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的歸來,無疑是給九阿哥府上的眾人注射了一記強心針,眾人不再是惶惶不安,而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各自的工作。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們不能像以前一樣隨意地進出。

    康熙是再黎明時分到了京城,第一時間將太醫院的太醫們聚集起來。

    太子則將目前的最新情況告知康熙,五阿哥府多數人都正常,唯一有異常的是五福晉他塔喇氏,目前已經被隔離。

    “袁太醫已經去了五阿哥府,目前還未有消息傳來!”

    太醫院的院正小心翼翼地開口,唯恐惹惱了皇帝。

    痘瘡,曆來是受到康熙重視的。為此,康熙特地在太醫院設立了痘診科,在京城設置了查痘章京,專司為八旗子弟防治痘瘡。

    這些年,隨著種痘的推廣,痘瘡已經被極大的克製。隻是,這忽然間又冒出痘瘡,可是相當不妙的。

    “諸位愛卿辛苦了!”

    康熙並沒多言,簡單說了幾句,便把眾人遣散。

    翊坤宮裏,宜妃並不知道康熙已經迴朝,直到外麵傳來梁九宮的吆喝聲,宜妃才露出十分的驚喜。

    “臣妾郭絡羅氏,叩見萬歲!”

    “愛妃免禮!”

    康熙幾步上前,扶住了要大禮參拜的宜妃。

    “萬歲爺……”

    連日的擔驚受怕,此刻都化作無聲的哭泣。

    康熙很是好好安撫了宜妃一番,這才帶著梁九功離開。

    宜妃在康熙離開後,麵上的哀色盡去。

    “娘娘,奴婢就說,這隻是太子爺在小題大做。您一定會沒事兒的!”

    徐嬤嬤見宜妃恢複了笑顏,連忙上前說話。

    宜妃淡淡一笑,道:“本宮能走到今天,自是吉星高照。隻是,也不知道宮裏是個什麽情況啊!”

    “兩位福晉,都是有福氣的,定然不會有事!”

    徐嬤嬤忙不迭地說著吉祥話。這個時候,不吉利的話是萬萬不能出口的。不管宜妃對五福晉、九福晉怎麽不待見,為了大局著想,兩位福晉也不能出事兒啊。

    宜妃沒有多言,隻是歎了一聲。

    ……

    五阿哥府裏,人人自危。

    先前小阿哥疑似得了痘瘡,但現在五福晉也跟著病了,而且也燒了,這可就讓下麵的人不得不多想

    。

    “貝勒爺,不,不好了!”

    五阿哥府上的管事匆匆跑來求見五阿哥。

    “大驚小怪的做什麽?有事就說!”

    五阿哥心裏憋氣得很,若不是為了讓府裏的人不至於亂了分寸,他是怎麽也不願繼續待在府裏,各種的鬧心。

    “福晉身邊侍候的的幾個丫頭和嬤嬤,一起吊死了!”

    管事隻能趕緊開口,把事情說了出來。

    “都,都死了?”

    “是,兩個嬤嬤,六個丫鬟,都吊死在房裏。”

    管事本來是奉命帶她們去侍候被隔離的五福晉,可就給了她們一刻鍾的收拾東西的時間,這些人就全吊死了!

    “燒了,統統燒了!”

    五阿哥也是一陣的慌亂,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現在,小阿哥還沒確診,但他猜測,九成九是痘瘡無疑。否則,那位董老爺子怎麽還沒出來?

    盡管這些丫鬟和嬤嬤是吊死的,但誰知道她們有沒有被染上痘瘡?

    沒片刻,五阿哥府上就冒起了濃煙。

    六個人,全被丟入火堆,焚燒成灰。

    濃煙滾滾,半個京城都能看得到。而在皇宮裏的康熙,自然也看到了這衝天而起的濃煙,當即讓人去打探消息。

    “萬歲爺,是五福晉身邊服侍的人吊死了!五貝勒唯恐痘瘡傳開,就把人燒了!”

    “確診了嗎?真的是痘瘡?”

    康熙望向前來報訊的小太監,表情帶著幾分的猙獰。

    小太監忙搖頭,五阿哥府裏,還沒關於這方麵的消息傳出來。

    ……

    因為九阿哥的歸來,雖然九阿哥府依舊是被封著的,但消息卻能夠傳進來。他塔喇氏身邊的下人上吊,他塔喇氏高燒被隔離,消息也都落到了九阿哥的耳中。

    不過,九阿哥全都隱瞞了下去。

    這個時候,他的府上不需要這些沒用的消息。

    “高平,去門口喊話,讓外麵的人,去五貝勒府上,仔細問問董老爺子,什麽時候才能確診,這到底是不是痘瘡!”

    “奴才這就去!”

    高平麻利地跑出去。

    而在五阿哥府外,盛惟恭成了無人搭理的小可憐。

    九阿哥急著迴京,就把盛惟恭丟在了康熙的行營。等盛惟恭知道怎麽迴

    事,跟著大隊人馬迴京,他已經迴不去九阿哥府。

    “高總管,我是盛惟恭,我馬上去五貝勒爺的府上打探消息啊!”

    聽到高平的喊話,盛惟恭當即自告奮勇,往五阿哥府上趕去。

    ……

    “站住!”

    五阿哥府外,歩軍統領衙門的軍兵攔住了盛惟恭的去路。

    “我是九阿哥身邊貼身服侍的人,來見五貝勒爺,誰敢攔我?”

    盛惟恭瞪向攔路的六品典儀。

    六品典儀哼了聲,道:“這位公公,萬歲爺有旨,在沒有確診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出五貝勒府!”

    “那你們怎麽跟裏麵的人聯係?”

    “射箭啊!”

    “那就麻煩這位大人,往裏麵問問,問給小阿哥問診的那位董老爺子,何時才能確診?”

    “這個,可以,您稍等!”

    六品典儀當即寫了書信,令人射入五阿哥府中。

    不多時,五阿哥府裏就有書信傳出,隻有四個字:三日內。

    盛惟恭當即迴轉九阿哥府,將消息告知高平。

    九阿哥從高平處知道消息,就笑了笑,道:“高平,傳爺的話,爺今兒開心,人人有賞!本月的月錢,加一倍!”

    “主子,啥事兒您開心?這不是還沒確診嗎?”

    “就是因為沒有確診,爺才開心!”

    九阿哥哈哈笑,也不管高平是不是懂他的意思。

    事實上,九阿哥不過是想讓府裏的人開心點兒,放鬆點兒。

    這一天,即將過去時,一直負責照料五福晉他塔喇氏的袁太醫忽然打開了小院的院門,長出一口氣,道:“去稟告五貝勒,五福晉歿了!”

    “什麽?!”

    聽到袁太醫的話,門外守著的五阿哥府上的兩個嬤嬤當場就暈了過去。

    五福晉歿了!

    消息,如加了風火輪,傳遍五阿哥府,傳入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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