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捷凱乖乖封口,讓到一邊。  池嘉道:“我可以理解你的擔憂,這樣吧,出於負責專業的態度,稍後會有我們的工作人員向你們溝通關於孩子的課程安排abc要學習否?從第幾個月開始接觸外語?競賽類難度也是可以酌情安排的,包括將來想往哪個方向發展,需不需要出國……”  池嘉笑道:“我們關心每一個學生的成長,做專屬vip定製服務。”  當然,僅限於爹媽有錢的。  他在心裏默默補充道。  “這樣聽起來是不錯。”安雯思慮道。  “那當然。”池嘉輕描淡寫指著鏡子怪,“就像我們這位員工,在沒說穿之前,你們不也沒看出不對。如果需要,你們的孩子完全可以混跡在人類之中,毫無破綻。”  夫妻倆不自覺瞥向已經走迴來開始哼哧哼哧穿皮的鏡子怪,李捷凱默默往旁邊挪了點。  安雯鄭重點頭:“有道理。”  她誇讚道:“貴校學生的化妝之術果然出神入化。”  這個渾身上下都閃耀著母性光輝的女人摸著肚子:“聽到了嗎寶寶?以後你就可以做媽媽的乖孩子,再也不用擔心別的事情了。”  她就像是任何一個因為孩子的入學問題和老師交流了半天的普通家長,得到滿意的答案,笑眯眯扭頭對自己丈夫道:“老公,付定金。”  被柔弱的妻子壓得毫無發言權利的李捷凱乖乖掏錢,無奈道:“請池校長務必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池嘉攤手:“隨時歡迎檢閱。”  *  事情談妥,池嘉朝旁邊的北陰示意,男人走上前,拿出一張符。  池嘉就知道他會有辦法。  他說:“夫人,麻煩你把這個貼在小腹上,很快就可以將你的孩子從身體裏分離出來。”  安雯再三確認:“對他沒什麽損傷吧?”  “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一樣,對你對他都沒有損傷。”  池嘉看著她把符貼上去,金光一閃,肚子上頓時浮現出淡淡的朦朧黑影。  後麵早就準備好的周傳生拿出一個小瓶子,那縷淡淡的黑氣順著飄進去,他把瓶子一塞,遞給池嘉。  安雯走近兩步,眼睛緊緊盯著那個瓶子:“這就是……”  “對,你的孩子。”池嘉輕晃了晃,裏頭的身體慢慢地凝結在一起,很快變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安雯驚喜地看著那小小的一團縮在一起,眼睛都快鑽到裏麵去了:“寶寶?”  “他剛從母體裏出來,睡著了。”池嘉解釋道。  不過這小東西還真是按著他爹媽的樣子長的,眼睛大大的,鼻梁高高的,粉嘟嘟的模樣換成任何一個人看到,心都要化了。  那雙小手張啊張的,安雯眼看著就要被萌得不行了。  池嘉示意周傳生把瓶子收起來。  他跟那對不放心的爸媽又嘮了兩句,便告辭離開。  走到樓下,周傳生停住腳步。  池嘉心裏還在美滋滋地盤算著又進賬多少,察覺身邊沒人了,他轉頭:“怎麽了?”  小少年站在原地,一張臉寡淡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一下,你那學校的事是怎麽迴事?”  池嘉一拍腦袋。  差點忘了,自己幫地府做事的事情還沒有跟他講過。  於是他把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大略地說了一遍。  池嘉:“所以說,我現在就是一個苦逼地幫地府打工的打工仔。”  他看著周傳生若有所思的樣子:“對於我如此坎坷的遭遇,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哦……”少年恍然大悟。  池嘉期待看他,指望他跟自己一起批判一下那個該死的砸到自己頭上的app。  或者表達一下對他居然跟地府搭上關係的驚訝也好。  “原來我上次的卜算沒有錯。”  少年欣慰道:“我算到你要出血光之災,但是你一點事情都沒有,我還以為是我的能力出了問題。”  “……”池嘉:“你就想說這個?”  “不止。”周傳生轉過頭來:“你那裏還缺人手嗎?我想過來。”  池嘉:“……啊?”  周傳生:“這種擁有大量素材還能近距離貼身觀察的地方,陽世間隻有你那裏了。”  “……”  麵對他希冀的目光,片刻,池嘉冷漠轉身:“通知你一下,從今天開始,咱們朋友沒得做了。”  交友不慎,真是不幸……不幸!  