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一段血雨腥風的南北倒鬥競賽,使得京城內發生翻天覆地變化。


    外八門的門主坤八死了,但是他的底下的“門堂”還在,還有其他的若幹手下和事業,這些繁瑣的事情都要處理,所以七爺一定是忙得焦頭爛額,根本就自顧不暇的無暇抽身。我對於他們二位的好意心領了,也覺得異士居不會招募不到幫手。


    七爺和花公子見我態度堅決,便起身告辭,花公子在走出異士居古董店大門時,轉迴身對我說:“brother,我最近一段時間內,都會待在京城內,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來找我。”


    我點點頭,笑著對花公子說:“七爺是個好姑娘,你真有福氣,好好的對待人家,不要再老是朝三暮四了。”


    花公子笑得十分憨厚,呲著小白牙對我說:“brother,你別忘了我是“妻管嚴”。結了婚,絕對不敢再四處尋花問柳了。”


    我微笑著送走這對佳偶,心裏是十分的羨慕嫉妒。我曾經對七爺意亂情迷過,但那也隻是因為一小段意外故事,當看到花公子如今癡情的樣子,我暗想:打死也不能讓花公子知道,我曾經偷窺過他老婆的躶體。以後同他一起喝酒的時候,嘴上的絕對要有把門的,千萬不能說露餡了。


    我迴轉進屋的時候,看到胖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他大概怕我會觸景生情,想起天雨。但是他不知道,我現在的內心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得超出他的想象。理智輕易便戰勝所有的感性,現在根本就不是談及兒女私情的時候。再說,我相信以後一定能和天雨再次相聚,也會像花公子和七爺一樣,組建隻屬於自己的幸福小家庭。


    我現在反而有些擔心胖子,月兒有可能會被接迴國內治療,我還沒有詢問過他內心的想法。我有些感歎我們兩兄弟還真是命苦。都遇到了自己喜歡深愛的人兒,而結果結局卻又都是和生離死別差不多。


    唉。造物弄人!


    花公子夫婦走後的第二天,異士居的古董店們被再次的推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和我們一起在東北唐古邪墓中曆險的小佛爺。坤八的手下猴子。


    猴子笑嘻嘻的推開門,一進門便熱情的同我和胖子打招唿,“文爺,胖爺,近來安好!”


    胖子十分的喜歡猴子,二人都是那種見錢眼開,膽大包天的人。曾經還一起闖過禍,臭味相投,相見自是十分的高興。


    當胖子聽到猴子要報名一起參加這次尋鬥時。立刻興奮的說:“行啊,猴崽子,有義氣。我沒有看錯你。”甚至還相當激動的將猴子一把抱住。猴子瘦弱的身體,差點被壯碩的胖子給抱碎了。


    猴子呲牙咧嘴的說:“異士居文爺和胖子的事情,就是我猴崽子的事情,當然必須得在第一時間,現身幫忙。”


    我笑著對猴子說:“說實話,你是不是最近手頭緊了?”


    猴子一屁股坐在半人高的玻璃展示櫃上麵。一邊嗑瓜子,一邊嬉皮笑臉的對我說:“文爺。果然瞞不住你老人家的法眼。這都怪上次在東北的唐墓中,我沒長眼,拿了一件燙手的山芋貨。”


    當初胖子他們在唐古邪墓中開棺的時候,我那時還沒有和他們匯合,並不知道猴子在棺內,取了一件什麽樣的明器,便要他說來聽聽。


    於是,猴子便苦著一張臉,對我說:“別提了,我後來過了許久,才明白當時小三爺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是什麽意思!”


    猴子對我講述了他在唐古邪墓中取出的明器,是個圓柱形行的瓷瓶,上麵紋飾的是“竹筍破土”的圖畫。猴子在將瓷瓶安然帶出古墓以後,便想著賣個好價錢以後,便好好的逍遙一段時日。但是,他滿心歡喜的將柱瓶拿給信任的古董商看過後,對方的迴答卻差點沒讓他的眼珠子掉出來。


    古董商對猴子說:“小侯爺,你拿的這個寶貝雖是個瓷瓶,品相也算完好,但是用途就差了許多。這個物件是幹什麽用的,你應該是不知道吧?”


    猴子心說:自己哪懂那些!隻知道墓穴中的明器中“瓷器為王”,自然首選當然是摸瓷器,哪裏還管瓷器是幹什麽用的?


    古董商是猴子入行以後,便十分交好的朋友,他相信古董商不會糊弄他,便讓古董商給他講講,這個柱瓶到底是差在哪裏了?


    古董商指著柱瓶上麵繪製的“竹筍破土圖“對猴子說:“這瓷瓶上麵一根成竹都沒有,畫的全都是剛剛破土而出的竹筍,這有很深遠的寓意。你再聞這柱瓶內,是否隱隱透著一股腥臊和藥草的味道?”


