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文鬥,那就不要武鬥,羅衝雖有遠超常人的戰鬥力,卻不是一個戰鬥狂,做事情還是喜歡采取最為省時省力的方法。


    所以,此刻要抓捕房間裏正在睡覺的兩個男綁匪,還是以麻醉氣體打頭陣。


    窗子被泡泡開啟了一道縫隙,羅衝把一根細長的塑料管伸了進去,管子的另一頭連接著壓縮氣瓶,閥門一擰,高效麻醉氣體開始在房間內彌漫開來。


    本就睡著的兩個人,隻需要吸入一點點麻醉氣體,就會陷入深度睡眠,敲鑼打鼓都醒不了。


    “可以了。”


    一分鍾後,泡泡在屋子裏心靈傳音,她能與對方的生命磁場準確判斷出屋內兩人的生理狀態,是不是真的昏了過去。


    羅衝很小心地推開房門,可這扇木門還是發出輕微的吱嘎聲。沒辦法,這幾間平房年歲太老,門合頁掛著厚厚的一層鐵鏽。


    吱嘎一聲,動靜倒是不大,羅衝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這些綁匪也還要夜裏起床撒尿呢,即便弄出點動靜,按說也是正常的。


    不過,當羅衝進入屋內,把躺在床上的兩個昏迷中的男綁匪收入噬魂空間之後,便聽到,院子裏又發出一聲極其低微的吱嘎聲。


    什麽動靜?


    正要轉身走出房間的羅衝,立即停下腳步,無聲手槍拿了出來,靜立不動,側耳聆聽。


    “小四兒,小四兒?”


    院子裏傳來一個女人的嗓音,她低聲叫了兩遍,很可能是因為看不到負責值夜的那個師弟,不確定他是不是在茅廁裏,才會這樣低聲唿喚。


    連叫兩聲,都沒有任何迴應,毫無疑問,她肯定猜得到:出事了


    隻可惜,那個最先被抓入噬魂空間的小四兒仍是昏迷狀態,自始至終都不曾聽到他開口講話,泡泡也沒有辦法模擬他的嗓音迴應那個女綁匪。


    羅衝知道,瞞是瞞不住了,便在屋子裏迴了一聲:“他累了,換成我來守夜。”


    院子裏的女綁匪,一聽到這個陌生嗓音,雙手在腰間一摸,兩把飛刀捏在指尖,猛地轉身朝羅衝所在的房間大門處看來。


    “我的槍口已經透過窗戶瞄準你了,你認為,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子彈更快?”


    隻剩了她一人,羅衝毫不緊張,自己這麽強的實力,又帶著隨身軍火庫,若是於不過這樣一個飛刀女匪,於脆一頭撞死得了。


    但在此刻,羅衝站在屋子裏也是看不到她的,隻能根據泡泡的指示,瞄準窗戶的某個位置,子彈穿透貼著報紙的玻璃,飛進院中,有極大可能會擊中她。


    女綁匪站在院子裏倒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低聲喝問:“你是什麽人?”


    “放心,我不是警察,隻是來解救人質的。”


    嘴上這樣說,羅衝心中補充:對你們來說,我比警察還要可怕一萬倍。


    “他們呢?”


    女綁匪再問一聲。


    羅衝知道,她問的是三個男綁匪,她的三個師弟,便迴道:“都還活著,受法律的約束,我也不敢隨便殺人。但對你,則不一定,因為你的手裏有武器,並且會實施反抗。”


    聽到三個師弟並沒死,女綁匪稍稍放心,又問道:“你想怎麽樣?”


    “我隻想把人救走,拿到我該得的獎金。”羅衝迴道:“能不能抓到你們,那是警察的事情,與我無關。”


    事實恰好相反,羅衝就是衝著他們這四份生命能量而來的,至於人質是誰,愛誰誰吧。


    但這樣說,女綁匪卻會相信,因為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稍稍沉默了幾秒,她才迴道:“自始至終,我們都沒有傷害那個小姑娘,所以,也請你不要傷害我們的人。”


    羅衝滿口答應:“沒問題,我跟你們無冤無仇,我隻是一個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私家偵探,做什麽事情,都是為了賺錢而已。”


    說完這些,卻又語氣加重:“但你手中的飛刀對我構成了威脅,有可能會逼得我對你開槍,繼而傷害到另外三人。你若希望和平解決,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


    “好”


    女綁匪手腕一甩,兩把飛刀甩到身後,梆梆兩聲,深深紮進院中那把木椅的靠背。


    羅衝看得懂,她在以如此手法警告自己:我的飛刀,威力不比你的子彈差,所以,也不要逼我。


    於是,羅衝放低槍口,走出了屋子。


    昏暗的光線,女綁匪看到了一個頭戴黑色麵罩的男人,手中握著一把帶有消音器的無聲手槍。


    在國內,搞到手槍並不難,但還能給手槍配上消音器,這就是非常專業的特殊人士了。


    女綁匪心中有數,自己遇到了一個高手,幾乎就做到了悄無聲息地搞定了自己的三個師弟。


    羅衝夜視能力超強,倒是能夠看清她的長相。模樣並不算漂亮,但在黑暗之中一雙眼睛顯得特別有神,而且她個子很高,穿著帶鐵頭的平底靴,都有一米八的感覺。此刻再以一種防禦姿態站在那裏,好似一頭虎視眈眈的母老虎。


    羅衝的槍口並沒有指向她,而是對她說道:“我要把人質帶走,但你在這裏,還是對我有著莫大威脅,你自己說,如何才能讓我放心?”


