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以血作畫


    這時千暮雪剛好瞥見一旁的小刀,看了看小刀又看了看空的器皿。千暮雪拿起小刀毫不猶豫的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下。


    北辰釋的臉色忽然就變了,飛快地奔過來抓住千暮雪的手,準備給千暮雪止血,卻被千暮雪給躲開了。


    “你受傷了。”對於千暮雪的躲開北辰釋有些不悅。


    “不礙事,我自己弄的。”說著千暮雪將受傷的手指對著空的器皿,將血滴入其中。


    額,還好她劃的是手指,不是掌心。因為即使是手指的血就已經好多了。若是手心……


    北辰釋看著心中不是滋味,她這是……北辰釋看著千暮雪重新挑出一隻幹淨的筆,沾上血,以血作畫。


    “過去,不可以看,畫完再給你看。”千暮雪迴頭不悅的瞪了北辰釋一眼,北辰釋默默地又迴到那個座位。


    心卻格外的感動,北辰釋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千暮雪,千暮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拚命的迴憶她腦海中的那個場麵,紅得似火又似血的花海裏,那個男人正靜靜地站在那裏,望著奈何橋。


    他的身形分明就是北辰釋,千暮雪手上都是冷汗,畫筆停,千暮雪跌坐在椅子上,久久迴不過神來。


    為什麽會這樣,千暮雪捂著心口,為什麽她的心會疼,那麽的疼。


    見到千暮雪有異樣,北辰釋趕緊飛奔到千暮雪的身邊,用衣袖給千暮雪擦掉額頭上的汗。


    “你怎麽樣?”千暮雪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好,北辰釋不明白為什麽畫一副畫的時間裏,千暮雪會這麽痛苦。


    如果知道她會這樣,他也就不會找她要畫了。


    “沒事。”千暮雪揉了揉額頭,肯定是最近沒有睡好,或者在冷宮待久了,竟然跟患臆想症一樣。


    看北辰釋還是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千暮雪虛弱的笑了笑,將桌上的畫遞給北辰釋,“你看,我畫好了,怎麽樣?”


    北辰釋接過千暮雪的畫,一低頭,一股穿越空間和靈魂的震鳴。北辰釋拿著畫的手一直在抖。


    “這畫……這畫……”北辰釋無與倫比說不出話來,他隻覺得這場景很是熟悉,他都能夠感覺到其中的心酸與孤獨,以及期待。


    可是北辰釋清楚的知道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畫中的背景。又何從而來的熟悉?


    千暮雪是以曼珠沙華為背景,北辰釋站在曼珠沙華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望著遠方,旁邊是一條黑色的河。


    那是忘川,忘川之西是一座石橋,石橋是奈何橋。


    “畫得不好麽?”千暮雪有些失望,原本的期待慢慢的破碎,甚至有些絕望。


    “不,它很好。”北辰釋趕緊說,千暮雪這才像個孩子一樣笑了,然後身子向後倒去。


    北辰釋剛接住千暮雪,外麵便傳來聲響,沒找到這麽快就來了。北辰釋不得不離開,北辰釋將千暮雪扶好讓她坐著椅子趴在桌上。


    為千暮雪把脈,發現她是疲勞過度所以暈倒,北辰釋將畫小心翼翼的收好。


    戀戀不舍看了一眼千暮雪,然後用輕功離開皇宮。


    即使再擔心千暮雪,他現在還不能暴露行蹤,更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皇宮,出現在千暮雪身邊。


    這樣會給千暮雪帶來很多的麻煩。


    北辰釋前腳剛走,太監總管便帶著聖旨進來。風淩和雪婭也一起出現。


    “小姐也太隨意了吧,居然在這裏就睡著了。”風淩看千暮雪趴在桌上,以為千暮雪畫畫,畫著畫著就直接趴著睡著了。


    雪婭比風淩細心,她一過來就發現了器皿裏的血,以及千暮雪受傷的手指。


    “兩位姑娘這聖旨?”太監總管看了看千暮雪,為難的看著雪婭和風菱。


    “先放這裏,我會告訴小姐的。”雪婭率先開口,她覺得千暮雪不是睡著,可是現在那麽多人在這裏,她又不好為千暮雪檢查來著。


    “那好吧,讓皇後娘娘去屋內休息吧,這天氣很容易生病的。”太監總管將聖旨交給風菱,對風菱和雪婭說了一句。


    雪婭點了點頭,並不想和他多說些什麽,她現在就想他們趕緊離開。


    在其他宮女太監眼裏,雪婭這是以下犯上,他們總管何從擔心過別人,他們居然還不領情。


    不領情就算了,這態度。即使皇後要出冷宮了,可是有了這麽一出皇上對皇後還有情麽?


    一個在皇宮裏的女人隻要沒有聖上的寵愛,即使她是皇後日子也不好過,而況是她身邊的宮女丫鬟什麽的。


    主子失寵,你們這些做奴才的能夠好到哪裏去。


    可是他們忘記了,向總管這樣在皇宮裏待了那麽久的人,他會傻麽,他會不知道這些?


