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嘻嘻嘻  夏斯同有些彷徨了。


    季純乖巧的睡在他身邊, 臉上還帶著季青青扇的巴掌印,這天晚上, 季純沒少說季青青的壞話,更沒少向他訴苦,但是突然之間他就有些厭煩了。


    他心中隱隱有個奇怪的感覺,自己為什麽一向覺得季純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女孩呢?


    是因為她對季青青一向很記掛, 萬事也都以自己的姐姐為主,可在今天晚上,顧景薄為季青青出頭的時候, 他突然意識到, 季青青所有的壞話, 不也是季純說的麽?


    他張開手心, 裏麵躺著一顆已經被握的溫熱的小夾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留著季青青的那個黑色夾子, 甚至沒有告訴季純這件事,他總不可能是對季青青還有什麽念想。


    他煩躁的皺了皺眉, 不由得想起季青青的那張臉, 嫵媚,妖嬈,自信又冷漠。


    她的確變得不一樣了, 她變得更危險,卻更有誘惑力。


    夏斯同明知道, 季青青是在顧景薄麵前裝可憐, 因為她看向自己的目光, 帶著怨恨和得意, 那是種報複的快感。


    可他卻覺得相較之前,她更吸引人了。


    季青青流產之後,即便他再怎麽稱心如意,到底受到了來自家族的壓力,畢竟季青青是明媒正娶,而季純則有趁虛而入之嫌。


    這讓他多少清醒了些。


    他們家實際的掌權者夏老先生明確告訴他,即便跟季青青離婚了,也不許娶季純這個女人。


    好像除了他之外,全家人對季青青都挺滿意的。


    他是怎麽開始厭煩季青青的呢?


    還是高中畢業的時候,季青青漲紅著臉,手指哆嗦的遞過一個信封,信封是粉色的,他一看就知道是什麽,情書這種爛大街的東西,他從小學收到了現在,都是看都不看就扔進垃圾箱的。


    “夏斯同......我喜歡你。”季青青眼中帶著期待,黑漆漆的瞳孔單純又緊張的看著他。


    夏斯同冷笑,季青青說喜歡他,可他親耳聽說,季青青為了考上電影學院,前段時間剛跟一個主考官導演睡了。


    可笑的是,那個導演,還是他家公司旗下的,見麵多少也要稱唿他一聲少爺。


    可惜季青青不知道,她對麵的這個男人,就是輝煌影視的太子爺,在娛樂圈唿風喚雨的人物,她想進娛樂圈,他就可以帶著她扶搖直上,立腕成名。


    他看不起這個目光短淺的女人,口口聲聲說喜歡他,卻能跟別人上床,骨子裏就是個偽善的賤貨,於是他冷漠的譏諷道:“你跟我睡,我就考慮你這句話。”


    季青青驀然愣在當場,仿佛不相信從他口中說出的話,他則一分鍾都不願意多待,轉身開車,去隔壁的重點高中接季純吃晚飯,那是一個長相不比季青青差,卻更優秀更單純的女人。


    後來季青青是真的犯賤,在得知他的身份後,居然上趕著跟他睡了,那天他喝得多,腦子斷片了,把季青青當做了季純,一夜醒來,季青青麵色緋紅,雙眼含情的望著他,磕磕絆絆道:“斯同,我......我還是喜歡你。”


    喜歡個屁,還不是知道了他家在娛樂圈的地位。


    夏斯同一邊冷笑著,一邊用最慘烈最狠毒的手段報複了她。


    而且,他不後悔。


    但是現在......


    他看了一眼季純,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下床,關上房門,麵色冷峻的拿起手機,眼中帶著些許的寒意,他和對麵的助理說:“去給我調查一下,陸城雙潛沒潛過我的前妻。”


    -


    溫曜搖著手裏的咖啡,微微抬眸,眼神意味深長。


    她伸出手指了指手機上的微博,衝對麵的女人笑道:“何姐,我要這個,你給我,我跟你簽約。”


    微博上赫然寫著——


    #陸城雙導演的古裝大ip《長安歡喜》選角競演秀啟動#


    #《長安歡喜》女主角#


    #《長安歡喜》投資上億,素人有望擔當女主#


    何迪定睛看了一眼,沒有答話,反而笑道:“野心不小。”


    《長安歡喜》是最近無數投資商都盯著看的大ip,導演是拍出過無數爆紅劇的陸城雙,幾乎是影視劇圈的國寶,而這部劇的男主,更是請到了如今炙手可熱的年輕影帝顧景薄,從陣容到資金,這部劇都沒有不火的理由,一旦搭著這部戲出道,那就是一炮而紅的節奏。


    溫曜當然知道,她更知道陸城雙和季青青的淵源。


    陸城雙這個人,有才是有才,就是太好色,當年季青青以最美藝考生的名頭大火了一把,被陸城雙給盯上了,在二試後,陸城雙就要了季青青的電話,用成績威脅她,想讓季青青跟他上床。


    但季青青不愧對夏斯同一往情深,即便這次藝考是她唯一的出路,她還是給拒絕了,拒絕的很不愉快,她最美藝考生的熱度也很快就被壓了下去,甚至都沒有一個小公司投來橄欖枝。


    但好在,那年突然臨時增加了四試,陸城雙趕著去拍戲了,錯過了阻攔季青青的機會,讓她順利進入了電影學院。


    娛樂圈很大,也很小,兜兜轉轉,到頭來還是那麽些人,不是冤家不聚頭。


    溫曜抿著唇笑道:“我知道,什麽競演秀隻是宣傳的噱頭,真正的主角早就內定了。”


    何迪看著她,反倒愈加欣賞她了:“你比我想象的聰明。”


    溫曜湊上前去,俏皮的眨了眨眼:“我在您麵前,還需要偽裝麽?”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麽聊齋呢。


    何迪微笑著看著她:“實不相瞞,這個角色是我給蘇璃沫留的,她最近是有點讓我不開心,但到底是選秀冠軍出身,熱度大,國民度高,吸金能力也強,你讓我把它給你,憑什麽?”


