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頭連載·拉布的奇幻漂流3·『賓克斯的美酒』]


    [躲開了捕鯨人的追獵,拉布在水中潛遊,不知過了多久,遊了多遠,它忽然聽見水麵上有聲音傳來。拉布探出水麵,換了口氣的同時,遠遠地看著前方的小島岸上,正有一群海賊在開宴會……拉布側著頭,半在水麵上的大眼睛映著對麵的火光,呆呆地望著那些海賊們大笑,飲酒,嬉鬧,玩耍,為首的戴草帽的海賊舉著空酒瓶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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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血泊中,抓著破碎圍巾的卡塔庫栗。


    踩著卡塔庫栗的臉,口中戲謔的林奇。


    二人對視著……


    林奇腳下用力,轟!


    青黑色的霸氣閃電迸發,他踏碎卡塔庫栗的半邊頭顱。


    血泊迸濺。


    地麵被踏出一個腳印坑,蛛網般碎裂,綿延至岸邊……嘩啦,又塌陷了一角岩石,落入海中。


    卡塔庫栗不動了。


    “……”


    林奇拿開腳。


    卡塔庫栗被踩碎的半邊腦袋一片糊爛,碎裂處濃稠的液體流淌著,混著猩紅的血漿……僅剩的半邊腦袋,神色僵硬,眼神渙散,仿佛生機不在……


    林奇感慨道:“預見未來的見聞色,還真是好用啊!”


    剛才還渙散的卡塔庫栗剩下的半邊臉上的獨眼陡然淩厲起來,瞥向俯視自己的林奇——他當然沒有被林奇直接一腳踩碎頭顱,而是以預見未來層次的見聞色,看到了林奇的意圖,所以提前讓自己的糯米身體構造的頭顱偽造成了被踩碎的樣子,剛好他躺在血泊中,混合著血漿,流動的糯米仿佛腦質,幾乎可以以假亂真——隻可惜,被喬魯諾一眼看穿。


    而在林奇道破的同時,他背後的地麵已經冒起三團糯米流,凝成頂端漆黑的尖刺,襲向他的後心、後腦等要害!


    “波紋·雲衣。”


    林奇沒有動,後背、後腦上迅速纏繞了一層青黑色的霸氣,當當當!三根巨大的糯米尖刺轟擊在他身上,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


    林奇道:“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哦,同樣是武裝色霸氣,也有強弱之分啊。卡塔庫栗。”


    卡塔庫栗的身體已經化作軟糯的流體一般,在林奇腳下的血泊中滑走,在半空翻轉幾個充滿彈性的跟頭,落到了他的長槍土龍所在的位置。


    他喘著粗氣,拔出嵌在地上的三叉長槍,忽然眼瞳緊縮,猛地抬頭,看到喬魯諾舉起青黑色纏繞的手指,隔空對準了自己……


    “波紋·玉簪……”


    林奇指上纏繞著濃鬱的青黑色霸氣,眨眼間便已對準卡塔庫栗隔空點了三十一下,“……空有夢。”


    嗖嗖嗖嗖嗖嗖!……


    三十一道密集的,仿佛“子彈”一般的青黑色霸氣團,在他的“指點”下極速射出,瞬間在卡塔庫栗身上穿過,留下篩子般的三十多個孔洞。


    大多數孔洞,四周邊緣是純粹的糯米……卡塔庫栗以見聞色預判了“青黑霸氣子彈”的落點,改變糯米身體的構造,提前留出孔洞,讓“子彈”穿過……


    可還是有那麽四五個孔洞,則是血淋淋的……


    “竟然被打中了五發……這是怎麽了?”林奇笑著走來,另一隻手握著沾血的金鐵棒,隨手晃了兩圈,“你的見聞色,變得遲鈍了嗎?”


    身上的二十多個孔洞彌合,卡塔庫栗摸了摸剩下那個無法愈合的五個血洞,抬眼盯著走來的喬魯諾,喘著氣自語道:“你的實力……比我想象中強。”


    林奇道:“你也比我想象中弱。”


    “……”卡塔庫栗道,“你這青黑色的……到底是什麽?一年多前,你旁觀我和青雉戰鬥的時候,你的霸氣應該還不是這樣的……”


    林奇走近了,聞言失笑道:“打了這麽久,天都快黑了,你別告訴我,揍你的究竟是什麽東西,你一點都沒有意識到?”


