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圖西麵無表情地看著嬉皮笑臉的喬魯諾。


    她腦海裏迴蕩著之前海伊娜所說的話……


    「我知道你還有體力,喬魯諾……」


    「空條徐倫,你從一開始就沒有使出全力,對吧?我從你的眼睛裏,能夠看出來……」


    “既然您這樣堅持,”


    女特工忽然展顏一笑,半摘茶色墨鏡,朝國王輕輕一點頭,“那麽就如您所願,國王先生。”


    戴上茶色墨鏡,她一邊走向那邊廢墟碎石堆裏,撿起那副海樓石手銬,一邊對喬魯諾笑道:“有空的話,可以來花船坐坐。”


    林奇低頭看向羅賓,“船長,我有空嗎?”


    “也許有?”羅賓挑眉,做猜測狀。


    林奇看迴斯圖西,“你看,爺並沒有空。”


    羅賓嘴角翹起。


    斯圖西看向她。羅賓的笑容漸漸收斂。斯圖西輕輕一笑,帶著海樓石手銬,轉身走向挺立不倒的海伊娜。


    “話說,歡樂街最初,是誰建立的?”喬魯諾在後麵突然問,“天龍人嗎?”


    此言一出,伴隨著洛絲和國王的倒吸冷氣聲。


    “……!?”斯圖西腳步一頓,迴頭半摘茶色墨鏡,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奇,“喬巴納.喬魯諾,你對神的後裔沒有任何敬畏嗎……我有預感,你遲早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林奇無語道:“一個老鴇還兼職神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洛絲覺得這個金發女人的眼神變得超級有殺氣……但她沒有理會喬魯諾哥哥,繼續迴頭走向挺立不倒的海伊娜去了,這讓洛絲鬆了口氣。


    斯圖西將海樓石手銬銬在海伊娜的一隻手上,抬頭發現海伊娜仍看著那頭犀牛離開的方向,似乎完全沒有理會他們剛才的對話。


    海伊娜就這樣被斯圖西帶走的時候,林奇揚聲問道:“喂!紅頭發的!”


    斯圖西扶著海伊娜停住,迴頭看過去。


    林奇問道:“海賊很多都是有所謂的夢想才出海的吧,你的夢想是什麽?”


    他笑道,“難道是建一個大大的後宮嗎?”


    “……”海伊娜看了他兩眼,最終還是沒有迴答。很快,被斯圖西押著離開了。


    羅賓看著她們離開的方向,說道:“海伊娜求救的那些話,真的是在演戲嗎?”


    “……”林奇沉吟道,“舔鞋的話……”


    羅賓手刀輕輕一敲他的腦殼。


    林奇側身倒去,被羅賓牽手拽住。林奇任她將自己拽迴站穩,無所謂道:“誰知道真的假的,幹嘛,你很感動,愛上她啦?”


    羅賓看向他,抬起手,屈指欲彈他的鼻子。


    林奇咧嘴一笑。


    身旁響起洛絲的輕笑聲,兩人扭頭一看,洛絲不好意思道:“隻是覺得,你們感情好好啊……”


    羅賓手一鬆,林奇轟然倒地,渾身痛得哇哇大叫。


    國王見狀流下冷汗。


    羅賓看向一旁,黑色戰甲摸著下巴在沉思,剛才它也沒有及時拉住林奇。


    『你不覺得,好像忘了什麽嗎?』它說。


    “……”羅賓忽然想起來,“城堡裏麵……”


    等洛絲她們看向電話蟲城堡內的時候,發現裏頭好幾層烏央烏央的人群,好多已經因為擁擠的人群、渾濁的空氣、劇烈起伏的心情而暈了過去……


    ………………


    海上,一艘船裏,一間船艙內。


    “女人國。”


    戴著海樓石手銬,坐在桌邊望著船舷窗外遠去的海麵,很久後海伊娜忽然開口說出了這樣一個詞。


    正在泡茶的斯圖斯疑惑道:“什麽?”


    海伊娜看著起伏的海麵,輕聲道:“我出海時的夢想,是找到女人國。”


    “……”斯圖西用銀匙攪著杯中茶。


    “九歲的時候,因為喜歡女孩子,我被媽媽當成染了怪病的妖怪丟掉了。”海伊娜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從那時候起我就決定,要找到傳說中的女人國,一定在大海上的某個地方……”


    “等等,”斯圖西將這杯茶“嗤——”推到對麵,打斷海伊娜的迴憶殺發言,“為什麽突然對我說這些?”


    海伊娜笑道:“難道要對那個小色鬼說嗎?我才不要。”


    斯圖西端起一杯茶,靠在椅背。杯中熱氣嫋嫋。“也是。”


    “……”海伊娜竭盡全力,戴著海樓石的手,才勉強能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很快放在桌上。


    斯圖西也放下茶杯,拿出煙盒,“怎麽不繼續說了?”


    “突然沒興致了……”海伊娜看著用誘人的紅唇銜住一根細煙的斯圖西,“你還是這麽掃興。”


    “那還真是抱歉了。”斯圖西點燃煙,輕輕吐了一口氣,悠悠道,“女人國的話……就在無風帶啊。喬魯諾和徐倫,之前銷聲匿跡的那幾年,就是潛藏在九蛇島的女人國裏,還順便學到了一身厲害的霸氣呢……”


    “……”海伊娜看著冒熱氣的茶杯水麵,忽然問道,“我會被處刑嗎?”


    青煙繚繞,斯圖西纖長的手指夾著煙,她知道海伊娜問這個顯然不是怕死。“你可是七武海。”


    “被抓住的七武海。”海伊娜說。


    “但還是七武海。”斯圖西吐了口煙,“在世界政府宣布你被解雇前,都還是七武海。”


    海伊娜笑了笑,“七武海被海賊打敗了,這樣沒問題嗎?”


    斯圖西吐了口煙,“是我擊敗了你。”


    海伊娜笑道:“喬魯諾肯定很生你的氣。他可是拚了命要打敗我,很努力呢。”


    “……嗬嗬,是啊。”斯圖西無聲地笑了笑,但很快盯了一眼海伊娜,“你還有空擔心別人啊。”


    海伊娜看向窗外的海麵,柔聲道:“她們四個其實很厲害,就算沒有我,也肯定沒問題的……”


    “……”斯圖西吸了口煙,“我不是說她們,我是說你自己。”


    海伊娜收迴視線,看向她。


    斯圖西吹了口煙,“推進城。大概吧。”


    “……”海伊娜無悲無喜,表情沒有多少變化,隻是問道,“大監獄有幾層?”


    斯圖西道:“五層。”


    海伊娜問:“我會在第幾層?”


    斯圖西碾了碾煙。


    “第六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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