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劉愛玲和苗銀銅的新婚之夜到底如何進行,喜兒已經可以預見,不過驚喜不正是由一個個不可能變成的麽?


    尤其是在有了顧莉雅的參與下,她非常懷疑某人還會後續跟蹤。


    說好的含蓄,內斂,保守在顧莉雅這裏,全成了笑話。


    流氓的如此理所當然,偏偏還讓人覺得可愛至極。


    這世界,瘋了!


    接下來十幾天,外麵暗潮湧動,苗青在裏麵除了吃、喝、睡、寫材料,每天也沒啥事兒幹。


    但你要真說沒事兒幹,這光寫材料一件事兒就已經鬧得她心煩意亂。


    要不是心性堅定,早就崩潰了。


    關進來的第二天,苗青就被提審。


    那房子是一排辦公平房中的一間,隻是門框上沒釘牌子,在他們身後貼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組成的標語。


    這是工作組的八字真言,此刻不禁熠熠生輝,放射出道道豪光。


    苗青除了打飯,上廁所,每天還要去這間房子匯報思想。


    原本是想著,打死不從,以之前的經曆來看,無論說還是不說,他們都不會放過。


    還不如給自己的家人留個清白的背影。


    可工作組的人攻心為上。


    第一輪提審就直接拿子女說話:“你被捕入獄不要緊,但得為子女的前途著想。”


    此言一出,她想到了仙兒,還有小兒子的前途。


    如果一直不開口,對方隨便給她安個反動派的罪名,不光是她這輩子毀了。


    孩子的一輩子也徹底因為母親的身份,而被打上烙印。


    這年頭,你有沒有錢不要緊。


    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可謂決定你生存的根本。


    尤其是到了農村,什麽貧農富農的身份徹底決定你的生存環境。


    之前做婦女工作的時候,有一戶赤農,典型的無賴痞子,趁機欺辱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


    就因為她父親曾經是地主,無法得到公正處理,反而還要嫁給那個無賴。


    如果反抗,等著你的將是暗無天日的批鬥。


    苗青去的時候,那女孩子已經放棄掙紮,接受命運的安排。


    不過半個月後,聽說那無賴酒後失足,掉洪河裏淹死了。


    也不懂那女孩子最後的結局如何?


    算了,還是想想眼前的自己吧?自身都無暇顧及,還操別人家的心。


    工作組很善於此道,見苗青有所動搖,也不再緊逼,讓她迴去順著這個思路好好想一想。


    第二天,他們把苗青叫到房間裏,問:“你想好了沒有?”


    苗青琢磨著:還是交代了吧!


    雖說苗青下了決心,但做起來卻不是那麽容易。


    因為,的確沒什麽可交代的,所有的內容都得現編現賣。


    工作組還特別嚴謹,所有交代都要和已掌握的材料進行核對,時間,地點,人物皆不能錯。


    苗青連蒙帶猜,使盡渾身解數還是不能使她們滿意。


    在工作組看來,苗青當真是狡猾無比。


    他們哪裏知道苗青的苦衷?


    一個壓根兒不知道“五一六”為何物的人,現在要編出整個事情,還得有具體的細節,場景,人物和對話,並且得與標準答案嚴絲合縫。


    苗青好想大喊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工作組的人坐在桌子後麵,桌上放著一大疊的材料。


    每當苗青編不下去的時候,他們就會翻看一下材料,然後說出一兩個細節,以示提醒。


    苗青這時候都哭笑不得,這是擔心自己無法不能自圓其說麽?


    既然這樣,為啥就不多提醒一下呢?苗青惱怒的很。


    他們不多說,一個細節,一個名字,或者是某人說過的一句話,並且掐頭去尾,留下足夠的餘地讓苗青去發揮。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十來天天。


    每天在食堂吃飯,見到的全是公社的黨委書記,副書記,革委會主任,副主任,以及公社秘書,幹事,會計等重要人物。


    雖然沒說話,但彼此都知道了對方是誰。


    後來見到苗青也開始點頭微笑,算是打招唿。


    他們的笑容或招唿被苗青看做是此次隔離審查最大的收獲。


    她在大院走動,都有兩個知青跟著,他們是從下麵大隊專門調上來,監視苗青的。


    能混跡於公社大院裏,對她們來說也是個機會。


    兩個女知青和苗青一起打飯,一起上廁所,睡覺也在苗青住的那間平房裏。


    女知青比苗青還要機靈,她們不僅結交大院的重要人物,對身陷囫圇的苗青也很巴結。


    不僅因為苗青和她們是從南京來,有老鄉的交情。


    也由於這幾年的鍛煉,她們已日趨成熟,深知世事無常。


    私下裏,她們的嘴巴都很甜,叫苗青大姐。


    有時候,她們也會痛哭流涕,在苗青麵前訴說各自的身世以及下麵插隊鍛煉的艱難。


    在工作組麵前,她們就完全變了個人,表情嚴肅,說話嗓門也拔高不少。


    這,苗青完全能理解,因為這時需要巴結的是工作組的人。


    工作組的人來自南京,和女知青有老鄉的情分,況且大權在握,怎能不讓她們又敬又愛呢?


    提審苗青時,兩個女知青站在邊上陪著,甚是無聊。


    苗青看著瞌睡連天的她們,腦子開始陷入胡思亂想:要是能搞到這份材料該多好啊!


    那樣,她就不用亂猜了,直接將材料抄寫一遍,交上去不就完了?


    省得花這麽多時間,對雙方都是一種折磨。


    可怎麽才能搞到材料呢?


    雖然近在咫尺,總不能明著上去搶吧?


    會不會直接被拖出去斃了?


    不劃算!!!


    去偷?


    貌似毫無偷盜經驗,這要是被逮了,偷竊的罪行比起****來說更讓人抬不起頭。


    甩甩腦袋,還是別天真了!


    這念頭暫時夭折~~


    前十五天,苗青簡直就是在和八字真言和七字真言對抗,相持,直到工作組的強勢壓力下,苗青的防線徹底瓦解。


    防線被瓦解後,就是坦白交代,老實寫材料。


    寫不出來咋整?


    編!


    雖然有工作組的耐心配合,預計也得花上兩周的時間,整個過程預計一個月。


    二十三天為三周加兩天,苗青被隔離審查的時間就是這樣度過的。


    可後半段進行到一周的時候出了點意外。


    這天,工作組的人拿來一封信,交給苗青。


    信是苗青的父親從北京寄來的,他們從郵局拿來,直接交給了她。


    這封信,與老人家以前的來信相比更加的厚重,所用的信封也略大,在工作組人員的注視下,苗青撕下信封,沒想到裏麵還套著一個信封,上麵用毛筆字寫了四個字:“閱後付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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