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嘻嘻嘻


    臨走的時候, 蔣璐神情複雜的看著她,眼中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惆悵,誰能想到,季青青走了一大圈彎路,到頭來還是比她們速度快。


    溫曜朝她淡淡的一笑:“今後你再也不必因我而煩惱,因為我們的差距會越來越大。”


    搬走以後, 采訪邀約更是像紙片一樣紛至遝來,溫曜隻留下了一家名聲最大的, 傳播最廣的,其餘都給拒絕了。


    在采訪過程中, 溫曜表示, 以後會專注事業, 認真拍好《長安歡喜》,把所有的愛都交給忠誠的粉絲們,不再考慮個人情感。


    粉絲們這才恍然, 她們心裏一直對季青青存著一種憐憫的情緒, 也覺得季青青的悲慘遭遇值得社會更多的寬待,但在鏡頭麵前,季青青好像從來都沒有像祥林嫂一樣,一遍遍哭訴自己的可憐, 反而她更自信, 強大, 樂觀, 然後涅槃重生。


    被提及對夏斯同的看法時, 她也隻是淡淡一笑,表示這些都過去了。


    粉絲瞬間被她強大的心理素質震驚了,對季青青的感情由可憐轉為了欽佩和效仿,對一些與她有著相似經曆的粉絲來說,她更是人生導師一般的存在。


    雖然業界十分不想承認,這個尚且沒有作品,個人生活過的一塌糊塗的女人,竟然出人意料的火了,而作為她火的助燃劑的蘇璃沫,卻悄然退出了大眾的視線。


    溫曜心裏清楚,憐憫隻能讓人維持一段時間的好感,這是人心裏一種叫做善良的東西作祟,這種東西並不長久,且容易被影響,隻有一躍上升到讓人驚歎的高度,占領著人生導師的製高點,才能主宰粉絲的喜歡。


    -


    還是原來那家高級餐廳,法式紅酒微微冒著熱氣,帶來濃濃的香味兒,香煎牛排滋滋作響,嫩嫩的鵝肝疊在水雞蛋上,小巧而精致。


    溫曜心裏冷笑,上次來的時候,還隻是一杯冷咖啡而已。


    夏斯同看向她的眼神裏充滿了複雜的迷戀。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思,季青青徹底變了,她摒棄了以前所有的痕跡,成功蛻變成一個充滿誘惑力的尤物,哪怕她是那麽的強勢,絲毫不符合他對女人的期待,夏斯同還是對她動心了。


    這種動心不局限於高中時期對她長相的喜愛,這裏麵當然有顧景薄的原因,有了競爭,他才逐漸挖掘出了季青青更多的閃光點。


    這一個月,他都沒讓季純進自己家的門,冥冥中,他覺得這也是對季青青的一種尊重。


    季純直到被甩了都沒有明白,她一生都在致力於討好夏斯同,逐漸活成了季青青當初的模樣,沒有自我,為愛盲目。


    或許她和季青青其實沒有那麽多的不同,她們的目光很局限,心髒也足夠小,隻裝得下一個人,所以傾盡全力,義無反顧。


    而當初夏斯同之所以會對季純青睞有加,還是因為沒有真正得到過,加之一種偷情的快感,如今真正得到了,又失去了季青青的關注,夏斯同對她的感覺自然消退了。


    溫曜拿起酒杯,淡淡的抿了一口,熱紅酒是法餐特色,初時微烈,待熱氣散去酒精揮發後,又變成淡淡的濃香。


    她冷聲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夏斯同突然抓緊她的手,眼中微微泛紅,嘴唇囁嚅著,啞聲道:“青青,我們複婚吧。”


    溫曜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中流露出一絲嘲諷:“夏先生,你在開玩笑麽?”


