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嘻嘻嘻


    麵前的醫生謹慎的站在那裏, 猶豫道:“夏先生, 夫人她剛剛流產,再加上她受了驚嚇,精神恍惚, 我認為還是......”


    “我說了不用了!”夏斯同厭惡的打斷醫生的話。


    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就煩,甚至想吐,如果不是因為她長得太像季純, 如果不是因為她趁他喝醉了酒而投懷送抱,自己也不會誤上了她,讓她懷了孩子, 辜負了可憐的季純。


    夏斯同硬生生的掰斷了手裏的筆, 冷眼看著醫生:“這是最後一次, 我不想再從你嘴裏聽到她的名字。”


    醫生瑟縮的退了下去。


    “斯同?斯同!”


    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慌慌張張的跑進辦公室, 一看見夏斯同的臉,她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嚇死我了, 聽說你在醫院, 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季純走到夏斯同身邊,緩緩蹲下身,輕輕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


    夏斯同的表情緩和了下來,他緊緊的摟住季純的肩膀,在她側臉上吻了一口:“我沒有事,是季青青。”


    季純的臉有一瞬間的僵硬, 她怔了一下, 強擠出一絲微笑, 柔聲問道:“姐姐她怎麽了?”


    夏斯同輕輕的捋了捋季純的發絲,溫柔道:“沒什麽,我終於可以跟你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了。”


    季純軟踏踏的靠在夏斯同身上,眼瞼微微抖了抖,情不自禁的翹起了嘴角。


    夏斯同的手指一碰她的下巴,她立刻收起了方才的表情,仰起頭,天真的皺著眉:“你的意思是,姐姐她同意跟你離婚了?要是姐姐還喜歡你,我是不能跟你在一起的,在我心裏,姐姐和你一樣重要。”


    夏斯同憐惜的捧起了季純的臉,哄她道:“你放心吧,我很快叫她簽離婚協議。”


    季純乖巧的點了點頭,解釋道:“我也是希望姐姐她可以找到真正的幸福,否則我是絕對不會答應跟你在一起的。”


    夏斯同動情道:“純純,你永遠都是這麽善良可愛。”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意料之中的大晴天,空氣裏尚且帶著潮濕的雨腥味兒,但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讓溫曜覺得舒服極了。


    凡界就是這點好,每天不管有多少人可勁兒作妖,陽光總是那麽溫暖。


    她指了指自己在以影後身份活著的時候,最喜歡喝的馥芮白,服務生立刻點了點頭,熟練的收了錢。


    “聽說表演係的一個學生自殺了?”


    “你這從哪兒聽來的謠言,是流產,不是自殺。”


    “不是吧,我看的娛樂gogogo新聞,說是大三的一個女生,以前還是什麽最美藝考生,上麵還有照片對比來著,現在可一點兒不美了。”


    “這些媒體,巴不得人死了弄點兒大新聞呢,是我一個學姐,以前食堂見過,我們學院說了,不讓出去瞎說這事兒。”


    “你們學院還挺人性化。”


    “人性化個屁,還不是因為男方是夏斯同,礙於夏家在圈內的地位,不好說。”


    “夏斯同那樣的,身邊女的跟蒼蠅似的,也不是我說你們表演係的某些女的,成天就想著傍大款。”


    溫曜帶著個棕色墨鏡,神情淡漠的朝這邊望了一眼,她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著吧台,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小姐,打包還是在這兒喝?”


    溫曜微微一抬頭,伸手將墨鏡給摘了下來:“帶走。”


    她一出聲,立刻吸引了兩個男生的目光,其中一個男生一看到她的臉,突然挺直了身子,漲的滿臉通紅道:“學姐好......”


    溫曜瞥了他一眼,眼睛一眯,伸手勾起前台遞過來的咖啡,然後淡漠的走出了咖啡廳,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隻是她眼角的淚痣像顆精致的黑鑽,平白顯得她萬般風情。


    男生僵在了原地,臉上仍舊發熱發燙,嘴裏喃喃道:“季學姐......”


    他的同伴趕緊捅了捅他:“不是吧,這就是季青青?長得這麽漂亮,哪裏像是剛流產之後的樣子。”


    男生自言自語道:“不......不知道啊。”


    溫曜走的飛快,也很隨性,在季青青的身體裏,她沒有那麽高的知名度,不會隨時有好幾雙眼睛注視著她,用不著時時刻刻演給別人看,雖然她覺得,演戲耍著那些人玩也很有趣就是了。


    【係統:你現在就換迴自己的臉不合適吧,更何況原主跟你在一個世界。】


    溫曜打開蓋子,輕輕抿了一口咖啡,淡淡道:“沒怎麽換,隻是季青青太憔悴了,不利於我辦事。”


    【係統:根據數據顯示,剛剛的兩個男生對你動心。】


    溫曜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嫌棄的嗤笑一聲:“這種小事就不要告訴我了。”


    【係統:不是小事,男生陳嘉敬,是蔣璐的男朋友,男生張揚,媽媽是圈內金牌經紀人何迪。】


    溫曜聽聞它的話,止住了腳步,輕輕勾起了唇角,眼中含著意味不明的笑:“這就有趣了,我都差點忘了,這還是我的世界呢。”


    她剛剛收到夏斯同的短信,那人叫她去簽離婚協議,連打個電話都不肯,口氣冰冷又無情,真當季青青是他養的哈巴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麽?


