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陽看著他冷戾隱怒的眼神,不由心中一寒,他在她的麵前從來都是溫潤優雅的,他的目光從來都是溫柔寵溺的,可此刻,他眼神中的無情與冰寒,卻看得她心驚肉跳,仿佛自己已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眼睜睜的看著屠夫揮起的刀斧,卻無能為力。


    他說完,再不顧其他,竟突然將她的手按在身側,低頭繼續吻著她的頸子,一路向下的解開她的衣衫,幾乎將她身上所有的暗色吻痕全都印上了鮮紅的印跡,他的氣息越發的濃烈,帶著無法抗拒的霸道與狠戾,似乎有著無法控製的趨勢。


    德陽羞憤交加,就算他現在危險的好似一頭躲在暗處捕獵的狼,她也顧不得許多:“夏侯永離,你給我停下!在沒說清楚前,你不準碰我,滾開,你滾開!”


    就在德陽憤怒不已時,夏侯永離突然抬起頭,斜睨著她。


    彼此臉對著臉,鼻端相觸,唿吸交織。她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狂怒與赤紅,頓時收了聲,心底的寒意凜冽得全身都寒下來,竟一時驚懼不已,忘記了說話。


    “對不起……”


    半晌,夏侯永離長長舒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不願讓她再看自己兇狠的一麵。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在她如玉般柔滑的鎖骨上輕輕吻了吻,沉聲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對。”


    德陽已經被他的不按常理出牌鬧得發暈,不知他究竟在說什麽、做什麽。他不是很生氣麽?不是不肯聽她說話麽?他……不打算與她和離麽?


    正想著,耳畔他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低沉中透著悔恨與憐惜:“茵茵,是我讓你受委屈了。如果不是我的猶豫,也不會令你蒙受羞辱。對不起,茵茵,對不起……”


    德陽怔怔地看著墨色的車廂頂棚,一顆心已經化成了一灘水般,她以為他看到那些印跡,定會怒不可遏,卻沒想到,他會向她道歉,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憐惜她!


    “你……送出去的……是玉璽麽?”不知為何,德陽這會兒竟莫名的相信,在他心裏,她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性情她已有些了解,若非非常重要的東西,不會令他猶豫。


    果然,夏侯永離仍然將臉埋在她的發間,隻在她耳畔有些鬱悶的應了聲:“嗯。”


    德陽的心猛然一跳,真的是玉璽!


    “你、你傻了麽?怎麽可以把那麽重要的東西送出去!”德陽想到玉璽在他手裏,卻被他親手送還秦子月,隻氣得七竅生煙。


    “再重要也不過是件東西。”夏侯永離在她頸窩悶悶的開口,唿出的氣息不停的吹拂在她的玉肌上,惹來一陣濕癢,“難不成你還不如件東西?”


    德陽語塞,衝口而出:“你才不如東西!”


    夏侯永離聽她懟他,方才的怒氣頓時消散怠盡,不由輕笑著在她耳垂印在一吻:“是啊,為夫不如東西,也不是東西。”


    “……”對於他的不要臉,她也不是第一次領教,但心裏卻生出從不曾有過的甜蜜。


    他這樣野心勃勃的人,竟拿玉璽換她一個女子,她對他還有什麽可懷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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