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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南笙這副模樣,葉風迴帶頭友善地笑了起來,“六嫂害羞了啊。”


    南笙的臉色更紅了。


    就連老皇帝封彌琰都笑了起來,伸手捅了捅斯隕,“老六啊,你媳婦兒和小七媳婦兒可不同啊,看起來是個臉皮子薄的。”


    葉風迴一愣,當下就眼睛圓了。


    啥?先前老皇帝是開玩笑了麽?開玩笑也就算了,還是拿她開玩笑,最重要的時候,她葉某人啥時候就變成了臉皮子厚的了?


    “父皇,別調侃迴兒。”


    千隕笑道,“您現在,怎麽說也是在她的地盤上,在這裏,誰的麵子都不好使,隻有她的麵子是最大的。”


    葉風迴眼睛更圓,自家大老爺,竟然也開起玩笑來了?!


    “一路過來,我和你母後,都已經看出來了。”


    封彌琰笑著點了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這丫頭是個不簡單的啊,就他做了這麽多年皇帝了,都沒辦法保證自己能在這麽短時間之內,民望達到這個程度呢。


    “好了,咱們別堆在城門口說了,先迴府吧。今兒一早,六哥就各種張羅,接風的宴席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父皇母後一路顛簸辛苦,想必也餓了吧?”


    葉風迴趕緊轉了話題,自己可不想成為話題的中心啊,畢竟,今兒她不是主角啊。


    眾人也覺得這樣比較好,於是就準備迴府。


    城門口的百姓們已經紛紛跪下,參拜太上皇,剪碎的彩紙末拋灑著,紛紛揚揚,草台班子的樂隊也吹打得更加起勁兒,一個二個臉都憋紅了,場麵熱鬧得不行。


    斯隕和南笙陪著父皇和母後上了同一輛馬車,斯隕則是直接讓人牽來了一匹馬,他這在西北生活得顯然已經很適應了,英姿颯爽的上馬,策馬駛在馬車的旁邊。


    葉風迴肚子也顯懷了,自然能不騎馬就不騎馬的,千隕也不舍得,所以兩人自然要上馬車。


    隻是,他們直接就上了另一輛馬車。


    一上馬車,就看到夜杭和鳳九幽坐在裏頭。


    “師父,剛才你們怎麽沒下來?”


    葉風迴笑著問了一句。


    夜杭搖了搖頭,“你們一家團聚的,我攙和一下,你們就別扭了。”


    夜杭這點子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雖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但是,父親和師父終是不同的,這一點,夜杭拎得很清楚,所以,心裏頭也不會有什麽隔閡或者不舒服。


    “怎會。”


    千隕淡聲一句,側目看向了夜杭,“我對師父,從來就未曾別扭過。”


    “行,我知道你的孝心就行了,隻是,沒必要人盡皆知,那到底是你的父親,我拎得清你對他的親情,我不會覺得有什麽不舒服,但他要瞧著你對我的師徒之情呢?何必爭這個。”


    夜杭說了一句,拍了拍千隕的肩膀,“我看著你長大,自然是希望你開心就好的。”


    葉風迴聽著,隻覺得今天的畫風似乎都格外煽情,但是,卻總是讓人心裏頭暖暖的。


    沒提這一茬了之後,葉風迴才問了一句,“淵采呢?”


    的確沒見著淵采,這車馬隊統共就兩輛馬車,其他全是護衛的馬隊,一輛馬車是父皇母後乘坐的,這輛馬車裏隻有夜杭和鳳九幽,那淵采呢?總不可能騎馬吧?先前也沒見著啊……


    問出這句,就看到夜杭的表情滯澀了幾分,鳳九幽的眉頭也惆悵的皺了起來。


    果然,有情況啊。


    葉風迴心知,太過平靜順利安寧之下,總是會有一些不順利的事情,人生就是這樣的,沒有什麽百分之一百的全然完美。


    “好吧……”


    葉風迴輕輕歎了一口,已經讀出了夜杭和鳳九幽表情裏頭的負麵意思,“淵采出什麽事情了?”


    鳳九幽搖了搖頭,“他……走了。”


    “走了?!”


    葉風迴想過很多可能,比如,淵采黯然神傷之類的,或者身體出了什麽問題,這這那那的,都有可能。


    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麽個答案。


    “他去哪兒了?”


    千隕眉頭也皺了,他是了解淵采的,淵采的性子,從來不是表麵上看著的那麽平順。


    比起林宇瞳的豁達痞氣,季扶桑的溫和泰然,江暮沉的內斂狡猾,淵采的性子,表麵上看上去,最平順。


    像是沒有什麽棱角,但其實,從來就不是的,他是那種隻要有了什麽目標,可以就那麽一直堅持著,仿佛無論什麽事情,都不能夠停下他的堅持。


    就如同千隕安排他去管和胥南通商的貿易,管著祥譽商號,他就這麽多年如一日,從來沒有說過一聲辛苦,從來沒有任何退縮。


    就比如,他們的大本營挪移到了西北,林宇瞳裂空商號的生意主要在王城以及帝國以東展開的,但是因為是帝國境內,所以可以遠程操控。


    淵采不同,祥譽商號牽扯很多和胥南的通商,甚至還有和胥南邊上那晉梁國的通商,大本營挪移到了西北,離南邊是最遠的了,但是淵采一直不辭勞苦,親自前往胥南落實生意上的事宜,又再風塵仆仆地趕迴西北來,那麽遠的距離,那麽長時間的趕路,他也從來沒說過苦,堅持著,甘之如飴。


    還有當初蠱毒所引致的疫病爆發的時候,他就獨自待在那人間煉獄一般的城裏,冒著被疫病感染的風險也在所不惜。


    他看似平順,看似沒有什麽棱角,顯得好像沒有什麽亮點,但是,他其實是特別能夠堅持的人,認死理兒,所以事情若是交給他做,其實特別讓人放心。


    葉風迴也知道淵采性子裏這一點。


    所以聽著千隕語氣裏的凝重,心裏頭也不免有些凝重起來。


    夜杭搖了搖頭,“不清楚,但是我想……”


    他沒繼續說下去,鳳九幽輕輕歎了一口氣,“他可能是聽到了我們連音時說的話,所以……”


    鳳九幽遞出了一張紙條來,上頭的字跡就和寫字的人一般,清雋勁瘦。


    內容很簡單。


    ‘欠她兩條命,這債太重。我去加索,請照顧好她,拜托了。’——溫淵采


    葉風迴和千隕看著這紙條的內容,眉頭皺得更緊,哪裏是可能聽到了他們連音的話?這分明就是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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