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正到陰針牢門口,非常激動。大豆臉,這下子小爺讓你好看。而陰冥副爪雖然是陰冥鬼爪的複製品,但想想那威力。我這心裏也暗暗歡騰。六指魔嬰下半錘不錯,忠孝可嘉。

    “嗚嗚哇哇,下半錘,幹得漂亮,老子來也,要合個體了,要合個體了!”前麵的六指魔嬰比我還激動得不行,鬆開喬木的脖子,落地一彈二米高,再落地就四五米出去了,又一彈,“咚咚咚”地朝前方跳去。這家夥半截身子了,行動並沒有不便,速度很快,幾下子拐彎就不見了。

    喬木仿佛是受了冷落一樣,輕聲罵道:“這個死三胖。見了下半#身就激動得不行了。”

    我看著喬木修長的背影,真是奇怪。他背上居然也吊著塊木牌子,跟前麵那塊像是連著的,上麵也寫著“我是喬木”。這家夥,真是有些瘋狂個性,真怕別的鬼類不知他真姓真名?

    我還來不及問他個緣由,喬木已迴頭衝我邪叫:“哎呦喲。剛剛認了三胖侄子,冷落了花基啊!請不要芳心受傷,為兄還是愛你的。”

    語落,喬木竟然迴身過來,又欲摟我。

    我趕緊閃開一邊,速度也不慢。喬木摟了個空,訕訕地笑了笑,說:“看來,花基果然潔身自好啊!走吧,咱到前麵喝茶敘話,為兄為你和三胖也備了衣物呢,希望合身。”

    這個邪惡的家夥想得還是周到,倒讓我心裏暗暗感激一迴。不過。真不能對他太好臉色了,要不然指不定他要怎麽邪惡怎麽來了。當即,我故作冷嚴,點了點頭,迴頭看了看,我所在的是一號牢,門一直沒關上。

    跟著喬木往前走了幾步,二號牢的門也沒關上。我目光掃進去時,方丈已不在裏麵了。這個南洪府的私兵副帥,好歹也算是咱的勢力救了他,他竟然招唿都不打就走了。

    喬木知道前後的事情,在二號牢門口還停了下來,朝裏麵看了一眼,認真道:“花基,方丈那廝確實值得拉攏。你的眼光不錯呢!他這也是為了避嫌吧,所以不和你見麵。”

    我聽得心頭釋然。點頭道:“嗯,方丈確實是外粗裏不粗,心思縝密的人。對了,小喬哥,和尚不輪迴,反在陰間呆著,恐怕方丈的來頭不簡單吧?”

    “他呀?生前是佛門上善老和尚的關門弟子。去年三十歲時,菩提樹下修行,被雷給劈死了。應該是他師傅的厲害吧,沒讓他成孤魂野鬼,反而來南洪府了。來時還厲鬼,一年時間就鬼王高階了,前途驚人。”

    “

    哦哦……”我聽得心頭震了震,連連點頭。

    三風爺爺也在《陰陽秘卷》中提及過上善老和尚,隻是這樣寫道:佛門第一神僧,自稱上善不哉,如謎,不知牛叉幾何。

    連一個真仙初化的高手都這麽評價,那上善老和尚恐怕也是高深莫測。方丈身為其關門弟子,確實也是天賦了得,作鬼也前途太有了。

    喬木又接著說:“這一次事件之後,方丈恐怕是要穩坐元帥位置,以後與咱們應該好處不少。前提當然是大豆臉必須弄死!”

    最後一句,喬木居然給我狠狠地做了個刀抹脖子的動作,血紅的眸子裏真是冷光直冒,讓我莫名就嚇了一跳。這個鬼兄長,動起真格來還真是有點氣派。想想他的神秘,倒也並不難理解。

    我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擔憂:“小喬哥,大豆臉跟陳維超有斷#臂情,還有義父義子關係,要真是弄死大豆臉,恐怕還不太好吧?”

    喬木冷冷一笑,說:“花基,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為兄已為你安排好了後路,保你安然無憂。”

    “你……對我實在好得讓人難以置信啊?”我深深地看了喬木一眼,確實也說的心裏話,“莫非以後你要做的大業,我得萬死不辭地幫你幹?”

    “哎~~~花基,扯遠了。咱們這叫什麽?英雄識英雄啊!我不是說過嗎?陰陽數百年,喬大爺沒服過誰,獨服你呢!走吧,我們先出去。”

    說著,喬木又來摟我肩,我一扭閃開了。他便也不繼續糾纏,笑嗬嗬地陪我朝外麵走去。

    這陰針牢的設計確實是個陣法,但在我看來也算簡單,叫“玄陰十八陣”,但不懂行的鬼類想來劫牢的話,倒也困難。六指魔嬰那家夥的上半身卻根本不怕這陣,老早就熟門熟路地到前麵去扔布肝弟。了。

    我身邊有喬木這個陣法免疫者,那更不用我思考如何出去。他帶我直行沒一會兒,轉了兩個拐,就到了牢的進門處。

    一眼望去,陰針牢的陰石大門緊閉,牆高近三十米,鬼將以下都不要奢望能爬進來了。外麵的天空蒼灰之色,日頭隻是個圓塊。牆內的樹木都是灰色的葉片,空間裏陰氣濃鬱極了。

    進大門來,過一小院子,進來就是接待處,此時場麵正是好看。六指魔嬰已合身完畢,果斷是三尺多一點點的身高,粉嘟嘟的漂亮娃娃造型。他顯然是自作主張,打開了喬木帶來的包,換上了一套紅肚兜連襟衣褲,更顯得可愛。