    女綁匪想都不想,立即迴道:“想讓我放棄抵抗束手就擒,那是不可能的,有本事,你就這樣把人救走。”


    講話之時,她身體微躬,雙手雙腳都在保持著一種蓄力姿態,腳上功夫不弱的她,定然是身手靈活,或許就有信心在移動中躲避子彈的同時,再向羅衝發射飛刀。


    “要不,這樣吧。”


    羅衝想要活捉她,便提出建議:“我把槍扔了,你把飛刀全都扔掉,咱們用拳腳功夫來講話,我若輸了,立即退走,放棄這一次的任務;你若輸了,就躲進屋子裏,讓我把人質帶走。”


    赤手空拳的近身格鬥,意味著,打輸了的人也就差不多失去戰鬥力了,威脅性自然也就降到了最低。


    這個提議,表麵來看也說不準對誰有利,女綁匪稍稍一想,卻也想不出更為合適的解決之策。必須承認,這種局麵下,空手格鬥對敵我雙方的傷害性都是最小的,各自的風險也能降到最低。


    否則,很可能就是一人中槍,一人中刀的兩敗俱傷之結果。


    當然,這隻是她的分析,卻不可能猜得透羅衝的居心。


    對羅衝而言,扔掉這把手槍,噬魂空間裏還有更多呢,甚至還能拿出威力更強的步槍,機槍和手雷……


    先騙她把飛刀全都扔掉,那也就成了沒有了爪牙的老虎。


    於是,女綁匪從腰間解下插著一排飛刀的寬牛皮腰帶,拎在右手之中,問道:“怎麽個扔法?”


    扔武器這種事,很容易上當,我把飛刀扔了,你的手槍卻是虛晃一下,最終還是握在手裏,那怎麽能行。


    敵我雙方,哪來的信任可言。


    “等等”


    羅衝右手拎著槍,走到院子中央,左手端起那張折疊圓桌,朝院子的角落裏走去。


    在此期間,女綁匪確實有機會發射飛刀,但考慮到,他端在手上的圓桌會變成一張盾牌,自己的飛刀不可能穿得透一厘米多厚的桌麵,便隻能放棄了這個機會。


    啪


    羅衝把桌子放下,又把上麵的茶壺和煙灰缸撥到桌子邊緣,對她說道:“你過來,咱們把武器都擺到桌子上,然後再退迴到院子中央,再開始正是比武,如何?”


    女綁匪點點頭,這也算是最為可行的一個方法了,同時,她也是暗暗警惕:這個對手相當冷靜,在這種情況下,還可以想出一個個解決之策,表明他心中毫無慌張,具備極強的自信。


    於是,她走了過來,與羅衝麵對麵,隔著一張直徑不到一米的小圓桌,各自把手槍和飛刀一起擺到了桌子上,但隻是放了上去,還都沒有撒手。


    羅衝笑了笑,率先做出讓步,輕輕鬆手,手槍落於桌麵。


    與此同時,心裏也在想:“這是對你的一個考驗,你若敢不講信用,那就要判你死刑了。”


    還不錯,女綁匪也跟著鬆手了,飛刀腰帶同樣落於桌麵,然後,兩個人又是同時後撤。


    各自橫移數步,距離不到三米,對持於院中。


    羅衝目光下落,看著她那雙鐵頭靴子,笑道:“你這也是殺傷力恐怖的武器,但我是個男人,也就不跟你計較了


    女綁匪則道:“說好了,你輸了,就要老老實實退走;我輸了,則會讓你把人質帶走。”


    “不”


    羅衝卻是搖頭笑道:“我又反悔了,必須更改一下,我輸了,我會退走,你輸了,我不要人質,我要你”


    女綁匪眉頭一皺,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但是不明白不要緊,這不影響她的實際行動。


    唰


    她率先出擊,腳下一動,瞬間繞到羅衝左側,一記掃腿,左腳以極其陰狠的角度,朝羅衝小腹處橫向踢來。


    羅衝橫向一退,躲避開來,女綁匪卻是緊跟其上,腳下連動,走一步踢一腳,連續不斷,環環相扣。


    “戳腳”


    羅衝從曹峰那裏獲得了八極拳的拳術,並且,通過他的人生記憶對於國術也有了一定了解,立即辨識出,她這是殺傷力極強的北方腿法,戳腳。


    戳腳的技擊特點也就不必多說了,單說它的威力,戳腳門派的武師穿著最最普通的布鞋,談笑之間就能踢斷小腿粗的木樁,一腳踢死人不在話下。


    而她,又穿著鐵頭靴子,說是一腳能夠踢死一頭公牛,絕對不算誇張。


    這樣的殺傷力,若被她踢中一腳,即便以羅衝的體質,照樣也得是重傷倒地。


    所以,那是堅決不能被她的這雙腳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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