉沉的開口:“派人暗中監視,有任何異動,迅速來報!”


    楊平就等著這句話,見秦子月下定決心,他立刻應下,隨即腳步輕盈的告退。


    看著楊平的背影,秦子月獨自坐在明黃的禦書房書案前,輕聲歎道:“青凰,別怪朕心狠……”


    待楊平走了之後,德陽也恢複了平靜,或者說,她本來就很平靜。


    “隻有半天的時間,也不知道夠不夠用。”德陽歎了口氣,有些無力的躺在床上,看著那明黃色的穗子,歎息著道。


    夏侯永離更是無奈的看著她:“你啊,總是自作主張,剛才沒把我嚇死!”


    “秦子月想法子把我們拘迴來,定有設局。”德陽沒有解釋,隻淡淡的說了句。


    “我自是知道的,隻是你自從有孕,本就憂思難抑,錦風也說了不止一遍,你不宜憂慮過度,對自己、對孩子都沒好處。”夏侯永離坐在床畔,眸光似潭,幽深難懂。


    “他那個人……”德陽微眯著雙眸,眼底浮蕩著絲絲縷縷的不安,“我不放心,怕是這皇陵之中,就有什麽埋伏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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