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人走後,德陽拿著那張聖旨發呆。


    雪菱則氣得渾身發抖:“她還要不要臉了?不過就是個奴兒,憑什麽要太子妃去接她?她還真當自己跟了南楚太子,就是個人物!哼,不過是個賤妾,南楚太子妃還沒死呢!”


    德陽笑了笑,將手中的聖旨隨手遞給紫蓉,淡淡地道:“這還真應了句俗語,說誰誰來。咱們之前才聊過她,這會兒就開始生事了。”


    紫蓉本來不知怎麽迴事,聽到德陽的話後,她心中靈光一閃,突然問道:“這聖旨中的南楚太子和其側妃,是不是那位雲舞姑娘?”


    雪菱看她一眼,生生憋著氣道:“除了她還有誰?再怎麽說都是從咱們太子妃身邊走的,居然如此不分尊卑上下,以為在南楚太子身邊混個側妃的位份,就能勞動咱們太子妃親迎了!”


    紫蓉愣怔了一會兒,這才悄悄看向德陽,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太子妃打算如何處置?”


    德陽理了理衣衫,又抬頭看了看雪後初晴的藍天,此時的天極高、極薄,如一塊通透的藍玉,非常美麗。


    “不如何,隨她去。”半晌,德陽才慢條斯理的道。


    雪菱嘻嘻一笑:“雲舞根本就是自找沒趣!咱們太子妃是什麽人,能是她能號令的?不過是個奴兒罷了!”


    德陽裹了裹大裘,轉身進屋,一邊走一邊道:“少說那些狂語,她挑唆南楚太子的時候就已料到我不會去迎她。”


    雪菱愣了下,連忙追上去問道:“太子妃,既然那個賤婢知道,為什麽還要挑唆南楚太子找皇上要聖旨?”


    德陽笑了笑,沒有說話,隻等雪菱挑開門簾進了屋,重新坐到妝奩前,才淡淡地道:“反正那南楚烏餘是早就結下梁子的,傷不傷臉麵的無所謂。”


    “什麽?”雪菱沒懂。


    紫蓉卻聽得明白,隻是沒有說話。


    一時間,屋子裏靜得落針可聞。


    雪菱繼續為德陽梳頭,紫蓉則為她熨燙太子妃官服。


    太陽不知不覺間已漸漸西沉,而外邊也再次傳來催促之聲。


    “好了吧?”德陽站起來。


    雪菱連忙為她披上大裘,笑著道:“這血鮫珠就是好看,怎麽戴著都好,配紅配黑都挺好看的。”


    德陽笑了笑,裹好金黑色的大裘,看了看自己頭上的五尾鳳冠和七枚血鮫珠,笑著道:“那是自然,這血鮫珠若不美,怎能生出那麽多淒楚的故事?人哪,總是喜歡珍貴的東西裏染些血色。”


    紫蓉聽到德陽狀似無意的一句話,身子不由微微一顫。


    德陽帶著太子府眾人來到城門處時,夏侯永離已經一身太子官服站在那兒,黑金色的太子服穿在他身上越發的挺拔清貴,本就俊美無雙的容顏越發如謫仙之姿,惹得人眼都舍不得離開半分。


    而德陽也一身黑金服飾來到他身邊,二人站在一處,仿佛就是整個世界,再無人能攀比分毫。


    “今兒個倒是認真打扮了。”夏侯永離驚豔的看著她,真心實意的讚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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