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連玨看了看慕容望月的身後,並沒有看見意料中的人,於是急忙問道:“封無恪呢?他沒有跟你在一起?”慕容望月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琅連玨,說道:“他怎麽會和我在一起?他一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做什麽,我出宮隻是處理一些私事!”一想到剛剛接到消息說慕容蓮在幫助鳳染辰救傾帝的時候受了重傷,心裏就咯得慌,這禍害怎麽也會受傷?“可是我已經派人在皇宮裏找遍了,都沒有找到封無憂的人,他一直都在千仞山長大,根本對這裏不熟悉,他到底會去哪裏!”琅連玨心急如焚,那一種感覺就像當初離吻為了鳳染辰,要離開並封國一樣,封無憂心中的痛,是不是也和當初的自己一樣?慕容望月緊緊皺著眉頭,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大聲一喊,把琅連玨嚇了一大跳!“你們有沒有在南祁月的宮中找過了!”琅連玨瞪大雙眼,怎麽自己沒有想到,封無憂可能會在南祁月空了的寢宮之中?於是,兩人急急忙忙地就朝南祁月的寢宮奔去!書香門第nzijingling第三卷 亂 第五十五章 並封國十萬大軍壓境,算不算挑釁?當封無恪進了南祁月的寢宮之後,就看見一道火紅的身影背對著殿外,就坐在地上,空曠的宮中就隻有他一個身影,如此寂寥落寞,讓人心疼……封無恪心中疼痛,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輕聲地喚了一聲:“哥……”孤寂的身影猛地一怔,沒有迴頭,平靜到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響起,讓封無恪心中有些害怕:“無恪,他是不是要納後了?”整個大殿變得悄然,沒有誰說話,隻聽見封無憂手中鮮血滴落在地的‘嗒嗒嗒’聲響,封無恪心都揪住了,眼中滿是心疼,急忙想要上前為封無憂包紮。卻在觸碰到封無憂的手時,封無憂像是受驚似的縮了迴去,拒絕封無恪為他包紮。封無恪心痛,緊緊咬住牙關,勉強扯出一抹笑意,安慰道:“哥,什麽事我們待會再說,現在你的手流血了,必須要好好包紮,不然會落下病根的。”“他說過會迴來找我的,我要在這裏等他迴來……”還是平靜到反常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驕傲與火爆,像是失去了玩物的孩子,冷靜地讓人心疼。封無恪掰過封無憂的身子,捧著他的臉,眼中含著水汽,笑著說道:“哥,他會迴來的,他知道你在這裏等他,我們先包紮好,再等他好不好?”封無恪心痛得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封無憂,看著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手邊的地上已經流了一汪血,紅得如此觸目驚心,狠狠折磨著封無恪的心,封無恪緊緊握住拳頭,硬是笑著看著封無憂。封無憂抬起眼睛,琉璃鳳眸中沒有一絲情緒,就這麽定定的看著封無恪的眼睛,問道:“無恪,他會迴來的,是不是?”封無恪顫抖的伸出手,撫了撫封無憂的臉頰,笑道:“會迴來,一定會迴來的……”心中早已恨透了南祁月!口口聲聲要定了自己的哥哥,轉身便和別的女人成婚,就算他有天大的理由,都罪不可恕!封無憂眼神空洞,飄向別處,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說道:“他不敢不迴來,他要是不會來,我就不要他了,他會著急的,他一著急,就會馬上迴來找我了……”如夢中囈語般,封無憂一邊笑著一邊自言自語,讓封無恪心如刀割!封無恪本想讓夜殤去一趟椒圖國,想要弄清楚南祁月要納後的事情,卻不料影衛前來報告說封無憂受傷失蹤,封無恪便立即趕來南祁月的寢宮,冥冥之中,他心中知道,封無憂一定會在南祁月這裏,果然,他就坐在這裏一個人等著南祁月迴來。慕容望月與琅連玨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封無憂與封無恪兄弟兩個都坐在地上,封無憂手上的血還在流著,好像渾然不覺地疼痛,而封無恪則在封無憂的麵前看著他,臉上滿是痛楚。兩人大驚,急忙跑過去,慕容望月氣得大聲對封無恪喊道:“封無恪,你是死啦!你沒看見你哥哥受著傷!你怎麽不幫他包紮!”說著,慕容望月急忙從衣襟上撕下一塊布料,一把扯過封無憂流著血的手掌,幫他包紮。封無恪沒有理會慕容望月,還是緊緊盯著封無憂,一動不動。琅連玨擔心的推了推封無恪,輕聲問道:“無恪哥哥,你沒事吧?”“我說他們兄弟兩個都是嚇死人不償命,一個受了傷到處亂跑,還有一個來了都不知道幫他包紮!”慕容望月很是不滿,一邊幫著封無憂包紮傷口,一邊用紫眸狠狠地瞪了一眼封無恪!琅連玨看著封無恪與封無憂都不說話,一個眼神空洞,沒有焦距,一個隻是傻傻地看著對方,仿佛根本是當自己和慕容望月不存在,琅連玨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勁,瞟了一眼旁邊還在教訓他們的慕容望月,不安地說道:“妖孽,你有沒有覺得他們不對勁?”慕容望月聽琅連玨這麽一說,也覺得這兩個人不太正常,紫眸緊緊皺起,看著封無恪大聲喊道:“封無恪!你不知道你哥哥受傷了麽!”封無恪還是沒有反應,把慕容望月氣得想要一掌揮上去,打醒封無恪!