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魚貫的上了車,我才知道,車隊竟然有三十多台車,百十餘號人,為了不引人注意,出了城,還得分批分開了走。


    我們這台麵包車內,除了一個我不認識的司機,就隻有査家叔侄二人和我們師兄妹三人。其他人都帶著自家下麵的夥計和門徒,各自備了車。


    我問査五爺說:“五哥,咱們這陣仗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査五爺笑著對我說:“那你是沒看到對方的陣仗,和他們相比,咱們這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胖子在旁邊插嘴接話道:“人多有個球用。兵在精而不在多,這麽淺顯簡單的道理他們都不懂?”


    我笑著調侃胖子說:“精,什麽精?我怎麽就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豬精。”


    胖子聽我擠兌他,氣得直瞪眼,磕磕巴巴的說:“你丫的,還...還是,猴...猴精。”


    我立刻笑著對他說:“是的,二師弟。”


    車上的人都被我倆給逗樂了,我接著正兒八經的對胖子說:“他們南蠻子最是精明,渾身上下都是心眼,腦筋轉了十圈你連一圈都還沒有轉到,咱們跟他們沒有辦法比精明的腦力,得靠實力。不過,多多少少還是防範點他們為好,我怕他們把精明能幹,用到不該用到的地方上去。”


    大家聞聽此言,都讚同的點頭稱是,畢竟此番的競賽,不單單隻是一個人的榮辱,其背後的關聯實在是牽扯太大了,弄不好會有一方至此一蹶不振。從而退出倒鬥手藝人的舞台。


    一車人在說說笑笑中天色便已經變得蒙蒙亮了,此時胖子的肚子十分準時準點的響起了號鼓聲,査老爺子笑著說:“別把小胖餓壞了,大家停車吃個早餐再繼續上路。”


    沒有什麽比吃個飽飯更讓人高興的事情了,大家酒足飯飽後。便繼續坐車開始趕路。


    結果就這樣吃吃睡睡,麵包車的司機來來迴迴換了好幾次崗,胖子終於無法再忍受這樣無聊的日子,這天才剛吃完午飯,剛一屁股坐上車,便迫不及待的對大家說:“實在是閑著太無聊了。我給大家講個鬼故事提提神好不好?”


    實在是因為窮極無聊,胖子說講鬼故事,我也是難得的十分感興趣,就對他說:“你的段子我都差不多都聽過,講個我沒聽過的。”


    胖子迴了聲好。便正襟危坐清了清喉嚨,大家都聚精會神的開始聽胖子講故事。


    此時,車窗外的天氣,竟然也配合胖子講鬼故事的詭異氣氛,開始陰天變得昏暗起來,胖子喝了口水,便開始侃侃而談。


    古時,在秦嶺附近的一個縣城內。有一富戶姓劉,做皮草生意起家。


    秦嶺深山古木繁多,山上野獸的種類也是眾多。所以獵戶非常多,皮草的生意並不太好做。


    但是,劉員外商鋪所獵的皮草質量非常好,毛發鬆軟茂密,都是難得一間的好毛皮料,聞名而來的外地收購皮商很多。還和省城的幾家大皮草商行有著長期的合作關係,貨物經常供不應求。一下子成為了縣城中的首富。


    劉老員外雖然是富甲一方,妻妾成群。但膝下卻是十分的凋零,隻有樂善好施的大夫人生得一個女兒,其他妾室都未有所出。外界瘋言說是劉員外做了什麽虧損陰德的事情,才會膝下無兒,子孫凋零。


    劉員外對獨生女甚是寵愛,劉府上下對其也是唯命是從,從小就被寵壞的劉小姐也難免有些驕縱,她忽然有一日,興致盎然的非要去秦嶺的山上遊玩,劉家上上下下都拿她的話當聖旨,沒人敢攔著她。就這樣,她帶著隨行的丫鬟婆子,一幹家丁,趕著馬車,浩浩蕩蕩的上山了。


    結果,活該出事,劉小姐剛山上,就嚷著說看見一隻小白兔,非要抓來當寵物。可是隨行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看見其口中的小白兔。結果不一會兒,劉小姐又說看到了一隻狐狸,皮毛特別的漂亮,一定要抓來製成圍領。而這次周圍的十幾口人,仍是大眼瞪小眼的幹瞪眼,都說沒看見劉小姐口中的狐狸。


    這下子可是惹怒了劉小姐,她十分氣憤的破口大罵:“你們這幫瞎了眼的狗奴才,是不是集體說謊,想要騙我早點迴去?本小姐我今天非要獵隻動物給你們這幫奴才看看。”說完,不顧下人們的反對,執意往深山裏麵走去。劉府的下人們沒有辦法,隻好跟在主子身後伺候著,說不定足不出戶的千金大小姐走上一會兒,就會腳酸,然後再迴去也不遲。