    溫曜思索半晌,給一個號碼發了消息,然後把同樣的地址,發給了夏斯同。


    她在去見夏斯同之前,先刷他的卡新買了一件戰袍,又去美容店美美的做了一個造型,季青青的麵容本就長得驚豔,皮膚細膩又白皙,隻是她跟在夏斯同身邊,過於不自信,白白耽誤了一張盛世美顏。


    她在鏡子麵前揉了揉黑色的卷發,眨著一雙略帶柔波,眼角上挑的桃花眼,那顆小小的淚痣仿佛小水鑽一般,點綴在眼角,徒增幾絲風情。


    裙子是她曾經參加時裝秀時穿過的款式,腰肢勒的極細,她將季青青的身材換成了自己的,不然這件衣服還真的穿不進去,裙子下擺露出她纖細的小腿,光裸的腳踝上,小狐狸活靈活現。


    進餐廳之前,溫曜抬手腕看了看手表,遲到一個小時,剛剛好,手機裏已經擠滿了夏斯同不耐煩的催促,但是溫曜一條都沒有迴,她踩著高跟鞋,撩了撩長發,推門走進餐廳。


    意料之中的,收獲了幾乎所有顧客的目光,其中有一道格外炙熱突兀的,是夏斯同。


    他萬萬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的季青青。


    不過才一天而已,一天之前,她還是落魄的,怯懦的孕婦,一天之後,就好像換了一個人,優雅,嫵媚,神秘,美豔至極。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季青青,讓他不由得心動了一下。


    但也僅僅是一下而已,他清楚的知道,麵前的女人是他玩過不要的,他知道她有多麽的無趣,多麽的不解風情,保守老實的就像一個老太婆,哪有季純那麽楚楚動人,像隻溫柔可人的小野貓。


    “你遲到了。”夏斯同凝著眉冷冷道。


    溫曜身上飄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兒,他不由得輕嗅了一下,前調濃鬱,中調柔和,後調恬淡,她的品味好像莫名提高了很多,還有腳踝上那隻小狐狸,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紋的,勾的人心裏煩躁。


    “那又怎麽樣?”溫曜懶洋洋的一勾唇,桃花眼微闔,眼中閃過一絲嫌惡。


    “你不要耍什麽花樣,該給你的錢我會照付,純純父母那裏,你知道該怎麽說。”夏斯同警告道,他看向溫曜的臉,一邊提防著她不依不饒的糾纏上來,一邊又情不自禁的欣賞她的美貌。


    溫曜從皮包裏拽出一隻鋼筆,伸手拽過夏斯同麵前的文件,刷刷兩筆,在上麵簽了季青青的名字。


    然後她傾身,貼近夏斯同,一縷發絲順著肩膀滑到她纖細的鎖骨,黑發內隱藏著幾綹挑染的紅色。


    “我就說......”她抬起眼,似笑非笑道,“季純成功的撬走了我的丈夫,在我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小三上位。”


    夏斯同眼睛一眯,憤怒的一推咖啡杯,低聲斥道:“季青青你別給臉不要臉!”


    溫曜輕輕的靠在椅子上,神情倨傲,快穿者的資料她看的多了,各種各樣極品的人也見的多了,但是想夏斯同這麽沒智商沒腦子的,還真是格外的惡心。


    “夏斯同,兩個月之內,我會讓你在這個位置,跪下求我。”她輕蔑道,然後拎起自己的皮包,起身出了門。


    從開門進來,到推門出去,總共不到五分鍾,但她為了這五分鍾的亮相,可打扮了一上午了。


    夏斯同的臉色出奇的難看,他在餐廳裏等了一個多小時,他準備了一個小時嘲諷奚落的話,結果對方根本沒給他發揮的機會,她方才的樣子,就仿佛在看一隻螻蟻。


    季青青她憑什麽可以這麽看他!


    夏斯同猛的一敲桌子,臉色陰沉發狠,杯子裏的咖啡顫了顫,灑在潔白的桌布上。


    “斯同!姐姐還沒有來麽?”季純剛剛正巧去了衛生間,以她最快的速度解決完個人問題,生怕錯過了夏斯同奚落季青青的場麵,可惜等她出來,卻看到夏斯同鐵青的臉。


    她一低頭,兩份離婚協議上已經簽了字了,季青青走了?


    夏斯同抬眼看了季純一眼,不由得有些不耐煩,恍惚間覺得,她長得普通極了,遠不如季青青那麽驚豔動人,這讓他心裏更加煩躁,抬手扯起兩份離婚協議,催促道:“快走了,耽誤時間。”


    季純愣了愣,夏斯同自顧自的出了門,竟然都沒有牽她的手,她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卻也連忙跟了出去。


    等他們都出了門,角落裏一個打扮精致的中年女人摘下墨鏡,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撥通了一個電話。


    “顧影帝,你推薦的人我已經看到了。”


    電話對麵低聲問道:“怎麽樣?”


