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熬了一個晚上,楚尋沉浸在冶器當中感受還好些,媚舞和阮琳可就糟了秧了,枯燥乏味尚且不提,這兩人呆在一起,尷尬才是最致命的。﹤


    見得楚尋終於冶器成功,兩人同時歡唿一聲,快步向楚尋走來。


    金光漫徹四野,青藍冰光亦是爍爍生輝,將這片不大的柳林映襯的光暈流離,好似不在人間。


    須臾,光芒漸漸散去,楚尋的手中也已經多出了一柄三尺青鋒,劍刃呈純白之色,無需催動玄氣,便有金藍雙重光芒盈盈流轉,劍柄與劍身相接處,一片閃爍著請藍光芒的金色雪花是為劍拖,此刻楚尋握劍而立,整個人都隨著寶劍散出一種冰寒夾帶金銳的鋒芒。


    “終於成功了,公子,這柄劍是什麽品階?”媚舞笑逐顏開,問道。


    “還有,叫什麽名字呢。”阮琳也跟著問了一句。


    然而楚尋並不作答,甚至仿佛連兩人的話語都沒有聽到一般,他的臉上帶著振奮和不可思議,隻管上下打量著手中的長劍,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看得出來,楚尋對這柄長劍是非常滿意,媚舞和阮琳便不再打擾他,靜靜的呆在一旁,等著楚尋“蘇醒”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楚尋終於有了動作,隻見他持劍斜揮,頓時便是一道金藍光芒激射而出,金光鋒銳,藍芒森寒,所過之處樹木石頭登時被整齊切開,但卻並不崩散,而是被那藍芒凍住,仿佛安然無恙。


    楚尋滿意的笑了笑,旋即心念湧動將器魂催動而出。頓時,周遭寒意大起,低空中莫名便飄起了金色雪花,與當日在亟城之外的情景如出一轍。


    當然了,此刻楚尋催動的金色雪花隻是器魂而已,並沒有那種神異的精神壓製力,至於將來達到天河境後再用玄氣催動是否能夠達到那種程度,便得留著日後驗證了。


    將各方麵都試驗了一遍,楚尋這才注意到兩人的目光,訕笑一聲,道:“你們剛才說什麽來著?”


    “我們問公子這柄劍的品階,還有名字。”媚舞說道。


    聞言,楚尋皺眉沉思了會兒,名字叫什麽暫時他還沒想好,但品階,卻早已確定下來。


    這把劍的品階也正是讓他如此欣喜的原因,雖然還未達到神器階段,那已經足夠讓他驚喜了。


    畢竟,冶出這柄長劍隻是用了一晚上不到的時間,比起神器出爐那漫長的冶器過程,這絕對可以稱之為成。


    而且,品階也是相當不低,如果楚尋感知沒錯,此劍,乃為半步神器!


    要知道,一年多之前,他廢了好大力氣才冶出龍影劍,而龍影劍隻是聖器初級,距離今日的半步神器,可是足足差著四個品階!


    更何況,聖器和神器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其中所包含的東西,實乃天地之別。


    就好比天河境巔峰和神海境,明明隻差了一重境界,可其間的實力差距,稱之為天塹鴻溝也不為過!當然了,像四劍奴這種特殊的存在須得拋開另談,畢竟這世界上除了風火林山,再也沒有其他的劍奴。


    聽得此劍竟是半步神器,媚舞幾乎驚出聲來,雖然她不是很懂冶器,但也知道,半步神器意味著什麽,冶器異師當中,高等冶器異師乃是人數眾多的存在,他們當中很多人並非沒有能力,而是始終無法打造出一柄代表之作。


    之前,楚尋便是高等冶器異師,而且,他和公孫宇也是九州大6以最小年齡達到高等冶器異師的兩個人物,如今,楚尋終於冶出了代表之作,從今夜開始,他在冶器領域便不再是高等名銜,而是進階到了冶器準聖師的行列!


    如果說冶器大比之時楚尋擊敗鏡圓並不徹底,那麽現在,他終於是徹底將鏡圓趕。因為,鏡圓達到冶器準聖師的年齡,乃是二十一歲!


    在九州冶器領域來說,成功冶煉出一柄聖器便能被認可為高等冶器異師,而擁有一柄越聖器的代表作,便可被圈內認定冶器準聖師,至於榮膺真正的冶器聖師行列,那便需要兩把以上的神器或者半步神器了。


    當然了,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可能冶器領域中便會有好事之人將楚尋的半步神器和鏡圓的金光寶杵拿出來做比較。估計很大一部分人都會說鏡圓的金光寶杵乃是實打實的神器,就算放眼整個九州,那也是排的上屬的存在。


    當時,他們卻一定會忽略一點,楚尋冶出的半步神器,隻用了一晚上不到,而且全程沒有其他人輔助。而鏡圓,雖然不得不承認他的能力,但金光寶杵的出世,可是著實廢了很大的周章,畢竟在過程中輔助鏡圓的佛宗高人雙手難數,盡管鏡圓才是冶出金光寶杵的最大貢獻者,但歸根結底,他還是借助了一些外力。


    至於青玄子,他冶出的禦龍劍就更不用說了,實際上此劍除了器魂是他親自注入,其他程序幾乎都是由道宗大能全程接手,所以同為冶出神器的高等冶器異師,有人承認鏡圓的準聖師地位,卻沒有承認青玄子。


    今夜,可以說楚尋完成了一項對自己的突破,也改寫了一項九州已知的冶器曆史。


    他,越鏡圓,成為了九州最年輕的冶器準聖師!


