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歲的天雨從戲班逃到了一間叫做“善緣庵”的尼姑庵,天雨不敢有所隱瞞,便將遭遇說給了善緣庵的庵主聽。


    善緣庵的庵主“靜安師太”是個一心向佛的善心之人,她毫不遲疑的收留了天雨。靜安師太不止是個吃齋念佛的善人,也是一位奇人,精通武學,還會一項幾乎失傳的絕技,就是“易容術”。


    天雨在尼姑庵並沒有落發,是因為靜安庵主說她塵緣未了,便當起了靜安師太的俗家弟子。靜安師太覺得與天雨有緣,便將絕學易容術傳授了給她,天雨天資聰慧,沒學多久便很快的心領神會得心應手,會唱戲也使得她能輕易的轉換成男人的聲音,技藝甚至比師父靜安師太更勝一籌。


    轉眼春去秋來光陰似箭,天雨從一個涉世未深的黃毛小丫頭,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有一天,她下山去化緣,在化緣的途中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她心神不安便急匆匆的趕迴尼庵。


    結果,立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之間她生活了五年有餘的庵院,竟然變成了一片汪洋火海。許多人圍在院牆外或是救火或是在看熱鬧,消防車在不停的灑水,庵院的大門已經燒得麵目全非,院牆也倒塌了一片。


    天雨見到此般慘景,瘋了一般不顧眾人的阻攔,衝進了茫茫火海。天雨在後廂房內找到已經昏迷的靜安師太,將她背出了快要倒塌的禪房,躍過離她最近的院牆,來到了庵院的後山安全處,這才將靜安師太放在了地上,發現師父的道袍破爛不堪。額頭手臂上麵還有幾處傷口,好似有打鬥過的痕跡。


    天雨淚眼汪汪的對昏迷不醒的靜安師太大聲唿喚著:“師父醒醒,師父醒醒”。


    靜安師太緩緩的睜開眼睛。微笑著看著天雨,溫柔的對她說:“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說完。抬起手愛惜的撫摸天雨的臉頰,然後又將手伸進懷裏,掏出了兩樣東西放在天雨的手心,便表情嚴肅的叮囑她說:“這桃木牌是師門的信物,你戴在身上可以消災避難。而這半塊玉佩,是一組佩飾的最後一塊,它藏著一個驚天的大秘密,你一定要保管好。”說完。靜安師太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天雨想要扶起靜安師太去給她醫治,但靜安師太抓住天雨的手搖搖頭對她說:“我沒關係,你現在要好好聽並銘記師父接下來要說的話,不要追查縱火之事,最好能找個好人家,平凡的過完此生;但我曾經給你卜過一卦,你一生命運多折,以後的命運也會跟這半塊緊緊相連,想要逃脫也逃脫不了。但我要你謹記一點,無論如何不能害人性命。銘記於心害人終害己。”說完,便永久的閉上了雙眼。


    天雨抱著師父的遺體放聲痛哭,一向聰明的她。從師父的語氣中聽出來,是有人故意在庵院放火,而且靜安師太身上有著十分明顯的打鬥過的痕跡。


    靜安師太頗懂武學,一般人根本無法近身,襲擊她的人一定是江湖中人,功夫頗為了得。但天雨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下定決心一定要將此事追查清楚,為師父報仇。她將師父的遺體掩埋在尼姑庵的後山中,便喬裝改扮開始追查在庵院中放火殺人的事情。


    結果。她幾經輾轉,耗時五年。終於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而所有的矛頭終點,都紛紛的指向了“異士居”。於是她開始改換著各種身份接近異士居。首先她盯上了我和胖子,跟蹤我們去了雲南,結果發現有人要暗殺我倆,不巧被她花錢雇的女夥伴替我擋了蠱毒,她隻好放棄跟蹤我倆,留在了彝家寨照顧中毒的同伴。


    後來,她知道我們平安歸來,就到異士居打探消息,買走了我從“襄王墓”帶出來的“玉圭”,想要從玉圭身上追查我們下鬥的目的,然後推測那些幕後黑手為什麽會盯上異士居。結果,她什麽有用的消息都沒有得到,越發感覺異士居的神秘,一直在暗中等待機會,可以更深入的接觸異士居。


