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楚小昭倆眼包著淚,憋屈地咬下白闕新畫的這張大餅。 楚昭,字子曦。乳名昭昭 尊號 虛日星君 馬甲暫時不詳 越淮,字臨澤。乳名不詳 尊號 青龍/離淮神君 感謝支持並收藏留言的小可愛,筆芯第6章 同眠 “不過,子曦你要小心,你一日不歸位,便一日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你是誰。特別是對離淮神君。”白闕道。 “本尊當然明白。”要是被他那徒兒察覺出異樣,恐怕很快就會順藤摸瓜找出他天隕的原因,那他下界那一千年對他做的那些事,豈不都暴露了。 白闕揮動手中的浮塵,笑道:“你大可先不暴露你已化形的事實,等你能恢複真身之時,我再想辦法避開耳目,送你下界去。” 楚昭無奈,嗖地一下變迴小鼠,道:“唧唧唧隻能如此了。我先迴去。” 白闕一掃浮塵離去。 楚昭邁著小短腿往書房外溜去。虛日殿外,夜涼如水,周遭縈著一層薄霧。正是虛日殿由他萬年坐守,神息不散的緣故,也正是因為如此,此地極利於他修行。 楚昭埋頭吭哧吭哧往外竄,卻一下撞到散著清冷香氣的某物,往後跌坐在地。 他仰頭一看,竟是越淮。 月光下,他一身白月青紋袍,衣袂隨風而動,低著頭,淡淡的眼神俯視他。 楚昭被撞懵了。他青龍神殿離這不甚遠,他這個時辰怎麽會在虛日殿外? 越淮低頭,聲音清冷:“小虛日鼠?怎又跑來這......”他頓住,虛日殿周遭縈著師尊的神息,確會引這不通靈識的小鼠前來貪嗅。 他單腳微曲,撩開衣袍低下身去,伸手將它捧起來,往虛日殿走去。 “唧唧唧!你要幹嘛?”楚昭隻敢唧唧叫,身子卻很老實地乖乖縮成一團待在他手掌心。 越淮帶著他來到了虛日殿的寢宮。諾大的宮殿帷幔飄飛,空蕩無人,寢宮穹頂處有一片空靈水粼鏡,是當初楚昭下界遊玩時弄迴來的玩意。可在殿內清晰地看到殿外的浩瀚星河。無聊時,他一揮手,還能看到人間百態。 猶記得,越淮還未化形前,他嫌宮人沒辦法照料好小崽崽的起居,便幹脆允他與自己同吃同住。虛日鼠喜陰,小青龍又周身縈著涼氣,每日夜裏,他就將小青龍環在懷中抱著,甚是清冷舒服。 一次夜半,他那什麽燥勁兒來時,難耐地將睡熟的小青龍環在腰間取涼,依舊不解,便揮手,使頭頂那片水粼鏡變幻出人間心中所想所思處。正是兩個絕色的男子衣衫殆盡,偷香竊玉,交頸咬喉,行那房中之事。 楚昭看得正興奮,手中抱著小青龍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些。小青龍懵懂中悠然醒來,疼得啾啾叫出聲。楚昭卻完全沒注意到,臉紅心跳地死死盯著水粼鏡中。 “師......師尊......”奶奶的聲音突然出聲,楚昭一下渾身僵住,有如雷轟,雙耳嗖地通紅,他不可置信地緩緩扭過頭,床榻上跪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俊美少年。 少年懵懂純真又奶奶地出聲:“師尊......你抱得我好痛。” 楚昭急得一手上去捂住少年的眼睛。 “呃”水粼鏡中猝然傳來男子的情動聲。 “師尊......他們是怎麽了?”小越淮問。 “......