    結果,劉小姐好似吃了秤砣鐵了心,在山上越攀越高,越走越快,還一點也不嫌累,下麵的家丁卻個個腿疼胳膊酸,叫苦連天,而隨行的丫鬟婆子,早就被遠遠的甩在山下,不見了蹤影。


    當差不多要走到半山腰的時候,走在前麵的小姐突然大喊一聲“有了”,說完便健步如飛的跑了起來。身後的家丁們都沒有看見前麵有任何的東西,但見小姐跑了,便都急急忙忙的追了過去。


    然而,山深林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劉家的大小姐竟然跑得不見蹤影了,這可嚇壞了劉府的一幹下人。小姐要是丟了,他們有多少條小命也不夠賠的。於是,慌亂的下人們開始滿山遍野的搜尋起來,結果是完全不見劉家小姐的蹤影。


    搜尋的期間,劉小姐的奶婆命人迴劉宅報信,這下可急壞了劉府上上下下的一幹眾等,連縣長也知道劉小姐失蹤的消息,派出衙門內的全部衙役,跟著劉府的家丁一起上山搜尋。結果,第二批人進山搜尋一直到隔天天幕時,也沒有找到劉小姐的蹤跡,隻是在半山腰上,找到了劉小姐的一隻繡著荷花的繡花鞋,大家都覺得劉小姐是兇多吉少,有可能被野獸吃了。


    這對於劉府來說,無疑於晴天霹靂,劉老員外一怒之下,將陪著劉小姐上山遊玩的家丁下了大獄。衙門迫於壓力,當天連審都沒審,就說是奴才們謀財害命,在菜市場將眾人砍了頭。


    奴才們也隻是聽命行事,就這樣無辜的慘死於刀下,做了枉死的冤魂。當時由於涉及的人多,劊子手的大刀都倦刃了,邢台所在的菜市場簡直是血流成河,成了人間煉獄,讓圍觀的人看得是心驚膽戰不寒而栗。


    劉府上下是哀嚎聲不斷,鬧得是雞犬不寧。


    而隔天,就在劉府上下披麻戴孝,一片慘白的準備靈堂的時候。劉小姐自己一個人竟然奇跡般的迴來了。滿身都是塵土,目光呆滯,一副嚇傻了的樣子。


    劉員外見自己的寶貝女兒迴來了,一下子就樂壞了,立刻命人撤了靈堂,吩咐丫鬟帶著小姐去洗漱,然後吩咐廚房準備酒席,為小姐壓驚洗塵。劉夫人也是跪在佛堂,不住的叩頭,感激神明保佑。


    而看似安然迴到家中的劉小姐,卻是一反常態,躲在自己的閨房內,大門不出二門不入,就呆呆的坐在床頭前,兩眼無神的直視前方,不發一語。


    劉府是大戶人家,小姐不出閨門,也並不是什麽大事,那時的禮教也是這個樣子,大家閨秀一般在成婚前,幾乎都不跨出閨門半步。而劉府上下都為小姐迴來以後平息了老爺怒氣而感到高興,並沒人太在意劉小姐的變得有些不同,都覺得一個女孩子在山上迷路,肯定是嚇到了,隻要喝幾副安神湯,過幾日自然就會好了。


    因為出了這件事,劉府上下還有很多事要忙,頭等要事便是要宴請出人出力的衙門,老爺和夫人得親自作陪,便先後來到女兒的房間,好生安慰一下,接著就叮囑丫鬟要按時送飯菜進小姐的房內,卻忘了應該給劉小姐請個郎中查看一下。


    可是,自從劉小姐迴來以後,一連三天送進去的飯菜,都原封不動又被撤了出來,其母這才感到有些不妥,詫異的心想:人是鐵飯是鋼,這不吃不喝怎麽能行?於是就親自送飯進女兒的閨房,勸其多少吃一點。


    結果,劉小姐仍舊是一動不動的端坐在床頭,單單隻說了一個字“等”。


    劉母雖然心疼女兒,但是不想強人所難,既然女兒不餓,說了等,那就等她餓了以後,自然而然會想要吃飯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劉小姐仍舊不吃不喝,隻會說一個字“等”。沒有人知道她口中的這個等字,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但是,劉小姐慢慢開始恢複正常可,不再單單隻呆坐在床頭發愣了,經常會在院子裏麵四下走動了,雖然不吃飯,但偶爾還會喝上幾口水,沒事就撥弄魚塘裏麵的水,逗魚兒玩。


    劉夫人看著女兒狀況在逐漸的轉好,心中甚是高興,完全沒有在意她個性轉變的不尋常之處,還派了自己最中意的丫鬟翠兒,去伺候小姐。


    但其卻沒有想到,小姐身上的這些零星的異常之處,卻是非比尋常的大事情,差一點險些禍害一方,弄得生靈塗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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