    “……”卡塔庫栗握緊三叉長槍,“如果是我猜的那樣的話,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排除其他所有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再怎麽不可理喻,”林奇鼓勵道,“那也一定是真相。以你的見聞色,應該能判斷出來的吧?”


    “真的能辦到嗎……”卡塔庫栗望著麵前這個黑色長發,滿身鮮血——大多數是卡塔庫栗自己的血——青黑色霸氣纏繞手臂,另一隻手握金鐵棒,帶著一股殺氣朝自己緩緩走來,卡塔庫栗喃喃自語著,“將霸氣和生命歸還的力量……結合起來……”


    剛剛喬魯諾隔空點來的“子彈”,如果自己沒認錯的話,那分明就是指槍的高級運用,“飛指槍”。


    可那是六式,是與霸氣的體係有些衝突,難以兼容的武技……


    喬魯諾他是怎麽辦到的,用霸氣使出了飛指槍?


    他將霸氣與生命歸還完全融合了?


    “能不能辦到……”林奇握緊金鐵棒,大步向前,用力朝卡塔庫栗揮去,“你再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


    百合波紋拳·倚醉夜!


    青黑色的霸氣纏繞鎏金棒身,帶著驚人的威勢落向卡塔庫栗。


    卡塔庫栗手一轉,漆黑霸氣瞬間覆蓋三叉長槍,挺槍與那青黑色的鐵棒相擊。


    砰砰砰!青黑色與漆黑色的霸氣閃電在鐵棒與三叉槍之間迸發、狂舞……碰撞出激烈的氣勢,卷起狂風,飛沙走石,連海邊的浪濤都被擊碎,水花漫天。


    哢……漆黑的三叉槍竟然裂開一道細痕。


    卡塔庫栗眼瞳一縮,他的見聞色預見到,再交鋒下去,自己的武器將會被喬魯諾徹底擊碎,而後喬魯諾會用近距離的青黑色霸氣強化的“指槍”刺穿自己的心髒……


    來不及多想,卡塔庫栗主動變招,閃身避開後,腿上纏繞漆黑武裝色,踢向喬魯諾——可這時,喬魯諾青黑色纏繞的鐵棒居然並未因為他的臨時閃避而落空,反而也及時變招,橫向抽打而來,轟的一聲,重重地砸在卡塔庫栗漆黑的腿上,卡塔庫栗眼角抽搐,尖牙緊咬,忍著幾乎腿骨裂開的疼痛,死盯著喬魯諾,在喬魯諾背後,糯米地形中浮出一隻巨大的漆黑色拳頭,轟然砸向喬魯諾後腦,而卡塔庫栗本身也一甩右臂,化作巨大的糯米團,並浮出數十根尖刺後,再用漆黑的武裝色霸氣強化這尖刺糯米團手臂,配合著喬魯諾腦後轟擊而來的糯米地形巨拳,前後夾擊朝喬魯諾臉上砸去……


    轟隆隆,衝天而起的霸氣閃電,一般是漆黑,一般是青黑……


    即使還相隔很遠,青椒和阿蔡爺孫倆,也感到深深的震撼。


    青椒嚴肅道:“好激烈的戰鬥!”


    阿蔡頭冒冷汗,與爺爺一起繼續飛速奔向那激烈交戰的地點,“青黑色的霸氣,那肯定是林奇了!竟然能跟他打成這個樣子……對手究竟是什麽人?!”


    二人在新花之都準備迴去八寶水軍據點的時候,看到林奇急匆匆地踏空遠去,便感覺異常,一路追蹤而來,隔著老遠就感知到這場交戰雙方都擁有可怕氣息的激烈戰鬥,知道果然是林奇遇見了強敵!青椒和阿蔡當即再度提速,如同兩匹大小快馬一路飛馳,將地麵踏得轟隆隆作響,趕到海邊交戰處時,眼前那激烈碰撞的漆黑與青黑的霸氣幾乎沒有停息過,看到現場到處留下的戰鬥痕跡,那些破碎的大地,迸濺的血跡,幾乎崩塌一小半的海岸,都讓爺孫倆暗自心驚。


    等趕到時,看清了與林奇交戰的那人,就更是震驚。


    “那是……”青椒驚疑不定,“夏洛特.卡塔庫栗?大媽海賊團的二當家?!”


    “林奇!”


    阿蔡大吼,不過理智尚存,並未貿然介入林奇的戰鬥……而且,看上去,林奇是占據優勢的啊!