    何迪饒有興致的輕笑:“像溫曜,大紅大紫的料。”


    夏斯同微微一皺眉,他從來不知道,季青青在演技方麵還有什麽建樹,除了他不得不承認的長相,以前的季青青在他眼裏可謂是一無是處。


    他心中一動,不由得翻出了官博,將季青青的表演視頻打開。


    視頻裏麵季青青打扮的幹淨利落,她仰著頭,滿臉的自信,陸城雙笑眯眯的看向她:“小姑娘,你要表演的是哪段?”


    夏斯同一看到陸城雙看向季青青的眼神就來氣,這可是他的前妻,陸城雙真是膽大包天了,還敢對著她色眯眯的笑!


    季青青輕輕一翹唇:“我就演晉昭姝痛失愛子那一段,畢竟,和我的經曆偏巧相似。”


    夏斯同聽聞,緊緊的攥緊了拳頭,指甲扣在掌心,傳來隱隱的疼痛。


    陸城雙吸了一口煙,暗示道:“那段情緒起伏太大,沒有前奏不太好控製,我建議你換那個插刀師兄的橋段吧。”他謹遵夏斯同的指示,想給季青青一個難度最小的。


    誰料季青青卻搖了搖頭,冷道:“那個橋段,看不出差距。”


    陸城雙手裏的煙好懸掉下來,心道這季青青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想著挑戰難度,難度是那麽好挑戰的麽?一招走錯可就崩了!


    但是周圍還有劇組的工作人員看著,他也不好做的太明顯,於是含糊道:“你先來這個吧。”


    導演組給的道具是個洋娃娃,被裹在繈褓裏。


    季青青接過娃娃,雙膝跪在地上,她的短褲根本不能遮蓋到膝蓋,可她還是堅持跪在了硬邦邦的冰涼的地上,而劇本裏是沒有這個要求的。


    季青青單手拽開了頭發上的皮筋,讓長發披散下來,衝陸城雙沉聲道:“可以開始了。”


    鏡頭對準她,燈光打在她身上。


    季青青先是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試探孩子的鼻息,她臉上帶著一絲絲僥幸和悲哀的祈求,直到她反複確認,孩子已經沒有了唿吸,她一切偽裝起來的表情,一瞬間破碎了。


    那一張絕美的臉上,寫滿了迷茫,卻又帶著絲絲扭曲,現在她身處險情,稍有不慎就會被敵人抓走,所以連宣泄的哭出聲都做不到。


    她白皙的幾乎透明的手背上,顯露出黛青色的血管,她的手指情不自禁的顫抖著,狠狠的抓上自己的大腿,她用疼痛刺激著自己的理智,臉卻漲得通紅,眼淚早已溢滿了眼眶,卻又被她硬生生的壓下去。


    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卻用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訴說著莫大的悲哀,樹林外的追兵不知道,他們所追趕的那個女人,就在身邊,強忍著莫大的悲痛,經曆了慘痛的蛻變。


    等搜查聲散去,季青青緩緩的將手指縮迴去,她白皙的大腿上,赫然留著讓人難以忽視的瘀痕。


    夏斯同的眸色一暗,他似乎迴憶起了那個晚上,季青青在他身下絕望的慘叫聲。


    視頻裏的季青青緩緩的站起身來,她的雙腿在顫抖,仿佛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又猛地跪在了地上,膝蓋砸到地板的巨大聲響讓夏斯同心中一顫。


    而季青青腿上的瘀痕,滲出絲絲血跡。


    她溫柔的抱起自己的孩子,喃喃道:“寶寶,一定是你長得太可愛,上蒼不舍得放你來到我的身邊,所以招你迴去了。”


    她掙紮著站起來,蹣跚幾步,眼睛透過鏡頭望見了無盡的遠方和不遠的曾經:“我還想著,能帶你去看妙峰穀的桃花,去看天山的積雪,還有我家鄉凰機閣的十裏竹林。”


    她哽咽半晌,繼續道:“我得跟你說完,我怕你走遠了,就聽不到了,你會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她深吸一口氣,將眼淚咽下去,強撐著臉上的微笑:“我想教你練劍,也想教你布茶,但如果你不喜歡,我會給你一顆糖吃,因為我不舍的罵你,也不舍得你受到一絲傷害。”


    孩子身上的溫度已經沒了,她知道它已經走遠了。


    季青青雙眼通紅,唇角滲出些許血沫:“寶寶,來生,千萬別做我的孩子,求你,千萬千萬,別再記得我。”


    季青青說完台詞,伸手捂住大腿上的傷痕,靜靜的看著陸城雙。


    陸城雙怔怔的迴過神來,抹去眼角皺紋上的眼淚,沉聲道:“就是她了。”


    視頻戛然而止,夏斯同衝著已經黑去的屏幕發呆,他恍惚覺得眼前的事物看不真切了,一低頭,一滴眼淚砸在他的手背上。


    他知道季青青不是演出來的,那就是她自己,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然後,她變得再也不是她了。


    夏斯同嗓音沙啞的歎了一口氣:“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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