    猴子拿起瓷瓶聞了聞,然後說:“沒聞出來。”


    古董商笑著對猴子說:“小侯爺經常下地,鼻子被泥土的腥氣熏染得不靈光了,不似我們這些收古董的,不禁要眼力好,這手上嘴上鼻子上的功力都必須得有才行。因為有時收古董,感覺有些打眼,便可以用手掂分量,用嘴嚐味道,用鼻子聞味道,來判別真假。所以好的古董商,這些感官上麵的能力,都必須出眾才行。”


    猴子對於古董商說的這些,完全不了解,更不明白和他的瓷瓶有什麽關係,不禁開始有些懷疑,古董商是不是起了黑心,想要編造一個故事,趁機殺價。


    古董商見猴子的臉上有異,便笑著對猴子說:“小侯爺,你的這件寶貝,我和你明說了。這東西上麵有木香和土腥味,應該是不久前才從地下取出來的。它的主人,應該是個下麵沒了的主,也就是個太監。這裏麵原本裝著的是墓主的寶貝根,不過因為經過長年累月,已經化了。這柱瓶上麵圖畫的含義,是祈求下輩子,那個能如春筍一般......你應該明白了吧!”


    猴子一聽,自己一直揣在懷裏的寶貝瓷瓶,竟然是裝著太監“寶”(命根子)的“升”。(淨身的太監,多時窮苦出身,大多走投無路,逼不得已才入宮遭這份罪。入宮以後為了高升,便把裝有寶的瓷瓶高高置起,寓意高升。所以裝太監命根子的東西,被稱為升。)頓時心裏就不舒坦了。但是表麵上不能露怯,他還盼著好不容易帶出來的瓷瓶,可以賣上一個大價錢。


    但最終猴子也未能遂願,隻因這瓷瓶的寓意和用途都不太好,古董商看在以往的麵子上,還是給了一個不錯的友情價,說是收了以後糊弄那些不開眼的門外漢,要是砸到大價錢,以後還會再補償猴子一些。


    我聽完猴子的講述,差點沒笑出聲來。瓷瓶本來確實是比金子貴重,但是因為胖子不懂行情,所有先出手的時候便直奔金罐子去了,都沒瞧一眼瓷瓶。但是猴子懂明器其中的門道,當時肯定以為自己撿到大便宜了,結果情急之下也沒多看。結果沒將東西砸在自己手中,也就算是不錯了。


    胖子則是拍著猴子的肩膀說:“沒事,這次胖哥我罩著你,絕對讓你摸一件好東西。”


    猴子一聽,小眼珠一轉,立刻兩眼放光的看著胖子,感激的說:“多謝胖哥提攜。”


    猴子自打來報道以後,便賴上異士居了,他隨後便搬來了裝備和日常用品,直接就住在了異士居。吃喝拉撒睡,全部都在異士居,簡直就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家一樣。不過異士居老宅有的是空房間,他搬來住也不打緊。胖子自是十分的歡迎,倆人由此整天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打打鬧鬧。我卻是一籌莫展,心說:召集令已經發布的有些時日了,怎麽登門的人卻是寥寥無幾,難道是因為異士居的名號不夠響?


    這不可能,師父方老在京城內,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業界行內的手藝人,哪有不知道異士居的名號!那麽就有可能是因為大家覺得由我和胖子主事,所以不太信任?


    我和胖子雖然年輕,可是這些年下了不少的鬥,也闖出了一些名聲,特別是昆侖山的一趟爭鬥曆程,我相信我倆一定已經聲名遠揚,不可能連半個人都募集不到。這其中難道另有隱情,還是有人從中作梗?


    我思來想去,屁股便有些坐不住了。我本不是性急之人,就是心裏覺得有些不踏實,莫名的感到不安。


    於是我對胖子和猴子說:“今天我們出去轉轉。”


    胖子立刻從凳子上麵跳起來吼道:“太好了,老鄭你請客,我們下館子去。”


    我剛答了一聲”好“,異士居的店門便被推開了,從外麵走進了一夥人。被眾人簇擁為首的是個十分白淨的矮胖子,一看就像是溫室中不曬太陽的花朵,眼睛小得都快要眯成一條縫了,好像都看不清腳下的路了。


    白淨的矮胖子走進屋以後,便對身旁的人擺擺手,“你們都出去,我和文爺有話說。”


    我看矮胖子驅趕手下人的姿態,好像在趕蒼蠅一樣,十分的厭惡又不耐煩。不禁心說:既然這樣,幹嘛還擺譜的讓手下人進來,裝大爺給誰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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