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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以形補形,大概也就這麽個道理了。


    千隕魂魄受損,這個目前他們還真沒想到什麽好辦法能夠治好的,要麽就隻能去北洋把那瀧泱給抓來,但是就這局勢,就和天羅殿那敵對的程度,人再怎麽也不可能給千隕治療的……


    源零雅費了這一粒魂粹丹,也隻不過能緩解一下千隕現在的情況罷了,讓他起碼能夠好受一點兒,源零雅也不傻,哪裏看不出來,千隕在承受著痛苦呢。


    “謝了。”


    千隕笑著對源零雅說了一句,這才轉眸看向了床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和動靜的葉風迴。


    他目光裏頭帶著隱忍的疼痛,嘴唇輕輕抿著,心裏頭是糾結的,想要嚐試一下,卻又害怕她再次出血,而不敢用靈力去探她的脈搏。


    千隕隻覺得現在自己舒服了不少,輕輕抿著嘴唇也打算再嚐試一下。


    隻是這一次,他卻不是用靈力去探她的脈搏,而是直接在指尖凝出了純黑色濃稠得如同黑色霧氣一般的魔性靈力來。


    潔白的上齒輕輕咬住下唇,目光裏頭多了幾分斟酌和遲疑,但還是緩緩地,抬手將手中純黑色濃稠的魔性靈力,按到了她的脈上,他修長的手指按著她的脈門,黑色的靈力就順著她的脈絡緩緩地朝著裏頭進去。


    千隕幾乎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並且感知著她的脈絡她的身體給出的反應。


    果然,這和先前不同,葉風迴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麵容和身體,終於有了反應。


    她在掙紮,像是那種無意識的掙紮,確切說起來,像是渾身都在抽搐一般,耳鼻口的血液都有些發黑,汩汩地湧出來,觸目驚心!


    別說千隕心疼得快要死掉了,就連一旁的老白和老黑都看得眼泛淚光。


    夜杭也於心不忍。


    老白已經直接要跳腳了,“你別靈養了!別靈養她了!她會死的!”


    如若不是黑冥扯著他,老白怕是要不顧一切上來和千隕拚命了。


    千隕又何嚐不心疼?看著葉風迴這模樣,他恨不得自己被捅得千瘡百孔,也不想看到她這樣。


    但是他卻死咬著牙關,嘴裏都能察覺到因為太用力的咬牙,而有淡淡的血腥味冒出來。


    千隕知道,自己若是不狠心一點的話,恐怕還是摸不清楚迴兒究竟是因為什麽才變成這樣的。他總得知道,是因為什麽!


    千隕一瞬不瞬地看著,靈力也感受著葉風迴脈絡的變化,也是因為察覺到她脈象變化不大,隻不過口鼻耳的血的確是太過觸目驚心。


    但是脈象的穩定,才讓千隕大膽了幾分,能忍著心疼這樣繼續靈養著她的脈絡。


    快了,就快了,就快能抓住端倪所在了……


    千隕想著。


    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因為他太努力太用力,原本就才因為源零雅給的魂粹丹而剛剛恢複了幾分的身體情況,又陡然變得虛弱了下來。


    啪嗒,啪嗒……


    夜杭他們就隻聽得液體滴落的聲音,目光從葉風迴身上挪到千隕臉上,就看到他的口鼻也開始朝外滲血,緩緩的,那些猩紅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沾染了他的下巴和胸前的衣襟。


    夜杭很想要阻止千隕,大家都能夠看得出來,千隕現在分明就是在勉力而行,並不是說他的身體虛弱。


    而是他的靈魂太過虛弱。


    靈魂虛弱到他沒有辦法撐著他的身體完成這些動作,眼下這口鼻流血,就是一個警示,警示著他的靈魂虛弱到不足以負擔身體使出這樣的力量來。


    但是,卻沒有人阻止千隕,他們都知道,千隕是想要找出原因來。


    究竟,是為了什麽。


    時間就這麽一點一滴地過去,房間裏頭,空氣中的血腥味道更重了幾分。


    時間似是過了很久,但又似乎,才一會兒。


    總之,他們幾個聞著這越來越重的血腥味道,都隻覺得心裏頭沉重不少,時間也仿佛有些度秒如年。


    終於,千隕的手從葉風迴的脈上挪開。


    雙掌直接撐在了床方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眸子都變得通紅了幾分,有些力竭的模樣。


    夜杭二話不說,就塞了一把丸子到千隕的手裏,那都是益氣的上好丹藥。


    千隕沒拒絕,就塞到了嘴裏。


    而後,輕輕抬手,動作不急不緩地將口鼻的血漬用袖子擦去,側目就看向了夜杭。


    夜杭馬上就問道,“如何?是什麽情況察覺了沒有?”


    迴丫頭剛才失了那麽多的血,雖然不至於危險,但是剛才她無意識中的那些掙紮和出血,模樣看上去像是一下子就虛弱了不少。


    若是沒探出來,怕是再經不得第二次靈養探脈了吧。


    千隕緩了好一會兒,喝了源零雅不動聲色遞上來的一杯紅參茶之後,才緩過來了不少。


    這紅參茶,素來是迴兒喝著的,他不喜歡這味道,但眼下,大抵是真的虛弱了吧,一杯紅參茶下去,倒是真覺得要舒服不少。


    “沒有傷,不是毒。隻是一直不醒,想必和我的情況異曲同工,意識被壓製住了,但是她脈絡裏頭沒有任何其他的靈力跡象。所以……”


    千隕這話剖析得清楚,又不是毒,又沒受傷,卻是被壓製了意識根本醒不過來,脈絡裏也沒有任何其他靈力的跡象。


    那麽,問題就來了……


    千隕看向了源零雅,“零雅,叫人馬上去營區,把南笙接迴來。”


    源零雅眉頭也皺著,問了一句,“是蠱?”


    “排除了那麽多種可能,那麽又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又這麽無聲無息就得手了的,恐怕就隻有蠱了吧?”


    千隕伸手握著葉風迴的手,心裏頭心疼得厲害。


    的確,就是他這個做丈夫的失職。


    丈夫丈夫,一丈之夫,他原本就應該在她一丈之內的位置,好好地嗬護她保護她的。


    千隕鬆開她的手,伸手輕輕擦掉她口鼻邊的血漬,心裏頭默默地說道,‘迴兒,你不是那麽想我能恢複麽?我現在恢複了……你為什麽不醒來?你再不醒來,就見不到我好的樣子了……’


    千隕並沒有注意到,他先前握過的那隻白皙的小手,食指微微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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