至此,池嘉本以為可以風平浪靜地踏上明天迴程的飛機。  哪知道他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周傳生突然一個電話過來把他驚醒。  “出事了!”  少年的聲音在電話裏低沉中帶著冷意:“那個孩子不見了。”  *  池嘉匆忙趕到了周傳生的師門。  嵐山占地極廣,在整個南方都是有名的旅遊勝地。  但很少有遊客知道,在這座巍峨連綿的大山中,有著隱世的門派,是傳說中才有的渺然出塵。  池嘉以前跟著師父來過,因為跟周傳生的關係,他跟麻衣道的長輩們關係也還不錯。  到山腳接他的人領著他七拐八彎,繞過遊客遊覽的風景區,水泥台階漸漸變成了泥土小道。這時候天還沒亮,遠處隱隱閃爍著城市的燈光,然而這微弱的光在山林間仿佛是鏡花水月一樣的朦朧,池嘉心裏的焦灼情不自禁隨著這景色漸漸平靜下來。  很快,他麵前出現了空地,幾棟古色古香的樓屋掩映在綠樹之間。  周傳生就站在門口等他。  看到人,他幾步迎上來:“你來了。”  池嘉點頭:“怎麽迴事?”  周傳生從口袋裏拿出那個眼熟的瓶子。  今晚兩人分開之前,他說想拿迴去讓師門長輩看一下,也研究一下這種無形無相本不該出現的東西中間到底有什麽聯係。池嘉於是幹脆把鏡子怪一起留給了他。  然而此刻,裏麵那個本該在的小寶寶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把他給了師父,師父研究到晚間,把它放在了雲慧堂。”周傳生簡單解釋。  “我睡到半夜,不知怎麽突然醒過來,覺得有哪裏不對,放心不下去雲慧堂,結果擺在那裏的瓶子裏已經沒有東西了,而且……”  池嘉接上他的話:“鏡子怪也不見了。”  池嘉眼眸沉靜,看不出裏麵有什麽情緒:“你們麻衣道那麽多的長輩,沒有一個察覺到不對的?”  “就是這點奇怪,所以我才會這麽匆忙地把你找來。”  “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周傳生臉上露出沉凝,“我記得來之前就跟你說過……”  “有大事要發生。”池嘉垂眸一笑,“不光是你,我也覺得。”  他那自從死過一次之後就異常敏銳的靈感早已隱約嗅到了空氣中那絲殘留的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恐怕還真不是憑空消失……”池嘉看了眼亮燈的窗戶:“你師父呢,這事他怎麽看?”  “師父他老人家修為比我高深,似乎推算出了什麽,此刻正集合師叔伯們商議。”  周傳生道:“等他們出來我再帶你進去見他。”  池嘉點頭。  這一等,就等到了日上三竿。  池嘉跟著周傳生在他們的後院吃了個早飯,就見前麵有人過來跟周傳生傳話:“師伯,師祖他叫你過去。”  周傳生頷首:“好,我知道了。”  池嘉一揚眉:“師伯?”  他上下打量著周傳生這個白嫩嫩的少年:“他們這麽喊你就沒一點點別扭的感覺?”  周傳生睨他一眼:“你想這麽叫我,我也是不介意的。”  池嘉笑道:“免了,就算你不怕被叫老,我還不想裝嫩。”  兩人一起到了正殿,正中高椅上坐著一個眉須皆白的老人,聽到動靜,他轉過頭來,上了年紀的臉卻是神采奕奕。  這人正是南方玄學界中泰鬥級別的人物,麻衣道現任掌教杭慈。  他看到池嘉,笑眯眯地叫了他一聲:“這是嘉嘉啊……好久不見,我記得上次看到你的時候,你還隻有……”  他伸出手,比劃了一個到自己腰間的高度,感慨道:“還隻有這麽高啊。”  池嘉的臉頓時有點扭曲。  他忍了忍,沒忍住,小聲道:“杭師叔我上次見你的時候已經十六了,所以你真的沒必要說的這麽誇張……”  “你說什麽?”杭慈笑容不變,耳朵微微側過來。  池嘉特別幹脆利落地閉嘴:“沒什麽。”仿佛剛才的反駁不是他說的。  開玩笑,這老頭瞧著活菩薩一樣的臉,心裏的黑水不知道多少,跟自己那個師傅一輩論交,壞脾氣那是一樣一樣的。  更可況他老人家七十歲的高齡,心細如發百米辨聲,在這一裝聾子就是自己要遭殃的信號。  池嘉識趣得不得了。  周傳生難得能見自己這個朋友乖乖吃癟的模樣,忍不住翹起唇角。  幾人寒暄片刻。  杭慈收斂了笑意,正色道:“叫你過來,是想跟你說一下這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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