    隻是這六指魔

    嬰太霸氣,坐在大椅子上,蹺著白#嫩二郎腿,左手端茶,右手拿著陰冥副爪揮來揮去,嚇得兩邊各一名跪著的紫衣牢卒子顫抖不已,額頭上嚇得已淡淡的鬼氣冒了出來。

    細看那陰冥副爪,其實就是一副鐵手套一樣,通體青黑,閃著寒光,指尖鋒銳,掌緣如刀。但它可大可小,佩戴方便,殺傷力強。但現在戴在六指魔嬰右手上,大得能將這家夥的頭都套住,顯得極不協調,揮來揮去,仿佛隨時要落在兩名牢卒的身上一樣。

    見我們一到,六指魔嬰果斷是像個嬌娃娃,脆生生地唿著“花爹、小喬伯伯”,甩了茶杯,瘋狂地揮舞著陰冥副爪朝我們撲來,像個久未見父母的孩子。

    我和喬木嚇得連連暴退,生怕被陰冥副爪給劃中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沒看見那陰冥副爪一揮舞起來,呈現出一片長達十米的掌鋒利掌影麽,陰風刺骨,也許是六指魔嬰不小心吧,居然那爪影把旁邊的來訪登記台給脆聲劃斷。登記台也是陰海寒鐵做的,可見陰冥副爪這樣的官方複製品威力太強了,那其正版呢?

    我當場真的冷汗冒起來,暗想著喬木說過的“反奴”之話,在暴退之時趕緊暗念:三胖子,給老子站住,兩分鍾別動!

    還好,這契約暗念太管用。六指魔嬰當場在六米外站住了,陰冥副爪還舉著,一副好委屈的樣子,都特麽快哭了。

    喬木也嚇得個不輕,連斯文扇子在暴退時都丟掉了。不過,他還伸手拉了我狂退的,哪知道我比他退得還快,反倒我還真拉了他一把。這都是剛才凝聚的九陰玄氣爆發的功勞,我之速度竟快過喬木啊!看來,陰間也算個好地方。隻是我那一狂退,所有的九陰玄氣都用完了,速度自然不一般。

    我們算是躲開了不經意的一劫,站定,喬木當場就狂怒。他嚇出了一身的鬼氣煙,蒼白的臉上黑氣騰騰,重新拾起扇子,疾飄過去,照著六指魔嬰腦袋就是一陣暴頭敲得啪啪啪的:“老子就說你個小雜皮不忠心,果然如此!若非大爺我拉你花爹神行暴退,豈不是大爺不死你花爹遭殃?要隻是傷著你花爹了,你恐怕又會裝嗲說不小心,求放過吧?叫你這雜皮起歹心,耍伎倆,暗算我家野花基,打你個長記性,打你個長記性……”

    嗬呀,喬木那個暴脾氣啊,抽得真是生猛。也不知怎麽的,他那把破扇子居然把六指魔嬰的腦袋給抽破了,鮮血直流,痛得這家夥嗚哇哇直叫,大吼著:“小喬伯伯,小林錯了啊,求放過啊!花爹爹,魔兒知錯啦,以後一定做個乖寶寶,再也不玩鋒

    利的刀具了啊!花爹爹,快讓小喬伯伯別打了啊,求放過啊!”

    吼到最後,六指魔嬰扔掉了陰冥副爪。那玩意兒太生猛,落在堅硬的陰崗岩地麵,“嚓”的一聲就砸出個米深的爪狀大坑來,濃烈的鬼氣爆蕩,衝得我和喬木身子都有點站不穩,我更是暗暗乍舌。旁邊兩個紫衣牢卒更是被鬼氣轟得翻滾好幾圈,嚇得鬼臉發青,居然其中一翻著白眼昏了過去。

    我見喬木的扇子確實生猛,而六指魔嬰頭上血流如注,的確有點慘,便隻好說:“小喬哥,算了,也許三胖真不是有意的。”

    喬木這才停了手,狠狠地瞪了六指魔嬰一眼,然後坐過去,端起那杯加了很多糖塊的菊花茶,仰頭一飲而盡。

    這家夥也像是好久沒吃糖一樣,把沒融化的糖塊嚼了起來,空杯子一遞,對沒昏的牢卒吼道:“去,給喬家大爺再倒一杯,光加糖,不加水!”

    牢卒趕緊起身拿起杯子就往那邊通道裏跑去了。這時,喬木咂巴著嘴:“哎呀,三年沒喝茶吃糖了,真爽啊!”

    我有點鬱悶不解,但也不說什麽,反正感覺喬木在陰間活得窩囊得要命了。我走過去,趴下身拾起了陰冥副爪。這東西入手很冷,還挺沉,約有十斤的樣子。

    喬木在一邊笑道:“花基,這也算個半神器了。就當三胖子孝敬你的吧!戴上看看感覺怎麽樣?”

    我扭頭看了六指魔嬰一眼,他對我乖乖地一笑。喬木馬上瞪他,他馬上小臉一板,撅嘴不滿了。

    唉,我倒是能理解啊,六指魔嬰這個老魔頭外表太純良迷人,但實際上恐怕真的不好降服。而越發神秘的喬木呢,對我倒是一片關護情。可剛才兩者那勾肩搭背的狀態,又讓我好生迷茫。

    我也懶得多想,拿起陰冥副爪,準備一戴試試。正那時,兩隻小耳垂猛地一熱。

    我瞬間驚狂,一隻雪白絕美的手掌閃著晶瑩華光憑空而現,擋在我的胸前。可是晚了,陰冥副爪突然像是自動武器一樣,狠狠一爪刺穿那手掌,紮進了我的胸膛。

    透體而來,一股無限的寒意,我來不及招出神龜殼來護體,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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