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天上一道黑影快速掠過。 陳斂一看就急了,莫非還有兩個妖怪不成?!緋箴你到底去哪了?! 緋箴到底去了哪呢?其實並沒有離陳斂太遠,就在他的頭頂上方,五樓的陽台上。不得不說,其實陳斂的觀察能力還是很強的,窗戶外的黑暗確實是不敢棲進去,但並不是因為那微弱的燈光,而是因為坐在陽台上的緋箴大人。 幾乎在燈滅的同時,早就候在門外的黑霧立刻從門縫侵進了房間。 一縷縷黑霧慢慢在門後積聚,很快又湊成了一團濃的詭異的黑影,黑影立起,乍看之下有點像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太,它頓了頓,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獵物在哪一般,沒一會就開始慢慢地向臥室遊去。 ====================== 陳斂忍了又忍,終於一咬牙,攥著防狼電棍衝進了樓梯間。 五樓很快就到了,但是陳斂又傻眼了,這一排的房門,到底哪一間是正主兒呢? 迴想了下窗台的位置後,陳斂吞了口口水,緊了緊手中的防狼電棍,才邁出了步子,極小心極謹慎地朝最中間那間靠過去。 黑暗中,陳斂躬著身子朝前挪去,而他的身後卻陡然出現一隻手來,閃電般地扣住陳斂的脖子,往後一拉,接著另一隻冰冷的手捂住了陳斂即將脫口而出的驚叫。 一切發生得太快,又加上陳斂根本毫無準備,等他迴過神來時,人已經又迴到了樓梯轉角處,腰上纏著有力的桎梏,捂著嘴的冰冷大手抓得他臉頰生疼。 陳斂心裏一涼,然後劇烈的掙紮起來,身後的禁錮的力量更大了。 沒想到自己這麽倒黴,原來這怪物也是撿著軟柿子捏嗎?!陳斂心下悲涼,就像人們所說的將死之人總會重現最後眷念,這短短的一秒之內陳斂腦中閃現了很多的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延家明,延璽,zoe。。。。。。還有緋箴,這些或者自己對不住的人或者對不住自己的人! 想著死後要是遇上了爸媽不知道怎麽給他們交代自己這些年的生活;又想著這下好了,終於能擺脫延家明了。。。。。。 自己死後,不知道緋箴怎麽辦?最後的一瞬,陳斂還是放不下這個小豆丁,從異世來,且還未成年。 陳斂想著,忽然就爆發出一股狠意,想殺我嗎?沒那麽容易!要死大家一起死! 丹田的靈力瘋狂的往手邊匯聚起來。 其實緋箴到現在為止根本沒教過他怎麽用靈力進行攻擊,隻是情況危急,陳斂本能地就把靈力聚集起來,想要一股腦地拍進對方的身體。 身後的軀體忽然貼近來,溫熱的氣息縈繞在陳斂耳邊,一道悅耳的男聲:“是我!” 陳斂猛地一熄火,靈力又迅速退迴身體,四散著奔迴丹田,他身體一軟就跌進身後人的懷裏去了。 有熱氣?有溫度?那應該不是鬼怪吧?!這是他的第一個反應,然後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話,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啊?!陳斂想道。 “你到這兒來幹嘛?”,身後的人托住他,見他沉默,聲音便變得有點氣急敗壞起來,“笨蛋!這裏是你該來的嗎?!” 陳斂張張嘴,猶豫地問:“延璽?” 沒錯!陳斂身後的人確是白天才見過的少年,延璽。 ====================================== 一門之隔。 臥室裏。 女人累了一整天,已經沉沉睡去,雖在夢中卻仍然感覺到一股冷意慢慢逼近自己,便本能地拉起搭在胸前的毯子,整個人連著腦袋一起埋了起來。 此時,黑影已經立在了床前,它耷拉著貌似頭部的地方,緩慢地左右擺動著似乎在確定什麽。 屋裏一片寂靜,除了女人輕微的鼾聲。 沒一會,可能是唿吸不怎麽通暢啦吧,女人又閉著眼仰起頭來,把臉暴露在空氣中。黑影一頓,然後身體上像抽絲一般浮出一絲黑氣,緩緩地朝女人的臉部蜿蜒而去。。。。。。 “什麽嘛!” 忽然,原本靜謐得似乎隻有女人一個活物的房間內,出乎意料地響起了一個童音,隻聽他抱怨道:“還以為有大餐,沒想到來的卻是個填牙縫都不夠的玩意兒!” 黑影也像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嚇到了,已經侵到女人麵前不足兩拳距離的黑絲猛地彈了迴來,黑色霧氣猛烈地波動了兩下,才再次迴到先前靜止的模樣 老嫗般的黑霧轉動著貌似頭部的地方,然後在與臥室聯通的陽台上發現目標,手操著口袋的矮小身影在隨風飄飛的窗簾下若隱若現,黑暗中,一雙金色的豎瞳異常的妖異。 ================================================ “你怎麽會在這兒?”,陳斂聲音把延璽的問題又拋了迴去。 “小聲一點,小心嚇跑了那東西” 陳斂便乖乖地壓低聲音,又問了一次:“你怎麽會在這兒?” 延璽放開陳斂,沒接這個話茬,隻皺著眉毛道:“你膽子也太肥了!才築基二層就敢胡亂攔事兒?!” 陳斂聞言,大驚! 延璽為什麽會知道自己是築基二層?!於是期期艾艾地開口問:“你,你怎麽知道?” 延璽沒說話,隻是伸出手捏在陳斂的手腕上,一股不同於緋箴靈力給予溫暖觸覺的氣息從此處流了進去,陳斂沒有掙紮,他能感覺得出延璽並沒有惡意。 半晌,延璽撤了手,幾乎自言自語地道:“蘇家嗎?你的引導者是誰?” “啊?”,陳斂眨巴眨巴眼,疑惑地道:“引導者?什麽引導者?” “。。。。。。就是你的師父”,延璽也疑惑地迴望陳斂,現在的修真者在前期都會有引導者跟隨,一來是傳授修真知識,二來,也是因為初期的修真者太過脆弱,在某些東西眼裏是極好的補品,所以引導者也擔負著保護者的身份。 “哦。。。。。。” 話還沒說完,延璽忽然一把又把陳斂帶進懷裏,狠狠地盯著他的身後。 一隻不知何時出現的白貓,正站在上一層轉角的樓梯扶手上,俯視著倆人。 “哪來的貓?”,陳斂看著優雅地邁著步子的白貓,想起剛才剛才延璽說的不能太大聲,就靠在延璽耳邊低低地道:“它要是叫出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