    他摸摸頭,驚奇道:“咦?爺爺你剛才說,那是大媽海賊團的二當家卡塔庫栗對吧?怎麽感覺也不是很厲害的樣子……”


    青椒當即給了孫子一拳,罵道:“蠢貨!那是因為林奇太強!換你上,兩拳就被人家打趴下!”


    “別打我啊!”阿蔡怒道,“換你上又能頂住卡塔庫栗幾拳啊?別以為你是爺爺就可以瞧不起人!”


    青椒望著那二人激烈的戰鬥,尤其是發現林奇周圍的地麵,時不時地化作流體糯米,匯成尖刺,凝成拳頭,並纏繞武裝色霸氣攻擊林奇,或者幹脆就以量壓人,束縛住林奇的行動……他驚疑不定道:“惡魔果實……這莫非就是傳聞中惡魔果實的‘覺醒’?!卡塔庫栗,卡塔庫栗,這個大媽海賊團的二當家,實力果然深不可測啊!”


    “那又怎麽樣?”阿蔡撇嘴,“還不是被林奇打得很難還手,我看也沒什麽厲害的。”


    “都說了!”青椒頭一磕,歪斜的錐頭將阿蔡撂倒,“那是因為林奇太強而已!”


    阿蔡爬起來,憤怒地給了青椒一腳,“混賬爺爺!”


    青椒被踹倒,趴在地上一臉嚴肅地望著林奇那邊的戰鬥。


    在那隨時都會有糯米地形搗亂、襲擊的環境中,林奇在卡塔庫栗連綿不絕的強大攻勢下,一棒接一棒,不斷地還擊,每一棒都纏繞青黑色的霸氣,幾乎從不退卻,棒棒都是正麵相對,仿佛就是為了要打擊卡塔庫栗的自信心一般,每一棒都重重地砸在卡塔庫栗迴來的拳頭上,每次都有激烈的霸氣迸射,青椒注意到卡塔庫栗愈發難看的臉色,在林奇的攻擊下,卡塔庫栗的攻擊力道,似乎在慢慢變弱……


    而林奇則拳棒夾雜,棒影穿梭,拳勢無雙,每一拳,每一棒,都伴隨著濃鬱的青黑色霸氣,力道恐怖,將同樣有霸氣纏繞的卡塔庫栗打得鮮血淋漓。


    相反,卡塔庫栗的攻擊,雖然偶爾也擊中林奇,卻並未能阻止多少林奇的攻勢,反而激發了他的兇性,或者說熱血。


    卡塔庫栗將手臂化作糯米年糕,分作了九條散開,如同一束纏繞了漆黑武裝色的鞭子,狠狠抽打向林奇。


    砰砰砰,漆黑的束鞭抽打下去,在林奇以青黑色霸氣使用的“鐵塊”——也就是波紋拳·雲衣身上,並未留下多少傷痕。


    反而是林奇,借此機會一個剃,閃身來到卡塔庫栗的麵前,他雙掌成爪,輕輕按向卡塔庫栗身上。


    “波紋·零落成泥。”


    林奇輕聲自語一般,身上的霸氣混著生命歸還的力量,竟然以霸氣使出了“六王槍”,浩浩蕩蕩的力道如同爆炸般從他的雙爪湧入卡塔庫栗的身軀內。


    轟隆隆!


    蛛網般的青黑色霸氣閃電,在卡塔庫栗身上迸發,驚人的氣勢橫掃而出,青椒和阿蔡都忍不住眯起了眼,心中駭然,這是什麽招數,也太嚇人了吧?!


    光是遠遠地看著,就仿佛聞到了死亡的氣息唿麵而來!


    正麵挨上那一下,這真的還有活路嗎?


    林奇這家夥,這一年裏除了成功開發出霸王色霸氣之外,到底將八衝拳開發到了何種境界?


    青椒眼神驚疑不定,望著林奇的背影,仿佛看到了曾經驚鴻一瞥的那個名為百合的女遊俠兒……


    而卡塔庫栗……


    在林奇“零落成泥”這一招的貼臉轟擊下,雙眸幾乎是瞬間變得渙散了。


    他滿是獠牙的口中噴出一大團鮮血,在巨大的衝擊爆發下倒飛而出,半邊身子都麻木了,卡塔庫栗甚至懷疑自己被喬魯諾……不,被林奇的這一招給打得上下身分離……


    “呃……咳咳……”


    卡塔庫栗躺在地上,不停地噴出鮮血,夾雜著內髒碎屑。


    他獠牙微張,吃力地望向遠方的海麵。


    “別看了,”林奇的聲音聽不出多少情緒,“你已經為你的好弟弟好妹妹拖延了不少時間……”


