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解雖然手段奇怪和強硬了些,但我都是為了邢之好。” “你是被那個周棉蒙蔽了。” 塞西爾微微挑眉,冷笑了幾聲。 “難道不是嗎?” 塞西爾壓下了心中的躁火道:“我希望您明白,我所做的這一切從眼前來看是為了邢之,長遠來看是為了聯邦軍人。我也必須提醒您,我和邢之的關係遠比邢之與顧家的關係好。” 顧家主冷聲道:“我也希望上將明白,無論上將給出什麽理由,顧家都不會接受,若是上將執意扣押住邢之意圖加害他,顧家不介意出兵。” 塞西爾笑了笑,也沒說什麽,直接掛斷通話。 塞西爾搖了搖頭,顧家家主並不願意和他談,而且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那麽…… 塞西爾冷笑,他就不能露怯。 他是聯邦的統帥,做事確實從來不需要別人認可,也不怕有什麽人不聽話、出兵要挾。 塞西爾很有自信,聯邦能有今天一半都是他當年“叛逆”的所作所為。 “卡斯柏。” 塞西爾發了命令:“把十二軍一到六軍還有聯邦軍給調到醫院層層鎮守,顧家可能會要去搶人。” “是。” 第36章 逐漸清明 夫夫倆攜手進退! 加護病房裏有特殊的溫度與殺菌係統, 不鼓勵人多。也因此情況逐漸穩定下來後那醫生便先走了,病房裏隻有周棉和福特, 一人守著一個。 塞西爾和伊倫在玻璃牆外的長椅上休息, 一樣守著裏麵的人。 一片寂靜。 卡斯柏一直和塞西爾報告, 說是民眾已經聚在了醫院外頭舉著布條示威,要塞西爾不要受“邪教人士”的蠱惑, 要求邪教人士放過把生命貢獻給聯邦的顧少將。 塞西爾心道, 好在這一樓層隔音效果好,即便底下已經鬧翻天了,這裏依舊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塞西爾也讓明妍發布了官方聲明,詳細解釋他這麽做的原因, 還有顧邢之的情況。 雖然這個時候大家還在上頭, 並不能好好理解, 但是官方也不能不做聲明。 而聲明一出後,星網更為混亂了。 黑鳳凰派了人專程在星網上攪渾水,曲解了官方聲明,結合之前周棉的紅羅羅事件, 製造了更大的恐慌。 卡斯柏道:“民眾越來越失控了……上將,您要不下來穩住局麵?” 醫院外的民眾更是激動。 塞西爾道:“國王夫夫和元帥夫婦已經在樓下安撫了都沒什麽效果, 我去又有什麽用?” “這……主要是四位平時都是不管政務的,公信力不大啊。” 塞西爾看了眼裏頭的狀況。 他也不是不願去管樓下的混亂, 隻是……此時此刻他不願意離開周棉和顧邢之,就怕裏頭又出什麽事。 “沒事的。”伊倫勸道:“這裏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伊倫笑道:“顧邢之一定會沒事的,你下去看看吧。” 醫院每一樓都有十二軍看守, 而其中的三個入口更是戒備森嚴,和外頭拚命想闖進來的激動民眾抗衡。 塞西爾原本還想說安撫幾乎民眾,結果一出來沒多久,就見顧家家主,那個老上將領著顧家軍來要迴兒子了。 顧家家主,那個神色和顧邢之一樣兇悍冷漠的中年男人坐在高大的機甲裏,開了擴音廣播喊道:“塞西爾上將,把邢之交出來吧,他是顧家的長子,有什麽事也應該由我們一力承擔。” 家主說得很客氣,也給足了塞西爾麵子。 家主和元帥夫婦一樣,曾經輝煌,但如今已經從政治舞台上退席,不過雖然如此,顧家兵力尚在。 此刻,顧家軍手握著武器,還開了一排機甲就在人海後方,把醫院給圍了起來。 塞西爾給卡斯柏打了個眼色,讓他隨時準備迎戰。 元帥夫婦和國王夫夫已經被送走了,塞西爾看了眼前叫囂的人,再看了看顧家軍,隻覺得頭疼欲裂。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塞西爾撥開了擋在大門守衛的十二軍,大步走了出去迎著憤怒的人群和顧家軍道:“我用我的姓氏擔保,周上將的植物療法絕對能治好邢之。再給我們一個晚上的時間,顧邢之便會康複!如果顧上將執意要把人給搶迴去,那才是會害了邢之!” 塞西爾也笑道:“為了邢之和他的副官,為了我手底下的將士,我不介意在這裏和顧上將開戰。” 