    “公子,你還沒說這柄劍叫什麽名字呢。”媚舞好像比楚尋還興奮,站在一旁連勝催促。


    楚尋想著自己越鏡圓,心裏難免生出幾分高興,但轉念一想不由又無奈起來,以公孫宇的冶器資質,想必不出五年,這家夥肯定便會破掉自己的記錄,從而越他和鏡圓,摘得九州最年輕冶器準聖師的名銜。


    陷入沉思中的楚尋壓根就沒聽見媚舞說什麽,直到媚舞喊了好幾遍,這才清醒過來。


    但清醒過來之後,這個問題卻是讓他十分頭疼,對呀,叫什麽呀……


    金冰劍?玄金劍?既要符合特性,又要霸氣好聽,真是太難了。


    楚尋皺眉沉思好久,腦海裏始終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名字,到得後來,他甚至突然理解了老姐為何要把迴爐後的紅白雙劍叫做銀月劍了……


    想來想去,楚尋幾乎想破了腦袋,取出長劍拿在手中,細致端詳良久,又淩空揮斬幾下,在鋒銳夾帶森寒的嘯聲中,他終於是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差不離的名字。


    “有了,就叫寒嘯劍吧。”


    說罷,也不等媚舞和阮琳表意見,楚尋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旋即長身而去。


    柳林中,兩名女子麵麵相覷,低聲道:“這……難道不顯得有些敷衍麽?”


    冶出半步神器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兄弟們的耳朵,大家紛紛前來恭喜,畢竟,作為冶器異師,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觸及到聖器以上的門檻,而如今楚尋年紀輕輕便完成了這項壯舉,著實是值得慶賀。


    這樣一來,壓在兄弟們心中的鬱燥之氣便稍微減弱了一些,說明人逢喜事精神爽,終於還是有些道理。


    第二天,二掌櫃如期而至,帶迴來一些關於神劍峰的消息,也轉述了楚嫣然帶給楚尋的一些話語,至於顧盼兮,她則是托二掌櫃捎給楚尋一封書信。


    聽得二掌櫃說顧盼兮竟然把信箋交給他轉達,楚尋登時就是臉色一黑,心道完了完了,呆貨真是呆貨,在神劍峰呆了那麽久,難道不知道二掌櫃這家夥一丁點都靠不住麽!


    “信拿來。”楚尋看著二掌櫃那副“奸猾”的神色,沒好氣的說道:“您偷看了吧?”


    “胡扯!”二掌櫃吹胡子瞪眼,道:“老子壓根就不知道信裏寫的什麽想沒想我,我都想你了之類的肉麻話。”


    眾人先是一滯,旋即紛紛壞笑起來,縱使楚尋臉皮再厚,此刻也是登時紅到了脖子根,心頭再度暗道:“呆貨呆貨,平時沒一句好話,這是抽的什麽風,還正好抽到了二掌櫃的手裏!”


    打開信箋掃了一眼,信上麵壓根就沒有二掌櫃說的內容,不過這一次到也不是一如既往的簡潔,反而是一幅長篇大論。


    信中,顧盼兮事無巨細,將她這段時間的衣食住行都說了一遍,今天做了什麽夢,昨天穿了什麽衣,自我感覺可美了,大掌櫃都誇她好看,種種種種……


    楚尋一字不漏的仔細看著,心裏麵流淌過一絲絲甜蜜,就好像顧盼兮那俏生生的模樣出現在眼前一般,仿佛正在抿著嘴衝著他美美的笑。


    見得楚尋這幅模樣,二掌櫃便在後頭嘿嘿壞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往後看,往後看,後麵才是重點。”


    聞言,楚尋心頭一凜,看了二掌櫃這貨到底還是偷看了。


    輕咳兩聲假裝沒聽見,楚尋繼續向下看去,最後一行,顧盼兮如是寫道:“抱歉,我把你的信鴿養死了,為了表達歉意,本姑娘收你入贅如何?哈哈哈!”


    這種話平時他倆沒少開玩笑,今個兒收你入贅,明個納你為妾,可當時,他們都是私下裏帶著暗示的鬧著玩的,哪像今天這樣,要知道,被二掌櫃看見那就等於被全世界都看見,還有他那張破嘴,肯定想起來就會叨叨!


    “咳咳!別鬧了,一封信而已,你們圍著我幹嘛!”楚尋趕緊岔開話題,正色道:“二掌櫃已經來了,咱們也該辦正事了,一個時辰準備飯食,待得酒足飯飽,橫渡荒山直取龍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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