    夏斯同此刻絲毫沒有開玩笑,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可以說自出生以來,在感情上,他從來都沒有這麽衝動過。


    “我會補償你,對你好,隻要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夏斯同懇求道。


    現在的季青青,他是真的愛上了。


    看到她在時尚雜誌裏高傲的身影,在發布會上甜美的笑臉,還有麵對著自己時的無情嘲諷,他終於覺得,季青青是個愛憎分明且自我意識極強的女人。


    這些他曾經被列入女人的減分項的品質,此刻卻不著痕跡的吸引了他。


    溫曜沒有著急迴答他,她一直盯著夏斯同的表情,從期待到茫然再到失落,夏斯同僵在了當場。


    溫曜這才緩緩開口:“我已經不愛你了。”


    夏斯同心中一痛,仿佛被鉗子擰了一下,疼的鑽心且窒息。


    “你以前那麽愛我,現在肯定也能找迴那種感覺,青青,我會改變。”夏斯同蒼白無力的保證著。


    溫曜用刀仔細的切了一塊牛排,沒有放到自己嘴裏,反而遞到了夏斯同麵前,她看著夏斯同眼中湧起的一絲希望,平靜又無情道:“我現在告訴你,我為什麽不會跟你在一起。”


    “我季青青,從小父母雙亡,被寄養在季純家裏,從此過上了戰戰兢兢,寄人籬下的生活。好吃的不敢吃,漂亮的不敢要,一切錯誤,我都盡量往自己身上攬,可季純仍然覺得我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東西。”


    “她處處與我作對,隻要是我有的,她都一定要搶走才滿意,我也覺得,自己對她有所虧欠,所以並不反抗,默默承受,直到遇到了你。”


    “雖然你們倆的行徑讓我惡心,讓我心寒,但我既然已經打過季純的巴掌,這件事我和她兩清了,而你是我讓給她的最後一件東西,從此以後,我跟季純再沒什麽姐妹情誼,你們既然兩情相悅,我願意成全。”


    溫曜一下子說了那麽多話,一時之間有些口幹舌燥,於是端起酒杯,揚起脖頸,狠狠的喝了幾大口。


    她喝酒就如喝水,放下已經見底的紅酒杯,她的臉上出現了均勻的酡紅,一雙桃花眼更是水潤光澤,我見猶憐。


    這一幕在夏斯同看來,就如同借酒消愁。


    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憐惜。


    是啊,他一直都忽略了,季青青的處境比季純更慘,她寄人籬下,默默承受著季純加給她的罪名,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在償還,在贖罪,所以她從不辯解,忍氣吞聲,寧願被季純當做攻擊的對象。


    仔細想想,季青青怎麽可能會對季純不利,又怎麽可能會為了成名不擇手段,結婚的這段時間,她明明已經知道了夏家在娛樂圈的地位,卻從來沒向他索取任何的資源。


    而他卻害得她一夜之間失去所有,如果季青青沒有站起來,她會怎麽樣?


    恐怕會自殺吧。


    夏斯同不敢多想,他在此刻才設身處地的想過季青青的境地,幸好,幸好她沒有自殺,而且活的更好了,才讓自己有一次機會去彌補。


    “青青,對不起......我已經和季純斷了聯係,以後也不會再見她了。”夏斯同低聲懇求道。


    溫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毫不在意:“這就是你和她的事情了,與我無關。”


    她拎起自己的皮包,頂著一張嬌豔緋紅的臉,搖搖晃晃的往門口走,仿佛借酒消愁後,仍然有些失魂落魄的癡情女人。


    夏斯同心裏軟的無以複加,他猛然想起季青青曾經說過的話——兩個月之內,我會讓你在這裏,跪下求我。


    隻要他跪下,就能重新得到她了麽?


    溫曜在前麵走著,猛然聽到身後傳來的陣陣唏噓聲,透過餐廳光潔的透明玻璃,她看到夏斯同的倒影,他穿著價格不菲的高定西裝,滿目深情的向前望著,雙膝跪地,直直對著自己。


    溫曜勾起唇輕輕一笑,伸手推開了餐廳的大門,連頭都沒有迴。


    a市中心醫院裏,方棹荷苦苦哀求著。


    “求求你們救救我母親,我一定把錢籌到,求求醫生!”


    醫生歎了一口氣,摘下眼鏡擦了擦,這樣的場麵他時有見到,卻無可奈何,從剛進醫院時的一腔熱血到現在的古井無波,都是被一個個哭慘的患者磨出來的。


    “你求我也沒有用,這病我們根本治不了,你就算去帝都的大醫院,也隻能用進口藥緩解病情,你知道進口藥有多貴麽?”


