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娘的,你當本將軍是江湖上的混混,還是小山頭的土匪了?”偏將很是不滿,因為他覺得這群闖城之人沒有給與和他身份相符的尊敬。{[ 〈((〔〔({<


    畢竟,他好歹也是皇庭禦筆親封的六品官員,即便在白羊城中乃是最大宗門的神火堂堂主,見到他也得躬身拱手,可眼前這家夥,竟然連馬都不下。要知道,普通人見到他那都是得磕頭的!


    “呂褚,休得放肆!”白羊城太守立刻出言嗬斥,方才他在馬上那人眼裏看過不耐之色一閃而過。


    僅是這一道眼神,便看的他心頭大動,就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猛然劃過,血都沒見,喉就封了……


    “太守大人,這是咱們的地盤啊,何必忍氣吐聲!”名為呂褚,也就是那莽撞偏將很是不忿,此地位於東南,而東南之地向來都是清淨之地,但這個清淨指是指很少有上級官員前來查訪,原因不知為何。


    因為這樣,白羊城的官員們都養成了一副唯我獨尊的跋扈性子,實際上也不隻白羊城,在這方圓千裏之內,諸多城池都是如此。


    在他們自尊自大的時候,卻不知道皇庭並不是沒有派人過來查訪,每年的查訪都還存在,隻是當事官員陽奉陰違沒有過來而已,而之所以沒有過來,乃是因為那些官員知道這是客棧的地界,來這裏,有點怵。


    這是白羊城偏將不知道的內情,如果他們知道,豈還敢對斷金鐵騎如此無禮?


    “大人,這群江湖草莽,若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我白羊城豈不是要亂套了?”呂褚依舊不依不饒,不得不說此人著實是有點不會看臉色,人家其他偏將此刻都已經閉嘴,似乎看出了點什麽。


    “你,就你,給老子滾下馬來。”呂褚指著楚尋喝道,完全不顧白羊城太守的阻攔。


    楚尋眉頭大皺,自黑水城之後他就對這亂世人心有些失望,現在又偏偏趕上事事堵心,這呂褚不合時宜的不知好歹,讓他很是心煩。


    甚至,心生戾氣!


    “阮東風。”楚尋清喝一聲,後者應是。


    隨後,楚尋駕馬兀自前行,白羊城太守見狀立刻派人開門,那呂褚則是站在城門樓之上大罵不停,絲毫沒有感受到死亡威脅。


    吱呀……


    城門緩緩開啟,七百餘騎風馳電掣而過,唯餘阮東風沒走,他提槍上指,鋒銳的槍芒對準了呂褚。


    “再敢廢話一句,休怪我取你狗命。”阮東風說罷亦是策馬前行,去勢緩慢,且直盯著前者。


    呂褚見太守已經放行,心裏更是窩火,他本身就不會看眼神,此刻又好起了麵子,是以壓根不鳥阮東風那套,叫罵一聲竟直接從城門樓之上閃身而下,意圖先斬阮東風而後再外出追擊。


    見狀,阮東風眼裏閃過一絲殺伐之色,手中長槍淩空一點,暴起的槍芒擰成一條烏黑光束,直接刺殺了出去。


    阮東風的修為是固玄巔峰,但這隻是明麵上的修為,實際裏,如果天地玄氣沒有冰封,他現在應該也已經在靈溪中後期左右,再加上先有肅卻再有徐麟,偶爾還有楚尋的傳授,實力在同階之中更是相當強悍,已能成為頂尖。


    至於那呂褚,不過一普通固玄修士而已,身上除了一股子不要命的愣勁兒,別的還真就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


    這一槍,如平地起風雷,烏黑光束貫穿虛空,直接將呂褚釘在了城牆之上。


    不是沒反應過來,而是沒抵抗之力。


    殺了呂褚之後,阮東風依舊緩慢,待得出了城門依舊沒有受到任何報複之後,這才加快度,向著楚尋等人追去。


    身後,白羊城越來越遠,太守站在城門樓之連連歎氣,呂褚雖然不懂事,但此人跟隨自己的時間不短了,在有些方麵還是很仗義的,所以他很是為其可惜。


    但也隻能可惜了,因為他實在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如果強行為其報仇,恐怕隻能讓更多的手下白白送死。


    “太守大人,難道就這麽算了?”另一外偏將滿臉怒火,指著胸口被貫穿過一個大洞的呂褚的屍體說道。


    “不算又能怎樣?”白羊城太守再度歎氣,道:“我已經說過,別去招惹他們,唉……呂褚惹禍上身,難道你們還要為他陪葬?”


    “可是大人,咱們白羊城好歹八千兵卒,難道還擋不住他們區區七百餘騎?”那偏將說的很硬,但語氣裏去並沒有顯露出相符合的自信。


    “八千兵卒又如何,昔日南地大軍二十萬,人家不也是一樣闖了?”


