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很快請了大夫進府,給如玉診治。

    一個老大夫,看著慈眉善目,在給如玉診過脈後,搖搖頭,道:“沒希望了,準備後事吧!”

    嘉淑當即就冷了臉,不過撞破了頭,咋就沒希望了呢?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老大夫見嘉淑麵嫩,穿著也沒特別講究,隻道是阿哥府的普通侍女,絲毫不給麵子,直接嗬斥出聲。

    “放肆,竟敢對福晉無禮!”

    月盈站出來,瞪向這老大夫。

    老頭兒一聽嘉淑竟然是九福晉,立時就懵了,連忙求饒。

    嘉淑這會兒哪有心情搭理他?當即命高平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她還就不信了,如玉就這麽一撞,就能沒救了。

    “福晉,這女子是真的沒救了啊!”

    老大夫雖然對冒犯了嘉淑很惶恐,但對自己的醫術,卻還是信心十足。宮廷裏的太醫,他又不是不認識。相比起來,他的醫術比大部分的太醫,都是隻高不低。而且,宮裏的太醫,在太醫院待久了後,都變得很膽小。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唯恐自己的一個不慎,就惹來滔天之禍。

    “大夫,她隻是撞了頭,現在血也止住了,怎麽就會沒救呢?”

    “迴福晉,這女子的腦子壞了!”

    老大夫旋即跟嘉淑解釋起來,一大堆的中醫術語,什麽外邪入腦之類的,聽得嘉淑頭大。然而,如玉終究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嘉淑還做不到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

    太醫被請了來,診斷結果與老大夫一般無二。

    然後,如玉真的就去了,連中午都沒熬過去,花朵兒一樣的美人,就這樣香消玉殞。

    ……

    下午,九阿哥迴府,臉色就變得陰晴不定。

    “爺,這又誰惹了你?”

    嘉淑因為如玉意外身死的事情,心情也很低沉。本不想搭理九阿哥,但這位爺一會兒就弄點動靜出來,鬧得嘉淑心裏更煩。

    “你!”

    九阿哥瞪向嘉淑,“如玉,終歸是額娘送來服侍爺的,你就算是不喜她們,養在院子裏便是。府上也不是養不起她們,你何苦非要生生逼死她?”

    “我逼死她?”

    嘉淑隻覺五雷轟頂,完全被打懵了!

    她隻是去傳達一下九阿哥的指示,

    結果聽到了如玉的謾罵,她都還沒發火呢。到頭來,如玉死了,這屎盆子居然扣在她的身上。

    “難道不是嗎?若不是你咄咄逼人,她好好的,為什麽會尋死?”

    九阿哥憤怒地望著嘉淑,厲聲道,“恭喜你,董鄂氏,你成功超越八嫂,成了京裏第一心狠手辣的妒婦!”

    “愛新覺羅胤禟,你給我我聽好了,如玉的死,跟我一錢銀子的關係都沒有。若說有關係,那就是我目睹了她撞死!”

    嘉淑同樣憤怒地望著九阿哥,“我告訴你,這個黑鍋,我不背!”

    一個在背後謾罵自己的女人,自殺而死,卻要自己來背上逼死人的黑鍋,這種事情,嘉淑是不會承認的。

    “你,敢跟如燕當麵對質嗎?”

    “我有什麽不敢?”

    嘉淑火大,對九阿哥忽然升起滔天的怨氣。她是他的嫡福晉,她不相信自己,竟去相信一個被宜妃送入府來的連侍妾都算不上的女人。

    她,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居然被送到這該死的大清,還跟九阿哥這種四六不分的混蛋成了夫妻!

    賊老天,姐詛咒你!

    嘉淑心裏畫著圈圈,不斷對老天噴口水。

    ……

    一行人很快到了攬漪園,如燕被喊了來。

    麵對九阿哥的質問,如燕忽然做出一副怯懦的表情,嬌怯怯開口道:“爺,奴婢不敢說!”

    “你盡管說,爺會護著你!”

    九阿哥無視嘉淑在旁,便走到如燕的身邊,軟言安慰。

    如燕靠近九阿哥仿佛得到了九阿哥的力量支持,便緩緩開始了講述。而她嘴裏說出來的版本,跟事實,完全是兩個樣子。換言之,從如燕嘴裏說出來的,正是嘉淑逼死了如玉。

    “你撒謊!”

    “胡說八道!狼心狗肺!”

    月盈和月晴聽如燕睜著眼睛說瞎話,紛紛替嘉淑打抱不平。

    “無恥賤婢,如果不是福晉幫你,你都已經被毀容了。如今居然恩將仇報,你難道就不怕報應不爽啊!”

    月盈怒氣衝衝地望向如燕,恨不得立刻將如煙暴打一頓。

    可惜,九阿哥將如燕護的很緊。

    “爺,您說了要保護我的!”

    如燕躲在九阿哥的懷裏,低頭的同時,目光望向嘉淑,眼裏閃過一絲的挑釁。

    嘉淑目睹了如燕的挑釁,不由笑了。

    “怎麽?被人揭穿了真麵目,無話可說?”

    九阿哥盯著嘉淑,眼神帶著疏遠。他曾經很喜歡嘉淑的與眾不同,但一個有著蛇蠍心腸的女人,他是絕對不會留在身邊的。

    “這麽說,爺是信她,不信我?”

    嘉淑望向九阿哥,在這一瞬間,有種心若死灰的感覺。她以為自己跟九阿哥經過這些天的親密接觸,就算還不到心心相印的程度,但也絕對是成了彼此最值得信賴的人。可事實證明,她高估了九阿哥。

    也可以說,嘉淑是太高估自己的魅力。

    “爺隻相信事實!”

    九阿哥冷哼出聲,望著嘉淑,“念在你是爺嫡福晉的份上,這次的事情,爺不跟你計較。但是,你記住,沒有下一次,否則,休怪爺不客氣!”

    “你走吧!”

    九阿哥霸氣揮手,趕嘉淑離開攬漪園。

    “還有,管好你手下的人,主子說話的時候,她們若還是胡亂插嘴。別怪爺將她們發賣了出去!”

    九阿哥看著嘉淑帶著月盈和月晴離開,不忘出聲提醒。

    嘉淑隻是冷冷一笑,走得更快。

    她可不想背黑鍋,但現在的趨勢,這黑鍋她是被定了!而且,嘉淑隱隱感覺,自己在太後麵前的大好形象,也是會因為這一事件,將至最低點。之前的許多努力,此時此刻,都成了一場笑話。

    “爺,都是奴婢不好,惹了您跟福晉置氣!”

    如燕看嘉淑離開,當即完全靠在九阿哥懷裏,輕柔撒驕。

    九阿哥撇撇嘴,道:“與你無關,是爺太縱容她,以至無法無天,恣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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