    卡塔庫栗掙紮著,卻無力起身,半癱躺在血泊中,虛弱地看向那個拎著金鐵棒的挺拔身影,喃喃道:“那個黑影……究竟是什麽……”


    “放心,我不是說了嗎,你拖延了不少時間。”林奇也看向海麵的方向,“它沒有找到他們。”


    遙遠處的大海上,黑色戰甲狹長的雙目微亮,緊盯著無盡的遠方海平線,極速飛馳著。


    “……”卡塔庫栗虛弱喘氣,眼瞳緊縮,嗬嗬嗬地笑了,艱難道,“我知道了……那個黑影,就是你真正的能力……咳咳!……妮可.羅賓是花花果實能力者……她不可能擁有……咳咳,咳,奪取別人能力的……能力。咳咳!……”連青椒和阿蔡也看出來,這卡塔庫栗恐怕是真的不行了,一句話都說不完,就不停地咳血,但卻還在笑著,仿佛是在為看破林奇的能力而高興,“所以……原來如此……咳咳……原來如此啊!林奇!”


    “……”林奇沾血的鐵棒點地,冷眼看著卡塔庫栗,“但是,我也不需要追上雷雲宙斯和你的好弟弟蒙多爾好妹妹斯慕吉。我直接去萬國不就行了?”


    “是啊……我想也是這樣……”


    卡塔庫栗噴了口血,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你不是……那種會懼怕媽媽的名號的膽怯之輩……”


    他勉強在林奇麵前站直了身體,裂開獠牙血口,兩眼埋著濃重的陰影,笑道:“輸給你這樣的男人,也沒什麽可惜的……”


    “……”林奇麵無表情,冷眼看著,青黑色的霸氣緩緩淌入手下的棒身,一點點覆蓋鎏金鐵棒。


    可是忽然,他瞥向卡塔庫栗的身後。


    一個碎石的背後,隱隱傳來電話蟲啵嚕啵嚕的聲音——緊接著,電話蟲從碎石後爬出,臉上是濃妝豔抹的樣子,電話已經撥通了!


    “……卡塔庫栗嗎?”電話蟲麵無表情,口中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林奇疑惑,很快猜到了什麽,看來是卡塔庫栗或是有意或是無意,將電話蟲扔到了一邊,然後借助覺醒的能力,悄悄撥通了電話打給他媽。


    卡塔庫栗沒有迴頭,用最後的力氣大聲道:“喬魯諾叫林奇!他和妮可.羅賓之間,有未知的遠距離交流手段!!”


    “……?!”大媽電話蟲神情微變。


    “被發現了嗎?觀察力很敏銳啊。”林奇道,也許是之前自己突然變得不擔心羅賓,或者是剛才非常肯定宙斯正在飛向新世界萬國,總之是讓卡塔庫栗看出了什麽。


    用最後的力氣吼出了最後的情報,卡塔庫栗身體一晃,差點栽倒,竭力才仍挺立著。


    他還有很多話,想警示媽媽他們,想告訴他們,林奇絕不會忌憚獨闖萬國,還想告訴媽媽,這個人有多危險,媽媽絕對不能像平時那樣小覷對手……


    但他真的沒有體力了。


    眼前一陣陣發黑,甚至看不清楚林奇的臉。


    “媽媽……”


    卡塔庫栗仰頭,是雨嗎?還是我自己的血?有什麽東西在淌落……


    以他現在的體力,已經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麽話,又是用了多少力氣了。


    “抱歉……”


    我是在聲嘶力竭?還是在喃喃自語?


    “這是第一次,我讓你失望了……”


    媽媽,你能聽見嗎?


    大媽電話蟲瞪大了眼睛,似乎在咬牙切齒,“喬魯諾……不,林奇!你小子聽好,空條徐倫就是妮可.羅賓的事情,老娘已經讓‘大新聞’準備登報!最遲明天,你們兩個戲弄世界政府的事情,就會公之於眾,到時候你們將毫無立身之地,迎接全世界的怒火!你——”


    砰!一道青黑色的“子彈”擊碎了電話蟲背後的裝置,通訊戛然而止,電話蟲臉上濃妝豔抹的樣子也消失,變迴了普通的模樣。


    林奇淡淡道:“哪那麽多屁話。”


    說完,他一記“倚醉夜”朝意識模糊的卡塔庫栗抽了過去。


    轟!!!!


    青黑色的閃電迸發,伴著爆散的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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