    此言一出,眾人終於不再說話。是啊,和辰王勢力比起來,他們這小小的白羊城算個什麽,雖然南征的最後結果是辰王大勝,但楚家護衛連拔數城的事情,卻是在坊間廣為流傳。


    先前,他們隻想到了最近關於神劍峰將要淪陷的傳言,但卻忽略了這一點,現在想想,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他們還馬都稱不上,撐死了也就是個驢子。


    ……


    同一時刻,西方之地邊界,一道人影正在長身而立,他穿著一身黑色大袍,臉上帶著碧玉麵具,整個人往那一站,便似乎牽動了一方天地的氣勢,讓人心頭驚悸。


    此處是一座山峰的巔巒,隻要翻過這道山峰,便會進入佛宗籠罩的地盤之內,而他此行的目的地,便就在距離佛宗不算太遠的某座山脈之中。


    “出來,饒你不死。”突兀的,那人說話了。他的目光依舊直視著前方,語氣中沒有任何情緒,但就是這種無情緒,卻更像是代表著殺伐和死亡。


    四野寂寂,風吹林木簌簌作響,周圍沒有任何迴應。


    “別讓我失去耐心。”


    此言說罷,那人再度前行,剛走出兩步,身後終於傳來了迴應。


    “見過大掌櫃,我家大人已經在羅刹門恭候多時。”也不知從哪裏就飄出一道身影,此人生的很是俊逸,頗有種墟離和哀塵的完美之意,隻不過比起他們兩者,似乎差了一個檔次。


    先前那人自然就是大掌櫃,他聞聲轉頭,沒有去打量這人,而是靜待下文。


    “在下鷹栝,特奉大人之名在此等候大掌櫃,請大掌櫃隨我來。”


    “楚尋如何了?”大掌櫃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折射主題的問題。他沒工夫和這群妖族之士按部就班的拉扯,如果楚尋已經遇難,那他便會果斷衝這自稱鷹栝的家夥出手,而後再殺到羅刹門。


    “公子無礙,還請大掌櫃移步。”鷹栝躬身拱手,很是有禮。


    大掌櫃沒再說話,他知道鷹栝沒有撒謊,因為在這九州大6之上,還沒有任何人能夠在他麵前說謊卻麵不改色。


    “請。”鷹栝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同時也表明了方向。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飛快向著羅刹門方向而去。


    是日傍晚,鷹栝引著大掌櫃來到了羅刹門前,大掌櫃落地站定卻並沒有直接入內,而是轉視鷹栝,寒聲道:“你應該知道,騙我的下場。”


    鷹栝聞言輕輕一笑,並沒有迴應。不得不說,這鷹栝跟隨墟離已久,在心性之上已是相當沉穩,即便麵對將要怒的大掌櫃,他亦是能夠保證不驚不懼,最起碼在表麵上如此。


    大掌櫃這裏,早在至此方圓三十裏內就知道楚尋並沒在這,因為他感受不到楚尋的氣息,這隻有兩種情況能夠解釋,第一,楚尋的確是不在這兒,第二,楚尋已經死了……


    這時,羅刹門大殿之中傳來了清朗的笑聲,旋即一道擁有完美麵容的男子走了出來。


    “墟離?”


    “沒錯,正是在下,將大掌櫃不遠萬裏的勞煩過來,實在有些抱歉。”墟離笑容淡淡,緩步來到大掌櫃麵前,平等對視。


    他的確是有這個資格,身為脈境強者,聖族大能,論實力,在九州大6之上,他有資格平視任何一人。


    與其對視片刻,大掌櫃沉聲說道:“楚尋何在。”


    “迴神劍峰了。”墟離迴答的很平靜,因為在他的計劃當中,楚尋去哪無關痛癢,他隻要把大掌櫃引來,便算圓滿。


    “調虎離山!”大掌櫃心中暗道糟糕,但臉色卻是一寒,在一瞬間做出了決定。


    此刻迴返,一來一迴便是將近半個月,墟離既然引自己過來,那麽他肯定就已經把這些時間算計在計劃當中,換句話說,也就是迴返無用,隻能憑白耽誤時間。


    “如果所料不錯,你們應該已經對神劍峰起衝擊了吧。”大掌櫃麵色更寒,甚至流露殺機。


    “不錯,大掌櫃料事如神。”墟離依舊在笑,但此刻他的內心卻是凝重,因為他麵對的是九州第一人,據資料得知,此人雖未摸索到脈境門路,但真正的實力,卻和青霄皇一樣早已越神海,達到了一個不是脈境,卻不弱於脈境的境界。


    這種境界,便是九州的極限,雖然如果沒有際遇可能終生無法踏入脈境,也就是說如果大掌櫃和青霄皇在不入脈境不自創境界的情況下,他們的修為將永遠滯留在這個特殊的境界當中。


    但,卻絲毫不能否認他們的強大。


    昔日,哀塵被青霄皇一指重傷,雖然那並非真正的全力對決,但其實力亦是可見一斑。


    墟離的實力和哀塵相仿,也就是說如果把當日的哀塵換成他,結果仍是受傷。而如今,站在墟離麵前這個人,卻比起青霄皇隻強不弱。


    這是……真正的九州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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