正在慕容望月氣憤不已的時候,封無恪‘騰’地站了起來,眼神一凜,滿是殺氣,不顧身邊的慕容望月與琅連玨,扔下封無憂便大步往殿外走去!慕容望月一驚,看了看封無恪,又看了看琅連玨,不解的問道:“小蝴蝶,他要幹什麽去?”這封無恪,要麽不反應,一反應就嚇人一大跳,慕容望月眯著紫眸,看著封無恪離開的身影,眼中滿是疑惑。琅連玨微微皺眉,看了看身邊沒有一絲反應的封無憂,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恐怕南祁月納後之日,便是並封國與椒圖國開戰之時了!”慕容望月一聽,驚得立即瞪大了紫眸,不可思議地看向琅連玨秀美的臉,怔怔的說道:“開戰?”--------------------鳳染辰與離吻的馬車駛入並封國境內的時候,就發現並封國在頻繁地往南邊調動兵馬,鳳染辰疑惑,並封國出事了?“南邊是椒圖國的範圍,封無恪這是做什麽?”鳳染辰滿心疑惑,南祁月不是和封無恪是好友,還是封無憂的心上人麽?在自己不在地半個多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離吻看著馬車外的兵馬,狹長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不解,說道:“按照封無恪的性格是不會輕易對椒圖國派兵的,除非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導致並封國與椒圖國非得要用戰爭來解決。”“但是一路走來並未聽說並封國與椒圖國交惡,四國一向都是契約和平,到底是什麽事情導致封無恪突然對椒圖國動兵?”秋水鳳眸閃過一絲寒意,難道封無恪想要打破這天下的和平?難道他不知道一旦動兵,就會造成兩國交惡,甚至會影響到其他兩國的關係?離吻握了握鳳染辰的手,微微一笑:“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等到了皇城,就知道了……”離吻心中也是有些擔心,天祿滅亡的殘影還深深埋在心中,要是在自己有生之年,再見一次天下動蕩,離吻有些不敢想象,洛蕭那清秀溫潤的臉在腦中浮現,心裏有些隱隱作痛……----------椒圖國----------“皇上!並封國突然對我椒圖國邊境增兵,請皇上定奪,到底該怎樣應對!”鎮遠大將軍粗獷有力的聲音在朝堂之上迴蕩著,一雙鷹一般鋒利的眼睛緊緊盯著坐在龍椅上的一國之君——南祁月!南祁月清秀的臉上麵無表情,但是眼中卻滿是無奈,沒有做聲,緩緩閉了閉眼睛。鎮遠大將軍是本來鎮守在椒圖國與並封國的邊境,卻突然遭遇並封國增兵,便快馬加鞭地趕迴了椒圖國,請求南祁月定奪,但是眼見這皇上不做聲,鎮遠大將軍心中實在是著急。這並封國一夜之間就在邊境上增派了十萬大軍,而且據消息稱,並封國皇帝封無恪還在不斷往邊境增兵,這意圖是再明顯不過,是誌在挑起戰爭了!“皇上!”雖然已到中年,但是丞相落房還是俊逸非凡,不卑不亢的聲音有一種特有的魅力,清亮地有些讓人不敢不聽,隻見落房站了出來,恭敬地朝南祁月頜了頜首,一雙墨黑透亮的眼睛看向南祁月,緩緩說道:“雖然不知道並封國為何想要對我椒圖動兵,但是既然並封國首先想要打破這四國之間的和平協議,那麽我椒圖國也不必遷就,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落房話音一落,下麵的百官立即附和,同意丞相的意見。南祁月眯起雙眼,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冰冷地說道:“丞相的意思是想朕派兵攻打並封國了?”落房微微挑起嘴角,看著南祁月的眼神閃過一絲不屑,笑著說道:“那皇上的意思就等著並封國大舉進犯我椒圖國,我椒圖國就滅亡了?”這話一說出口,眾人齊聲吸了一口冷氣,紛紛開始議論南祁月為何不肯動兵。“落房!你不要太放肆!”南祁月大怒,眼中滿是戾氣,狠狠地盯著落房的眼睛,雙手緊緊扣住龍椅!南祁月一聲大吼之下,朝堂之上立刻沒有人再發出一點聲音,紛紛害怕地地下頭,不敢再看上麵坐著的皇帝!落房迎上南祁月的視線,毫無畏懼地看著南祁月,冷哼道:“皇上,那請皇上說說微臣要怎麽勸說一個懦弱的皇帝保衛我椒圖國?”“落房!你是不是想要坐上朕的位置!”落房話音剛落,南祁月一掌打向龍椅,猛地站起身子,看著落房的眼中滿是殺氣,眾百官紛紛嚇得跪倒在地,不敢再抬起頭!朝堂之上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與壓抑,沒有人敢說話。落房眼中閃過一絲譏笑,並沒有一點懼意,冷冷地看著南祁月,笑道:“怎麽?皇上是覺得自己不夠資格坐上這個位子?”落房說著,竟然走近南祁月,旁邊的侍衛立即上前攔住落房,但是在看見落房眼中迸射出的殺氣之後竟不敢再阻止,任由落房靠近南祁月!“如果皇上承認自己沒有能力治理好我椒圖國,微臣不介意皇上退位,讓與有賢之士!”狠戾沒有一絲感情的話從落房口中溢出,嚇得下麵跪著的眾百官,紛紛抬起頭,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丞相竟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南祁月怒不可遏,瞬間出手,一把扣住落房的喉嚨,眼中滿是殺氣,狠狠地說道:“落房!不要以為朕不敢殺你!就算你是我椒圖國的開國功臣,朕照樣可以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