    最初他說出治不了這種話的時候,還有一絲絲羞愧,但現在,卻覺得人力始終是無法迴天的。


    方棹荷跪在地上,一張稚嫩俊俏的臉上掛滿了淚痕,她今年十九歲,本是要上大學的年紀了,可是家裏窮,根本湊不出上學後的生活費,她就在外漂泊了一年,想多賺些錢為自己攢夠學費,但偏在這個時候,母親患上了帕金森綜合征。


    這個病她以前聽都沒聽過,卻被告知,即便有錢都治不了,更何況她們沒錢。


    方棹荷不甘心,即便是緩解病情,她也不要母親活在等死的絕望裏。


    “那個......進口藥要多少錢?我努力賺錢!”她用祈求的目光看著醫生,手指緊緊抓著醫生的白大褂,她多希望聽到哪怕一絲絲可以救治的希望,她都會全力以赴的努力。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實話,這個病得上會越來越痛苦的,而且也很難治愈,即便用了那些藥,也隻是延長痛苦的時間,我勸你......”


    醫生話還沒說完,就見病房裏一個瘦削的,滑著輪椅的女人現出身來,她的皮膚慘白,衣衫破舊,但頭發卻梳的整整齊齊,還得體的別著一個小卡子。


    看得出來,她年輕時也是個異常漂亮的姑娘,哪怕現在被病痛折磨著,也沒有苟延殘喘,頹靡等死,而是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尊嚴。


    “媽......”方棹荷眼睛通紅,嘴角顫抖。


    女人朝她淡淡的笑了笑:“小荷,走吧,媽不治了。”


    方棹荷異常痛苦的搖搖頭,她跑過去捧住母親的手,堅定道:“媽,我能借來錢,我們去大醫院,肯定有辦法的。”


    女人心疼的摸了摸方棹荷的臉,用粗糙的帶著老繭的手擦去她的眼淚:“是媽拖累了你,媽不治了,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吧。”


    醫生也趕忙過來勸:“對啊,其實這個病也看控製,要是心情好多運動,惡化的不快的。”可惜他沒說,在等待死亡的過程中,患者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方棹荷雖然是個高中畢業的學生,但她最近一直刻苦努力,借了不少醫術看,也大致懂得,這個病最後是要把身體的器官全部弄壞,痛苦而死的。


    她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自出生來,為了她的教育,母親幾乎沒有享過一日的福,現在她終於長大了,她決不能容忍母親離開自己,而且是以這種無能為力的方式。


    她輕輕摸了摸女人有些發白的鬢角,盡量柔聲道:“媽,我們去找爸爸借錢好不好,我們不欠他的,等我攢夠錢就還給他。”


    女人就像突然受了刺激一般,狠狠的用手拍著輪椅,臉上的皮膚也在顫抖,她瞪著眼,咬牙切齒道:“不行!我就是死也不要他的一分錢!”


    許是情緒太激動,女人劇烈的咳嗽起來,病痛使她的喉嚨發腫發疼,險些喘不上氣來。


    方棹荷嚇得趕緊給女人順氣,然後緊緊的抱住她媽媽,小聲安慰道:“我們不找,不找那個負心漢。”她一閉眼,眼淚滴在瘦弱的手背上。


    方棹荷的父親黃景康,是當今演藝圈叱吒風雲的天王,舉足輕重的人物,他一句話就可能決定一個小明星的命運,商政界也都有他的人脈,他就像一條紐帶,連接著娛樂至死的演藝圈和權力紛爭的商政界。


    而方棹荷卻隻在電視上見過他的樣子,他是那麽英俊非凡,光鮮亮麗,看起來比她的母親要年輕許多。


    黃景康娶了個商界大佬的女兒為妻,如今也有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兒,家庭美滿,生活富足,但誰也不知道,他的原配妻子是當年與他同甘共苦,扶持他北漂的方如夢。


    黃景康利欲熏心,巴結上商界大佬之後就狠心甩掉了結發妻子,那個時候,方如夢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


    方棹荷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但卻沒有機會見他一麵,小時候,看到電視裏意氣風發的父親,她曾經還小小的自豪過,可後來,她漸漸明白了,黃景康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是蠅營狗苟的齷齪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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