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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都是我們心甘情願的。,。”


    路長風看著葉風迴轉身的背影,微笑著說了一句,語氣中帶著很柔和的笑意,沒有怨懟。


    這麽多年,他一天都沒有怨過葉風迴,一天都沒有。


    他始終相信葉風迴剛將他帶迴夜冥軍,並且偶爾會親自教他時候的那些教誨。


    很多時候,葉風迴隻是隨口的一些言語,但是路長風都是牢牢記在心裏的。


    所以,他始終記得葉風迴說過。


    人如果什麽都怨命,那就完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所以路長風始終相信,哪怕到最後的結果,並不是自己期待的,但隻要自己努力了爭取了,哪怕死,也無悔於心了。


    但這些年,因為大家對他的關照,一直未曾上過前線,也就沒有機會能努力爭取一下什麽。


    還是隻有等到主子迴來了,自己才有了這種機會。


    說到底,葉風迴終究算是他的師父的。


    果不其然,還是隻有師父最懂他。


    路長風的輕騎隊伍最先離開,浩浩‘蕩’‘蕩’的八千輕騎兵,從營區離開,的確是不小的動靜。


    葉風迴和千隕作為核心領袖,和其他將士們一起,目送著輕騎隊伍從營區離開。


    聽著軍樂隊吹著出征的號角聲。


    氣氛很肅穆。


    直到八千輕騎已經整齊劃一從營區離開了之後。


    葉風迴才輕輕歎了一口氣。


    葉風麟在旁邊一身戎裝,此刻就垂眸看著姐姐,忍不住輕輕歎了一口,語氣裏竟是多了幾分酸意,“姐姐,我也是武將,你就不打算‘交’待我什麽?難道姐姐就不擔心我麽?”


    看著麟兒那有了幾分哀怨的眼神,葉風迴無奈地輕歎,抬眸對視著身材高大的弟弟。


    “我要是不擔心你,就不會讓你留在中軍了。”


    葉風迴有些無奈,伸手就一捏手指,一道指風襲上了葉風麟的額頭,“你是我們老葉家唯一的血脈,我必須要把你放在我看得見的地方,才能放心,並且,哪怕我死,都不會讓你出事,所以,我還真不打算‘交’待你什麽。”


    葉風迴的目光睨著他,後者聽著姐姐這話,倒是目光怔忪,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心裏頭有細密的感動湧上來。


    而葉風迴的狀態,其實依舊不好,所以也就隻對各將領說了些鼓勵士氣的話,便沒有繼續在營區裏久留。


    迴營帳去休息了。


    躺在寢帳裏並不算多豪華的‘床’上時,葉風迴抬手捏著鼻梁,眉眼裏那些疲憊已經藏不住了。


    千隕坐在一旁就皺眉道,“叫你逞能,多大個事兒還得親自去說……”


    其實千隕也知道長風的事兒,不是小事兒,無論是於迴兒而言,還是於他而言,都不是小事。


    但是此刻看著妻子這樣疲憊的樣子,千隕還是忍不住就這麽說了。


    葉風迴轉眸看向他,“我累成這樣了,你還責備我麽?”


    她其實聲音並沒有多可憐巴巴,隻是渲染著些疲憊,配上一個有些黯然的眼神。


    千隕就什麽都從了。


    寵溺無度。


    封彌燃在一旁都已經看不下去了,索‘性’也就非常懂事地覺得,自己在這裏太礙事了,於是就先行告退。


    去找了青玄。


    青玄在營帳裏。


    兄長的營帳裏從來都是看上去很‘亂’,卻‘亂’中有序。


    一張隻有一米寬的行軍‘床’成了最不起眼的存在,‘床’前隨意拉了條簾子。


    一張木質的簡易書桌上堆滿了軍報和書籍,再往前,更大的一張桌子上是沙盤,而後頭的帳壁上,則是一張大大的加索大陸地圖。


    還有不少書籍,隨意堆在地麵的油紙布上,也是為了防‘潮’。


    而封彌燃過來的時候,青玄正坐在書桌後頭。


    看到弟弟走進來,他的麵上已經有了柔和的微笑。


    一走進去,封彌燃就悠哉在那張小‘床’上躺下了。


    “哥。”


    “嗯?乏了?”


    青玄站起身來,走到了‘床’邊,遞給他一杯水,就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我還想著你拖著這副尚未痊愈的身子,打算賴在爹娘身邊多久呢。”


    封彌燃聞言,淺淺扯了一下‘唇’角。


    “膩死我了。”


    封彌燃無奈地搖了搖頭。


    “自幼就看著他們那樣的,還沒習慣呢?”


    青玄問了一句,笑嗬嗬的。


    “怎麽習慣?咱們還小的時候,爹娘不是年輕麽,那年輕夫妻,感情蜜裏調油的,我那時候也小,又不懂事,當然不覺得什麽。而現在……”


    封彌燃話還沒說完,青玄接過,“現在,他們也一樣年輕,年輕夫妻,蜜裏調油,有什麽不對的?”


    “沒什麽不對,是我錯了。”


    封彌燃舉了舉雙手,‘唇’角依舊帶著淺淺笑容,“所以我還是不如哥聰敏,你總是能把分寸掌握得那麽好。”


    知道什麽時候能放肆,什麽時候該克製。


    青玄看著弟弟帶著無奈的表情,他就笑了笑,沒做聲。


    事實上,他是很羨慕燃兒可以這樣沒有分寸。


    而自己的分寸,仿佛已經是刻在骨子裏了,因為不是親生,倒總覺得凡事得有分寸。


    雖說父皇母後從來不在意這個,但是久而久之,青玄已經習慣了。


    “在我這兒休息吧。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兒,就收收各處的線報罷了。”


    青玄說了一聲,站起身來走迴書桌去,在書桌後頭坐下,就抬腕執筆,輕輕蘸墨,在羊皮卷軸上寫著什麽。


    “何處的線報?”


    封彌燃身子朝著書桌的方向轉過去,隨口問了一句。


    青玄笑了起來,“各處。喔,是了。蒼瀾港也有線報過來,說你的小媳‘婦’兒恢複狀態很不錯,是那個從屬官的匯報,想必不會有差,定然是恢複得很不錯的。在這匯報裏還特意想向母後轉達謝意呢。”


    事實上,之前封彌燃聽到父親將妮洛說成小媳‘婦’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忍不住皺眉,有時還想反駁一兩句。


    但眼下也不知是不是時間過得久了,習慣了還是怎麽的。


    此刻聽著青玄這話,封彌燃的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聞言也就點了點頭,像是對這個詞已經默認了似的。


    低聲說了三個字,“那就好。”


    語氣裏有著鬆了一口氣似的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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