顧家主微微蹙眉。 隨後,他決定煽動人群的情緒。 “請歸還顧少將!我無法接受顧少將成為你們的試驗品,白老鼠!” 人群激動地大喊,甚至有了口號,要求塞西爾歸還顧邢之。 “杜絕邪教!杜絕草藥!歸還顧少將!” “杜絕邪教!杜絕草藥!歸還顧少將!” …… 在這片整齊劃一的唿喊中,顧家主也道:“在我們這個時代,士兵是聯邦的根本、人民的依靠,如果塞西爾上將執意要聽取周上將的意見,讓草藥慢慢橫行,毒害我們的將士,您會害了聯邦。” “咚!”塞西爾冷笑著把自己的劍狠狠插入了地麵。 地麵是瀝青的,但是塞西爾的力氣卻直接將鐵做的劍給沒入了地裏,刺耳尖銳的聲音傳了出去,讓前頭的人頓時安靜了。 “我害了聯邦?”塞西爾勾唇對著人群喊道:“在場的人哪個認為我會害了聯邦,我是聯邦的罪人,就給我喊!繼續喊!” “……” 唿喊逐漸消停。 塞西爾是聯邦的神,此刻情況再糟,也沒有人敢直接否定他。 “我希望你們還記得,我是率領聯邦軍的塞西爾上將!草藥如果會害人,我會允許周上將使用嗎?!” “我和顧邢之一起長大,一起出生入死,我會害他嗎?會置聯邦於不顧麽?!還是說在你們眼裏,我就是個沒腦子的上將,隻要長得好看,就值得我出生入死了對吧?” 塞西爾一向恣情縱欲慣了,他和周棉不一樣,周棉麵對人群的質疑會閃躲、不解釋,因為他不在意。 但是塞西爾不是周棉,他有自信也有資本。他不會讓自己和所有自己身邊的人受半分委屈。 此刻,麵對沒什麽表情,在人群麵前忽然兇悍起來的上將,一時間那麽多個人,居然沒一個敢開口。 而“塞西爾”這個天生的聯邦光環,也神奇地讓人群逐漸平複下來。 顧家主冷笑一聲,抬手,一揮。 “轟隆——” 直接開炮。 全星際明文規定,人與人之間的交戰不能使用明火,除非是之前皇室追殺周棉那樣,齷齪和未經同意的。否則明麵上的戰爭都不能涉及大量人命,如同塞西爾和周棉之前領著將士操縱無人機和機甲那般,此刻顧家軍用的也是機器。 十二軍早有準備,此刻也全體迎戰。 人群開始尖叫著逃亡,而聯邦軍則是在疏散人群。 “轟隆!轟隆——” 空氣炮此起彼伏,醫院前的樹木隨即被炸毀,巨響幾乎要把蒼穹給炸裂 兩方人就這麽在醫院前打了起來。 …… 底下的動靜周棉和伊倫自然察覺到了,伊倫心底不安,也進去加護病房守在顧邢之身邊。 “不用擔心,塞西爾會處理好的。”周棉寬慰。 伊倫癟了癟嘴。 此刻福特已經去外頭暫時休息了,伊倫和周棉兩人麵對麵坐著也沒什麽事,周棉頓了頓,笑著問道:“殿下很在乎顧少將,醒來後可得將自己的心意好好說明白。” “我……!”伊倫一向都是調戲塞西爾和周棉的,此刻猝不及防被周棉反將一軍,賭氣道:“是他自己不解風情!” “嗯?” 伊倫撇頭道:“我們從小就在一起了……在軍校裏,和他一起作威作福。” 當然,真相是伊倫作威作福,顧邢之在後麵收頭收尾。 “後來我成年了,就想著……不要那麽矜持麽,坦誠一點,於是我就和他求婚了。” 周棉一愣。 不過想了想伊倫的性格,也能理解。伊倫就是這麽一個人。 “但是,他不僅拒絕,還提出分手了。”伊倫咬牙切齒道:“他!主動的!毫無預兆的!和我提出分手!” “那你怎麽反應……?” “我tm把花砸在了他臉上,踹了他唧唧一jio。”伊倫哼道:“之後我們……也沒怎麽見麵了,他去了邊疆。” 周棉微微頷首,道:“也許他有什麽沒告訴你的原因吧。” 伊倫癟了癟嘴,垂眸道:“還能是什麽原因,大約就是……不愛了吧,嫌我麻煩了吧。” 周棉看了眼躺在治療倉裏的人,心裏覺得有些疑惑。照理來說都在一起那麽久了,真的會一朝變心嗎? 伊倫道:“之後我就去各種浪,每天換一個男女朋友,在酒吧裏浪到天昏地暗他也沒理我了,一個眼神都沒給,就這麽去了邊疆!” 周棉溫聲道:“這些事都比不過生死,等他醒來,你不如直接問問他吧?” 底下炮1火聲愈來愈響,所幸醫院是敏感地帶,因此當初建造之時擔心有什麽意外,用了堅固和特殊的材質,此刻也隻是稍微晃了晃,並無什麽損傷。 兩人說了幾句話,周棉起身想看看另一頭,顧邢之的副官恢複得如何。 “啪嗒!” 猝不及防間,治療室裏忽然暗了下來,所有燈光“啪嗒!”一下瞬間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