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你冷靜點兒!”

    眼見九阿哥要暴走,八阿哥趕緊上前,將八福晉護在身後。

    且不管此事究竟是怎麽一個情況,九阿哥衝自己福晉大嚷大叫,本就是失禮。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他嫂子!

    八阿哥站出來,護住八福晉。

    九阿哥隻能向後退了兩步,望著八阿哥,道:“八哥,弟弟一直敬重你。但這個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不然,兄弟沒得做!”

    自己的宅院裏,會被有心人安置些釘子進來,九阿哥其實清楚。但他想不到的是,這最先被發現的,居然是有他的八嫂的人。虧她見了自己,還一口一個表哥,她就是這樣對自己表哥的嗎?

    “郭絡羅氏,你怎麽說?”

    八阿哥沒想到九阿哥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以他對九阿哥的了解,此時若不給他一個解釋,他們兄弟之情,真的可能出現不可彌補的裂痕。而這,並不是八阿哥想要的。他的確是鍾情自家福晉,但這事兒,他幫理不幫親。

    “是,宜妃娘娘……”

    八福晉見八阿哥表情凝重,也明白事態嚴重,隻能吐露實情。

    “表哥,我真的是為了你跟表嫂能好的。若不然,現在就該是宜妃娘娘喊你進宮探視啦!此事,我壓下了,並未告知宮裏!”

    八福晉很委屈,經曆了上次的告密,她就覺得,自己接了一個苦差事。

    此刻,被九阿哥如此針對,八福晉也就不得不順水推舟將事情都講了出來,始作俑者,赫然是翊坤宮中的宜妃娘娘。

    “是額娘?!為什麽?”

    九阿哥相信八福晉不會在這個時候還在騙自己,可是他想不通,宜妃是他額娘,為何要這樣對他?在他的府上安插眼線,為什麽啊?

    九阿哥想不明白!

    八福晉上前半步,低聲道:“表哥,娘娘也是擔心你。兒行千裏母擔憂,你這剛出宮開府,不在娘娘麵前,娘娘心裏沒底!”

    “我不是三歲小孩啦!”

    九阿哥憤怒地衝著八福晉吼出來。

    八阿哥上前,怒視九阿哥,道:“九弟,注意你的態度,怎麽跟你八嫂說話?心裏有氣,去找宜妃娘娘撒去!”

    “你現在給我迴府去,好好反思一下!”

    八阿哥拿出兄長的氣派,強硬地將九阿哥鎮壓下去。

    九阿哥愣了下,

    默然轉身。

    “等等,你忘了什麽嗎?”

    八阿哥冷聲喊住九阿哥。

    九阿哥止住腳步,迴望八阿哥一眼,又看向八福晉,躬身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離開。

    “爺,這不是表哥的錯!”

    八福晉望向有些落寞離開的九阿哥,對八阿哥的嚴厲微微有些埋怨。

    “蘭慧,以後,不要再喊九弟表哥,私下裏也不行!”

    八阿哥第一次就八福晉對九阿哥的稱唿表達看法,而且,聽他的語氣,這分明就是最終判決,不容八福晉抗辯。

    八福晉愣了下,定定地望著八阿哥。

    八阿哥歎了口氣,道:“蘭慧,也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爺不需要。”

    八福晉沉默,不再計較這個問題。

    ……

    離開八貝勒府的九阿哥,沒有直接迴轉九阿哥府,而是帶著盛惟恭,直奔酒樓。

    “主子,咱迴吧!”

    眼見九阿哥很快把自己灌得一身酒氣,盛惟恭就急了。九阿哥如今可是領著差事呢,若是喝得酩町大醉,明日必然誤了正事。

    朝堂之事,豈能兒戲?禦史們的眼睛可都帶著刀子呢!

    九阿哥一眼瞪向盛惟恭,厲聲道:“少廢話,你也陪爺一起喝!”

    盛惟恭苦著臉,道:“主子,您就饒了奴才吧。若是您明兒悟了正事,不但您要受罰,就是福晉也得被牽連吧!”

    “關董鄂氏什麽事情?”

    “福晉沒照顧好主子,就是大事。宜妃娘娘那裏,肯定要追究的啊!”

    “額娘……”

    九阿哥放下了手裏的酒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最終慢慢站起身來。

    盛惟恭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長出一口氣,總算是找準了主子的脈門。看起來,以後要是再遇到這事兒,一定要多提提福晉。

    ……

    九阿哥迴到府上時,嘉淑的院門已經落鎖。

    “叫門!”

    已然有了幾分醉意的九阿哥,哪兒管現在是什麽時辰,催促著盛惟恭上前叫門。

    盛惟恭硬著頭皮上前,上次因為這院門落鎖的事兒,倆主子可是鬧了一場的。這次,又會怎樣?盛惟恭感覺自己的小心肝兒噗噗跳啊。

    很快,有婆子前來應門。

    “主子爺來了,把院門開了!”

    盛惟恭看著這完全麵生的婆子,心中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門房的婆子望了盛惟恭一眼,道了聲:“小哥先等會兒!”

    婆子很快退迴去,不多是,就領著一個盛惟恭認識的管事嬤嬤迴來。

    “還不趕緊開門,真的是主子爺!”

    管事嬤嬤看到盛惟恭,哪兒還不確定來人的身份?

    九阿哥喊了盛惟恭教門,自己靠在旁邊的假山湖石上,這一會兒的工夫,已經是睡了過去。

    於是乎,嘉淑院子裏的人都被驚動。

    眾人費了老大的勁兒,總算是將醉過去的九阿哥扶進嘉淑的房間。

    嘉淑從好夢中被驚醒,心裏可是憋著一肚子氣。但聽了盛惟恭兩句話,嘉淑遂決定暫時給九阿哥記賬上,等他醒了再跟他算賬。

    “爺是為福晉和宜妃娘娘憂心,這才醉了!”

    這是盛惟恭的話,沒多說,但該表達的意思,基本都表達了!

    “額娘,為什麽?”

    睡夢裏,九阿哥忽然低聲呢喃出聲。

    “福晉是您給兒子指的,兒子上心了,您又這樣,你到底想讓兒子怎麽樣?”

    “額娘,兒子心裏苦……”

    九阿哥很受傷,很委屈,他想做個孝順的兒子,也想與嘉淑做一對琴瑟和諧的夫妻。可為什麽,就這麽難呢?

    “額娘,您說,你要兒子怎麽做?”

    ……

    九阿哥說了半宿的醉話,在醉夢裏,他與宜妃進行了一場針鋒相對的未謀麵交談。

    嘉淑被九阿哥的醉話鬧得睡不踏實,幾次想要踹醒他,但聽著九阿哥的醉話,忽然覺得,這娃娃真的是心裏苦,挺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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