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辰看著她的模樣,淡淡笑出了聲,而後,將杯中的燒酒一飲而盡。


    “先前在藥王穀,雲霄賢給的。”他看著昭月,抬手比了個請的樣子。


    眼下這境況,兩壺酒,俊疾山的屋子,笑的很是邪性的扶辰,讓昭月後背發涼,有些扭捏的擺了擺手:“不不不,這大白天的,喝什麽酒啊……”


    其實她老想喝了,藥王穀的酒精純無比,自從在雲霄賢那裏喝過一次,就不那麽容易忘記。


    隻是現在,此時此刻,她覺得扶辰這模樣左右看起來都像是有詐。


    不僅如此,還依稀記得個把月前因為自己喝了三杯酒,早上起來這小兔崽子莫名其妙的喊著要她負責,聯想到月海浣花閣禁酒的事情,她額間緩緩滲出了絲絲汗珠。


    扶辰看著她的模樣,淡笑著拖著自己的下巴:“月兒可知道此處是何處?”


    昭月一咧嘴,假惺惺的揉著自己的屁股,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知道不知道。”


    “東荒,俊疾山上的一座破廟。”扶辰依舊笑著,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的扭扭捏捏的樣子,“一千年前,我就是在這裏遇到了一個一身黑衣采藥的女人。”


    昭月有些尷尬的笑了一聲,看著他的麵頰,這家夥分明說的輕描淡寫,可怎麽左右看起來都像是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一般,看的她後背越發的涼,總覺得話裏有話。


    可扶辰就像是很享受她這種憋屈感覺一樣,說到這裏,又沒再繼續說下去,自顧自的又倒了一杯:“難得就我們兩個人,月兒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麽?”


    “啊?”昭月被問的一頭霧水,歪著嘴,白了他一眼,“龍脈那種東西是能隨便歪曲的麽,這下好了,東荒俊疾山,怕是要有個一兩日才能拐迴去……”


    “我是說……”扶辰猛的打斷了她的抱怨,聲音提了兩分,看著她的雙眼,“你就不打算跟我仔仔細細的講講,我太古帝君是什麽關係麽?”


    說完,他看著昭月的眼睛,笑意更深了一層。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毫無防備的昭月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迴答。


    她雖然知道麵前的少年隻是想要聽她一個解釋,並不是詢她是或者不是。對自己的敵人敏銳如夜晚貓頭鷹一般的太子扶辰,怎麽可能會沒有注意到這段時間裏與他相關的事情,背後都有一個太古帝君的影子。


    昭月看著他的臉,隱隱迴想起方才在昆侖淵裏,帝君同她說的那句話:不管她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哪怕是地獄,他也陪她一起。


    是不是說從一開始,帝君就知道,她會選擇什麽呢?


    昭月輕輕歎了口氣,坐在了桌子一旁,拿過扶辰倒滿的酒,一飲而盡。


    “三十萬年前,帝君應劫入世,而後經了三生,落在了天族的皇脈上。”昭月邊說,邊奪過扶辰的酒,自己倒了一杯,“但是呢,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荒原之役上,我這麽講,你當能明白你和他是什麽關係了吧?”


    扶辰微微抬眼,絲毫沒有驚奇的樣子,側麵應證了昭月的判斷。


    “我告訴你呢,是因為不想你覺得我瞞著你什麽事,可是我之前不告訴你,則是不想讓你有什麽負擔。”


    那第二杯酒緩緩入喉,醇香的氣息漸漸化開,她睨著扶辰的眼睛,歎了口氣:“這四海八荒的天地共主,哪裏是什麽好做的差事,既然已經跳出了那個輪迴,就別在抗在肩頭上了,此一生你不是帝君,你是扶辰。”


    麵前的少年淡淡一笑:“前生是扶辰,這一生,還不一定是誰。”


    不一定是扶辰,那是什麽,難不成這輩子鐵了心要做她的徒兒,賴在她這裏不走了?!


    她被這飽含深意的一句話,頂的啞口無言。


    “對了。”昭月放下手中的酒杯,自懷中的乾坤袋裏取出三隻卷軸,挑出其中兩卷沒開封的,推到了扶辰麵前,“昆侖淵中取出的東西,這兩卷我還沒看。”


    說著,將另一隻收迴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扶辰看著她的模樣,問到:“那一卷是什麽?”


    昭月擺了擺手,搪塞到:“寫的月海浣花閣藏了什麽寶貝,不是給你的東西。”


    見她麵不改色,扶辰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將麵前的兩卷卷軸拿在手中的同時,把昭月麵前的酒壺順手也拿了迴來,蓋上蓋子,塞進了自己的乾坤袋裏。


    “哎?”昭月一臉迷茫的看著他將酒壺收走,“不是說喝幾杯的麽!?”


    扶辰蔑了她一眼:“你不是喝了兩杯了麽?”


    她有些不忿,歪著嘴叨叨起來:“喝幾杯又不是喝兩杯,小氣鬼。”


    這像是孩子一般的話語,讓扶辰輕笑出了聲,一邊拆開那卷軸上的帶子,一邊挑著眉:“之前你喝了三杯之後就追著要脫本君的衣服,這樣,白紙黑字訂一紙婚約,我就讓你喝個痛快。”


    瞧瞧,是人說的話麽?


    昭月張著嘴,半晌冒不出一個話音來。


    “哦,不對,你已經同太古帝君有一紙婚約了,那也就是說,本就是我的人,對麽?”扶辰一邊笑,一邊看著她。


    就見昭月抿了抿嘴,手指頭敲了幾下桌子:“你別忘了這是哪裏,當年俊疾山上發生了什麽你可是搞的天下皆知,我這人向來良善的很,從來不奪人所愛。”


    聽她這麽講,扶辰的笑意便更深了,饒有興致的托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她義正言辭的模樣,吭哧一下笑出了聲:“當年俊疾山上到底是誰,月兒心裏沒有數麽?”


    被他這樣幹脆利索的質問,昭月確實是有些措手不及,她不得不讓自己重新審視麵前這個頂著一對狐耳的少年,他到底是一開始就知道真相呢?還是說,是在同她相處的過程中,自己某一次不經意走了嘴呢?


    隻是扶辰並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直截了當的說到:“我從一開始找的就是俊疾山上的那個女子,那個不善天族語言,懶得解釋就幹脆裝成啞女的,上古月尊。”


    還真就是一語中的,不善天族的語言,懶得解釋便裝作是啞女,左右看起來,這種事情就真的很像是隻有昭月幹得出來的事情。


    循著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昭月有些不自在起來,她頓時有些慌張,不知道麵前這個少年,此時此刻刻意把她帶到這裏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


    該不會就是為了一紙婚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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