    結果,皇天不負苦心人,她偷聽到我和胖子想要招店員的談話,於是抓住了這個機會,死皮賴臉的進了異士居。


    聽完她簡略的故事說明,我內心的震撼卻是非同小可。


    令我吃驚的是天雨原來和我們是師出同門,因為她身上也有和我一樣的“桃木牌鎮鬼牌”,師父口中的四塊桃木牌,現今已有三塊現世了。還有令我更為震撼的是:她說的半塊玉佩,使我立刻聯想到之前從雲南襄王墓拿出的檀木盒,那裏麵就有三塊可以首尾相連的玉佩,難道和她手中的半塊玉佩有關係。但是轉念一想,世上哪有那麽湊巧的事。但是想到天雨也想要進襄王墓,雖然她嘴上說的目的是跟蹤我和胖子才去的,實際上真正的目的我並不知曉,也許她早就知道襄王墓裏麵藏有玉佩,所以才會錯將玉圭買走。


    我在心中盤算天雨講述的離奇故事的可信度,雖然身世講得十分詳細,但是其中有許多微枝末節並未交代清楚,比如她師父的俗家身份,為何一個遠離塵埃俗世的庵主,會招來殺身之禍?


    而她為何會盯上異士居?五年期間,她到底查到了什麽依據憑證,具體是那些矛頭直指異士居,她為何對這些事情支支吾吾並不詳談?


    雖然她看似坦誠相對,但她其實隻是把她想要說的故事講述完畢,實而背後隱藏的了更多的和目的。這也說明她並不十分相信異士居,要不她完全可以拿出桃木震鬼牌和師父相認。但是,她卻用盡各種手段接近和打探異士居,是什麽使她有所顧忌?


    我看著貌美如花的天雨,忽然內心浮出一個奇妙的想法,現在我所看到她的這幅麵容,難道就真的是她本來的麵貌嗎?我甚是懷疑。而且我明顯察覺到她心機很深,腦子絕對比我還聰明百倍。從她剛才的講述中細品便能得知,她詳細的講述了在尼姑庵被毀之前的經曆,而後的事情卻巧妙的略過,說明她並不想讓我知道太多,如此掏心掏肺的講述她幼年時的過往遭遇,無疑隻是為了打消我對她的懷疑。


    我天性疑心重,她的招數到我這裏不好使,她看似真誠的講述我卻是半信半疑,甚至可以說隻相信了其中的十分之一。但是,不管她出於什麽目的接近異士居,既然她已經浮出水麵,窗戶紙總會有捅破的那一天,現在還是裝傻利用她比較好,這樣能從她身上打探到更多的消息,還可以借用她的力量,將胖子和煙男帶離這裏。


    我一直側身躺在地上,因為清醒以後,輕易地就能感受到肚子和屁股上的傷口,傳來的揪心疼痛,使得我既不能躺著也不能趴著。兩隻手臂的枕麻了,就隻好起身站著。


    天雨對我講述完她的故事以後,我一直都沒有說話,是因為我實在想不到該對她說些什麽?想要問她一些問題,估計她隻會以謊言相對,那還不如不問。而且現今還不知道她抱著什麽樣的目的接近我們,如果輕易交談,太容易被這個精明的女人套出話來了。所以在還沒想到辦法對付她之前,最好不要和她接觸太深。


    我扶著石壁語氣十分平淡的對她說:“我去方便一下。”說完,便慢慢的移步往外走。


    天雨大概很是詫異我的態度,聽完她的故事,一般人應該多少都會有些反應,而我卻是可有可無的故事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但她十分的聰明,很快便知道我在刻意與她保持安全的距離,了然於心她便笑了笑,俯身查看胖子和煙男的身體情況。


    我身上的傷口因為移動好像撕裂一般疼痛,這時又一次想起自己屁股上麵的傷口,剛才天雨包紮傷口的時候,自己不是被看光光了,想到這裏我又是一陣心悸臉紅,隨即想到她剛才**的笑容,心說她原來是誤會了,她定是以為我不好意思,才不敢和她搭話。但是她怎知,小爺我的臉皮比城牆還厚,怎麽因為這點小事,就不敢和女人搭話,這其中完全是另有隱情。不過讓她誤會也好,這樣我就可以輕鬆的在她身邊轉悠,打探她的真實目的。


    我移動出石室,來到外麵的另一間石室內的昏暗牆角處解手,快完事的時候我一低頭,發現牆角的地麵上竟然有條黑色的蛇,仰起頭,正用邪魅的雙眼直視著我,嚇得我不由自主的發出“媽呀”的一聲驚叫,尿都撒到了我的鞋麵上,連忙慌亂的向後倒退了兩步,聞聽身後麵傳來了飛快的腳步聲,而我雙眼緊盯著地麵上的黑蛇,心說:這裏怎麽會有蛇?


    結果地上的黑蛇靜悄悄的一動不動,好像冬眠了一樣,令我不禁好奇的湊近仔細觀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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