    “那我迴去複命去了,早點搬出冷宮吧,這裏實在是不適合皇後待。”


    太監總管在離開之前說了這麽一句,說不出到底是擔心千暮雪,還是另有一層深意。


    不過雪婭和風菱都不會想那麽多,風菱是壓根就沒這心眼,而雪婭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千暮雪。


    見到其他人都離開,雪婭趕緊為千暮雪把脈,結果讓雪婭有些不解。最近千暮雪都是懶得要死,天天都隻有睡多的份。


    又怎麽會因為疲倦而暈倒,雪婭端起裝著千暮雪血的那個器皿,在鼻子下嗅一下。


    有些淡淡的清香,沒有問題。千暮雪從小就被前任祭祀帶在身邊,各種好的藥物簡直就是當零嘴吃。


    天山雪蓮在世人看來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可是前任祭祀將天山血蓮都拿來做糖豆豆給千暮雪吃,更別說是天山雪蓮。


    所以千暮雪的血不僅沒有血腥味,而且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並且更有特殊的用處。


    但願這血不是有人刻意為之,卻又無法解釋千暮雪暈倒的事,一切隻能等千暮雪醒過來才知道答案。


    雪婭和風菱將千暮雪扶進屋內,雪婭給千暮雪塞了一顆藥丸。並且在千暮雪的房間裏以千暮雪的血為引,焚香。


    風菱對雪婭所做的一切都很吃驚,莫不是小姐又出了什麽事?


    因為有雪婭所以千暮雪不一會兒就醒了過來,不過頭還是昏昏沉沉的。


    雪婭給千暮雪遞上一杯清茶,千暮雪呡了幾口。身子稍微舒服了些。


    “我怎麽到房間裏來了,我不是在外麵的麽?”千暮雪疑惑的問。


    “小姐在之前有沒有見過什麽人,發生過什麽事?”雪婭坐在千暮雪的身邊為千暮雪按摩著太陽穴,一邊問道。


    “見過什麽人?”千暮雪閉上眼睛,她見過誰,她好像是有見過誰,那麽見過誰呢?


    “應該沒有見過什麽人。”千暮雪搖了搖頭,她應該是沒有見過什麽人。


    雪婭的手停頓了一下,沒有再問什麽,她看得出來千暮雪再想事的時候,表情有些痛苦。


    唿吸也是不穩的,雪婭可以肯定千暮雪一定見過什麽人,隻是千暮雪忘了。


    除了雪族誰會有這樣的本事,除非是苗疆的人。


    想到苗疆雪婭的臉色就不太好,想到那些蟲子,雪婭就覺得有些惡心。


    不過以苗疆現在的樣子應該是不敢得罪雪族的,當然也有可能不知道千暮雪的身份,除了雪族內部的人其他的人知道千暮雪身份的很少。


    “怎麽了,又有人闖了進來?”千暮雪皺了皺眉頭,雪婭這麽問肯定是發現了什麽,千暮雪沒想到事情還沒過去多久,又有人明目張膽的闖進來。


    “沒有。”雪婭不想讓千暮雪擔心,在沒有確定之前她覺得沒必要告訴千暮雪。


    “沒有就好。”千暮雪送了一口氣,看來她想多了,之前的做法還是挺有成效的。


    “想對付小姐的人很多,一旦小姐發現有什麽可疑的人或者異樣一定要告訴我和風菱。”


    不過雪婭還是要提醒千暮雪,以千暮雪的智慧應該能夠發現異樣。


    “小姐隻要捏著你脖子上的玉,心中默念,我和風菱都能夠感覺的到。”雪婭再次提醒千暮雪,也是讓千暮雪在發現異樣的第一時間通知她和風菱。


    這樣她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麽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是苗疆的人,那麽事情就麻煩了,但是這樣苗疆也是自找死路。


    雖然苗疆現在的掌權人還不錯,可是當年的重創還沒有恢複過來,就想興風作浪,也不想想如今的雪族是他們可以得罪的起的麽?


    “嗯。”千暮雪點了點頭,她都要忘記了她還有那麽一塊這麽神奇的玉。不過雪婭會這麽跟她說想必肯定是發現了什麽。


    在雪婭和風菱離開千暮雪房間過後,千暮雪拚命的迴憶,她也感覺她好像是見過什麽人,到底是什麽人呢?


    忽然瞥見受傷的手指,千暮雪想了起來,她見過北辰釋。


    北辰釋讓她給他畫一副畫,她說畫他可好。然後……然後……她以血為引作畫。


    可是那副畫畫了什麽,畫得什麽樣的北辰釋,什麽樣的背景,千暮雪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北辰釋是不能對她的記憶做什麽手腳的,因為沒必要。那麽她會什麽會失去這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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