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呢,我是想數落你一番的,你說說你一個活了幾萬年的家夥,你去嚇唬人家一個孩子,你看看你把人家嚇得,在那斷崖下聲淚俱下,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在臉上比劃起來,帶著一臉不忿的神色:“那孩子也真夠嗆,你說是榮絡他就真的信了,不惜為你跪在那藥王穀斷崖上,我開頭還以為他要尋短見。不得了。”


    扶辰輕輕一笑,看著麵前的女子:“月兒怎知我是在逗他?”


    聽到月兒兩個字,昭月的表情吹鼻子瞪眼,伸手敲了敲桌子:“喂喂喂,你這小兔崽子這些天的稱唿有些放飛自我了啊!”


    “月兒就沒想過我是說的可能是真的呢?”扶辰沒有理會她的抗議,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比起女人,男人更講感情,哪裏不好?”


    她看著麵前少年一本正經的模樣,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麽,這天族太子還男女通吃,屬實給力。


    昭月笑話了半天他這話語,糾結一二,開口到:“雖然,那個你現在已經不是龍族太子,但是,你知不知道按理說狐帝可就隻有你這一個兒子……”


    這一語,倒是如閃電一般擊打了扶辰的腦袋,他歪著頭想了半天,這女人說的沒錯,自己雖然是狐族最小的皇子,可是前頭隻有一個姐姐。


    臉上崩的滴水不漏,對這女人的話語不置可否。


    “雖然我是不介意你,你你你,搞點什麽斷袖之癖,但是,你也得為人家狐帝想想吧……”


    扶辰輕輕笑了一笑,說到:“月兒以為我喜歡的女人是誰?”


    昭月一愣。


    麵前這小兔崽子,自己還沒開始說教就被他一言打斷,千言萬語堵在了喉嚨裏,生生頂了下去。


    看著麵前少年的殷切目光,昭月直覺上認為這是個陷阱,不屑的哼了一聲:“甭管你看上誰,那人也真夠倒黴的。”


    說完,看著扶辰明顯不悅的模樣,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片刻之後,她從胸口的乾坤袋中將雲霄賢交給她的羊皮卷掏了出來,一本正經的在扶辰的麵前晃了兩下。


    “你可知這是什麽東西?”


    邊問,又將乾坤袋中另一卷,早在百年之前狐帝交給她的一卷殘頁拿了出來,並排放在扶辰的眼前。


    他一臉疑惑的拿過其中一卷,手指輕輕一拉,那羊皮卷上的繩結絲滑解開,一半殘卷赫然呈現在他的眼前。


    “這是?這什麽東西?”他上下看了些許,上麵記載著一種極為古老的語言,是他從未見過的文字。


    昭月將另一卷也緩緩展開,攤在桌子上。


    伸手,將他手中的那一半在殘頁的邊緣比劃了一下,兩張殘頁各有一個邊緣的齒印,竟然好似能夠被組合一般。


    “這是帝君應劫入輪迴之前,親手寫下的卷軸。”昭月的指尖自上麵的字跡緩緩拂過,眼眸中盡是溫存的模樣。


    扶辰立在一旁,心裏隱隱有些酸楚。


    “你去案台那裏坐下,我把上麵的文字翻譯下來念給你聽,這東西對你很重要,你要記錄下來。”看她鄭重其事,扶辰快步走到案台旁,展開一卷白頁,執筆,抬眼看著麵前的女子。


    在她開口之前,抬手籠下一個結界,將她們兩人的聲音與外界隔離開。


    “萬物有輪迴,生靈有記憶,天道不停,天命不歇;


    若要將輪迴終止,天道打破,則要行天命祭。


    需要滿月,容器,祭品,上神之血;


    若四方天地之靈應允,則破輪迴得再生。


    再生之軀體,注靈則長,靈滿則不老,登頂則不死,封神得不滅。”


    昭月看著麵前的兩卷羊皮卷,那三十萬年未曾消匿的字跡,好似看到曾經她還年少之時,那個白衣的男人,一手執筆,一手書寫的模樣。


    那一筆一墨,寫盡天下,寫盡萬物蒼生……


    “月兒?”扶辰見她出了神,輕輕喚了一聲。


    她迴過神來,淡淡笑了笑:“沒了。”


    扶辰放下的手中的筆,擔憂的看著她此時此刻的愁容。


    “這羊皮卷一共三卷,帝君寫完之後其中一卷給了當時的狐帝,另外兩卷在昆侖山鴻鈞老祖的密室裏。”她轉過頭來衝他嘿嘿一笑,“藥王穀這些事情整理幹淨了,還得去趟昆侖山。”


    此刻的扶辰,幾乎沒有聽見她的話語,愣愣的看著麵前未幹的小字。


    “注靈則長,靈滿則不老,登頂則不死,封神得不滅。”他念了兩邊,抬頭看著麵前的昭月,“這什麽意思?”


    看著他洋溢在臉上的求知欲,昭月嘿嘿一笑:“你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訴你。”


    扶辰白了她一眼:“恐怕你也不知道。”


    她很是驚奇,一邊將桌上的兩張羊皮卷好,收在乾坤袋中,一邊牢騷到:“看透不說透懂不懂啊你,當年帝君寫這些的時候,我問過他同樣的問題,他就一直笑,一個字都沒告訴我。


    不過狐帝解開了前半段,就是到天命祭祭品這裏,不然你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裏。”


    她走到扶辰寫下的那些話語旁,抬手指了一下:“呐,就這裏,滿月,祭品,容器,上神之血。”


    他沉思片刻:“我站在這裏,說明天命祭應當是成功了,那我本身是不是就是‘再生之軀體’?”


    照他這麽解釋,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月兒,你來,衝著這裏注入靈氣。”


    說著,將他頭上一小撮長發割下來,放在手中。


    昭月雖然不解,但是照做了。


    那幽藍的靈氣自她的手掌心向那一撮頭發緩緩注入的時候,兩個人越發的震驚於他們看到的東西。那頭發,竟然緩緩增長,原本的一小撮短發,在他的手裏竟然慢慢變長,觸及地麵。


    她收了手,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一把長發:“注靈則長?”


    扶辰點了點頭:“恐怕這意思是……”


    開口的瞬間,沒了靈力注入的長發猛然一縮,又迴到了原本割下來的那般長短。


    “恐怕這意思是,我這身體如果想長大,靠時間是不行的,需要靈力。”


    他抬眼看了看昭月:“需要能夠永遠屬於我的,極大量的靈力。”


    “那還真就巧了。”昭月笑著說,“另外兩卷上,有一卷就寫著哪裏能弄到靈力。”


    “方才你說那另外兩卷在昆侖山?”


    “昆侖山,鴻鈞老祖的昆侖宮內。”


    那目光灼灼,看著麵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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