不、不聽話被打了。”楚昭惡狠狠地結巴道,趕緊關了水粼鏡像。 小越淮嚇得瑟瑟發抖,急忙示好,“師尊,我會乖乖聽話的。” 自此,楚昭以越淮已經通靈識化形為由,將他踹出了虛日殿寢宮。 這是小越淮心中的一個痛。 自此,他對虛日殿寢宮有種深深的執念,神歸後,每到夜半就會到虛日殿寢宮就寢,白日時分悄然離去。 楚昭當然不知道他當年小小的一個舉動給崽崽留下了這麽大的陰影。 越淮走至床榻,將它放到枕上。楚昭腳丫子沒站穩,從順滑的枕巾上溜下去,啪嗒,倆小腳開叉,坐在枕頭下。 越淮蹙眉,伸手要去將它扶起,小家夥卻急得哧溜爬起來,往裏躲。 他頓住手,道:“已是夜半,你便在此歇息一晚,明日我再送你去。” 楚昭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私闖虛日殿,要受罰了。他現在這麽個小身子骨,越淮一掌下去,他就甭想看到明日的太陽了。 實在不是他把這徒兒想得太殘暴,而是他下界九世隨著他曆劫,看似虐徒千百遍,實則最後都被越淮折磨得慘不忍睹,下場淒涼。 正想著,越淮已經寬衣,側躺在了床上。虛日殿清寒,但他們二人都喜陰,所以隻有一層薄薄的錦被。 楚昭本想美滋滋地迴自己的床上美覺一番,這下怒了,瞪圓了豆豆眼怒叫:“唧唧唧!!!孽徒!敢肖想為師的床!” 越淮伸手給他添了個被角,淡淡道:“乖,不聽話會被打。” 楚小昭打了個寒顫。 作者有話要說: 越淮:從師父那照搬的育兒經真管用。第7章 成仙禮 楚昭酣睡正香甜,鼻間縈著一股似有似無的檀香,他舒服地抬起腳爪子翻身,圓鼓鼓的軟肚子微微抖動。忽而感到有什麽東西在戳自己肚子,一激靈,睜開眼。 對上越淮淡如琉璃的眸子。 他小臉一燒,迅速並腳,扭過身子,翻身蹲坐起來。 楚昭抬眼望去,發現他並不是在虛日殿,而身下躺著的正是當初越淮為他量身變幻出的小床。 這是青龍神殿。 一名宮婢從殿外走進來,手上端著一盤仙糕,散發著誘人的清香。楚昭鼻子靈,一下認出那是由清衡山特有的百香果熬製的糖漿經山澗寒潭冰凍特釀,再由花仙們巧手精心製作的沁香糕。 沁香糕聞之芬芳馥鬱,食之清涼潤口。楚昭以前就最喜這仙糕,常常以越淮小神君貪食的名義,命人精製了一盤又一盤送去虛日殿。 實則,大多入了他的肚子。 楚昭一千年沒嚐過沁香糕了,自它出現後,上半身不自覺地直立,倆前爪子激動地縮在身前,豆豆眼閃出黑亮的光,嘴角滑過不明液體。 嘀嗒落地。 宮婢將糕點放下後,悄然退出去。 楚昭三兩下跳上擺著沁香糕的矮桌。越淮將小家夥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他伸手掰下一小塊,遞上前。 楚昭毫不客氣地伸爪子抓住低頭吭哧吭哧啃起來。 沁香糕......本尊想了你千年。 香甜而清涼的糕點在舌尖打轉兒,他咽下去後,饞得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一圈嘴邊的糕渣。 越淮驚奇小家夥吃得這麽快,又掰下一小塊遞過去。楚小饞這下不含蓄了,伸嘴啊嗚一口裹過去。 好吃好吃好吃......它歡快地鼓動著腮幫子,樂得短尾巴微晃。 越淮一愣,指尖還有它含過留下的唾液,剛剛那軟小的舌頭舔過的地方此刻還微微發酥。