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中,德陽剛才見著蔣夫人,不知說了些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因感慨而落淚,心中一時悲苦,坐下後夏侯永離體貼安慰,她便躲在夏侯永離懷中傷情。


    蔣靈珊坐在秦子月旁邊,悄悄看著秦子月再次仰頭痛飲,酒水順著他完美的唇角滑落,亮閃閃的一直滑到他的頸間,最終沒於他繡著五爪金龍的領口,心中澀澀的很不是滋味。


    薛白風又重新坐迴自己的位子,恰巧在廬陵王旁邊,南宮陌身負功名,自然坐於殿內前方,薛白風本與他相鄰甚遠,但因他不喜那些熱鬧之事,主動跑到後邊,占了一個總翰林的位子,便與薛白風成了一桌。


    “王爺怎地坐在這兒?”薛白風見南宮陌安靜的自飲自斟,不由笑道。


    南宮陌斜睨他一眼,邊拎著酒壺邊淡淡地道:“你到哪裏都得說上兩句不成?嗬,倒符合你這內閣大學士的氣質。”


    薛白風微怔,隨即略顯尷尬的直言:“隻是與王爺打個招唿,不想竟擾了王爺。”


    南宮陌笑了聲,月眸微眯,看著殿內眾生萬象,慢條斯理的道:“本王的確好靜,不過你也並非那等不說話就能憋死的,何必非要與人套近乎?”


    薛白風微怔,喃喃地道:“二人坐於一處,不說話豈不尷尬?”


    “神交既可。”南宮陌晃著杯中酒,盯著殿內杯觥交錯,銀光耀眼,還有謝文宗諂媚的笑著向蔣勳與蔣百川敬酒,慢吞吞地道,“若是知己,不說話也能明了對方所想,若非知己,就是說破了天,也不過是一時熱鬧罷了。”


    薛白風怔怔地,竟不知應該如何迴。以往他對南宮陌不是很了解,隻曾聽聞他因德陽公主的一句話,遠赴邊疆,甘心困守一隅,多年不迴。如今才知,眼前這位廬陵王才是真正的英雄豪傑,性情豪爽灑脫,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肆意江湖好不暢快!


    “王爺教訓的是,是子華俗了。”薛白風歎了口氣,苦笑迴答。


    南宮陌正在看躲進夏侯永離懷中的德陽,想著她前日求他相幫之事,心中如釀著一團苦酒,此時聽到薛白風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小子說什麽胡話呢?


    “你我皆是俗人,吃五穀雜糧,有悲歡離合,誰又比誰有仙氣?”南宮陌目光不錯的瞪著夏發侯永離,看著他一身翰林官服,俊美飄逸,好似謫仙,忍不住說了一番,接著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薛白風聽了南宮陌的話,愣了許久,轉眸間不經意看到坐於鳳椅上的皇後蔣靈珊,她正安靜的看著垂眸啜飲的秦子月,眼底深處似乎緩緩流動著一抹難言的苦楚。想著她這一生都將如此過活,他的心狠狠的刺痛著,隻是,他也隻能如此看著,無能為力!


    想到這裏,薛白風握緊酒杯,亦一仰而盡。


    夏侯永離輕輕攬著她,垂眸淺笑,眸華灼灼、神采如玉:“原來你已看出異常,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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