他奇怪地抬手細看指尖,怎覺得心裏也發酥了似的。 楚昭吃完還想要,卻發現喂食者不動了。急得原地跳腳:“唧唧唧!!!孽徒!快喂為師!” 越淮被它的小動靜吸引,移開目光俯視著小家夥。 小家夥的豆豆眼急切地盯著他,倆腮幫子鼓鼓的,通身雪白色的茸毛裹著圓滾滾的小身子。他淡淡地盯了許久。 師尊是不是......也這樣小巧可人。 想到這兒,他耳尖不易察覺地紅了,伸手又掰了一小塊遞過去,探究似的目光看它歡快地進食。 楚昭吃得肚皮鼓鼓的,喟歎一聲,仰躺著倒下,舒服又滿足地打了個飽嗝。越淮眼眸一亮,盯著它的肚子,伸手小心地戳了戳。 楚昭防不勝防,想翻身躲起來,卻發現吃太飽,翻不動了! “唧唧唧!!!孽徒!快扶為師起來!”他急得亂叫,可不能讓小輩看到他的**。 越淮麵無表情地又戳了戳。 好軟。 幸而雪玉忽而從殿外走來,看到矮塌上的楚昭,鬆了口氣,低聲道:“神君,小仙聽聞看守冬絨花圃的仙獸說這隻小鼠又丟了,原是擅自偷跑到了神君殿內,還望神君將它交予小仙來處置。” 越淮神情懨懨地擺手:“無礙。是本尊帶它來的。我見它與我有緣,不若將它交於我管教。” “這......”雪玉斂下詫異之色,躬身道:“神君垂愛,自是這小鼠的福氣,隻是它尚年幼,如若離了滋養幼獸的花圃和特製的仙乳,恐不利於它通靈化形。” 越淮沉聲道:“虛日殿師尊留下千年未散的神息有助於小家夥化形,比起冬絨花圃,滋養更甚。你便將它每日的需食命人每日送到虛日殿吧。本尊今日便搬去虛日殿。” 楚昭詫異地看向越淮,他萬沒想到他這個徒兒竟是個癡迷玩物的。竟然為了他這麽一隻小鼠,要親自搬去虛日殿照料他。 但這也好,省去了他每日偷偷溜去虛日殿的功夫。 自此,百獸仙園上下傳遍了離淮神君思念虛日星君徹夜難眠,更是因此,為了一隻與虛日星君同脈的小虛日鼠,搬去虛日殿悉心照料。 人人都歎那隻小鼠好命會投胎,能得離淮神君的佐助,定能修為猛進,前途無量。 前途無量,楚昭不知,但確實因為他白日吃好喝好,晚上再增補白闕送來的金丹配以虛日殿與離淮神君的神息,楚昭能感到自己破碎的元神,終於修補了七七八八。 他總是趁夜,越淮熟睡後,悄悄鑽出被角,躲在床角盤起小腿閉目修煉。 這夜,他能感到快了,就差那麽一點兒了。 四肢五骸有股暖流在身體裏充盈流動。 變!一陣雲霧騰起散開,他欣喜地睜開眼,卻在雲霧外對上一雙淺褐色的眸子。 臨澤!不好! 他忙伸手捂住臉,卻聽到越淮一向冷淡的聲音有了一絲顫抖。 “你怎生......那麽像師尊?”難道虛日鼠一脈都長得極為相似嗎?還是因為他是吸了師尊留下的神息,又還是因為他夜夜為他渡修為時,心中都想著師尊的臉,所以小家夥的容貌就......一手被他改變了? 完了完了。被小崽子看到臉了。 楚昭艱難地移開手,腦中閃過無數說辭。道:“其實......” “變迴去。”越淮冷聲道。 楚昭嚇得嗖地變迴一隻小白鼠。卻隻看到越淮離去的牙白色衣袂,身形看著還有絲狼狽。 快步走到殿外的越淮心裏慌亂不堪。 怎麽會......怎麽會......犯下如此大錯!若是被人發現他的相貌像極了師尊,豈不是就能猜出他對師尊那點兒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