    溫曜拉住何迪的手,神情嫵媚的在她的手指上點了點,淚痣閃爍,桃花眼泛紅,魅聲道:“憑什麽——呢?”


    何迪隻覺得從手指尖到耳根一陣酥麻,讓她都忍不住怦怦心跳起來,對麵這個女人,好像個妖精,不,她就是妖精!


    一個妖精,最適合馳騁娛樂圈了。


    何迪縮迴手,滿意的笑道:“我隻能說給你一個機會,到時候是蘇璃沫還是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醫生歎了一口氣,摘下眼鏡擦了擦,這樣的場麵他時有見到,卻無可奈何,從剛進醫院時的一腔熱血到現在的古井無波,都是被一個個哭慘的患者磨出來的。


    “你求我也沒有用,這病我們根本治不了,你就算去帝都的大醫院,也隻能用進口藥緩解病情,你知道進口藥有多貴麽?”


    最初他說出治不了這種話的時候,還有一絲絲羞愧,但現在,卻覺得人力始終是無法迴天的。


    方棹荷跪在地上,一張稚嫩俊俏的臉上掛滿了淚痕,她今年十九歲,本是要上大學的年紀了,可是家裏窮,根本湊不出上學後的生活費,她就在外漂泊了一年,想多賺些錢為自己攢夠學費,但偏在這個時候,母親患上了帕金森綜合征。


    這個病她以前聽都沒聽過,卻被告知,即便有錢都治不了,更何況她們沒錢。


    方棹荷不甘心,即便是緩解病情,她也不要母親活在等死的絕望裏。


    “那個......進口藥要多少錢?我努力賺錢!”她用祈求的目光看著醫生,手指緊緊抓著醫生的白大褂,她多希望聽到哪怕一絲絲可以救治的希望,她都會全力以赴的努力。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實話,這個病得上會越來越痛苦的,而且也很難治愈,即便用了那些藥,也隻是延長痛苦的時間,我勸你......”


    醫生話還沒說完,就見病房裏一個瘦削的,滑著輪椅的女人現出身來,她的皮膚慘白,衣衫破舊,但頭發卻梳的整整齊齊,還得體的別著一個小卡子。


    看得出來,她年輕時也是個異常漂亮的姑娘,哪怕現在被病痛折磨著,也沒有苟延殘喘,頹靡等死,而是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尊嚴。


    “媽......”方棹荷眼睛通紅,嘴角顫抖。


    女人朝她淡淡的笑了笑:“小荷,走吧,媽不治了。”


    方棹荷異常痛苦的搖搖頭,她跑過去捧住母親的手,堅定道:“媽,我能借來錢,我們去大醫院,肯定有辦法的。”


    女人心疼的摸了摸方棹荷的臉,用粗糙的帶著老繭的手擦去她的眼淚:“是媽拖累了你,媽不治了,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吧。”


    醫生也趕忙過來勸:“對啊,其實這個病也看控製,要是心情好多運動,惡化的不快的。”可惜他沒說,在等待死亡的過程中,患者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方棹荷雖然是個高中畢業的學生,但她最近一直刻苦努力,借了不少醫術看,也大致懂得,這個病最後是要把身體的器官全部弄壞,痛苦而死的。


    她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自出生來,為了她的教育,母親幾乎沒有享過一日的福,現在她終於長大了,她決不能容忍母親離開自己,而且是以這種無能為力的方式。


    她輕輕摸了摸女人有些發白的鬢角,盡量柔聲道:“媽,我們去找爸爸借錢好不好,我們不欠他的,等我攢夠錢就還給他。”


    女人就像突然受了刺激一般,狠狠的用手拍著輪椅,臉上的皮膚也在顫抖,她瞪著眼,咬牙切齒道:“不行!我就是死也不要他的一分錢!”


    許是情緒太激動,女人劇烈的咳嗽起來,病痛使她的喉嚨發腫發疼,險些喘不上氣來。


    方棹荷嚇得趕緊給女人順氣,然後緊緊的抱住她媽媽,小聲安慰道:“我們不找,不找那個負心漢。”她一閉眼,眼淚滴在瘦弱的手背上。


    方棹荷的父親黃景康,是當今演藝圈叱吒風雲的天王,舉足輕重的人物,他一句話就可能決定一個小明星的命運,商政界也都有他的人脈,他就像一條紐帶,連接著娛樂至死的演藝圈和權力紛爭的商政界。


    而方棹荷卻隻在電視上見過他的樣子,他是那麽英俊非凡,光鮮亮麗,看起來比她的母親要年輕許多。


    黃景康娶了個商界大佬的女兒為妻,如今也有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兒,家庭美滿,生活富足,但誰也不知道,他的原配妻子是當年與他同甘共苦,扶持他北漂的方如夢。


    黃景康利欲熏心,巴結上商界大佬之後就狠心甩掉了結發妻子,那個時候,方如夢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


    方棹荷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但卻沒有機會見他一麵,小時候,看到電視裏意氣風發的父親,她曾經還小小的自豪過,可後來,她漸漸明白了,黃景康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是蠅營狗苟的齷齪不堪。


    方棹荷將母親推迴到家裏,仔細的給她擦洗了身上,然後換上一件已經洗的發白的涼衫,給母親按摩腿腳。


    她一邊按著一邊支吾道:“媽,我今天晚上有點兒事兒,很晚才迴來。”


    方如夢疑惑的看著她:“怎麽了小荷?”


    方棹荷眼神躲閃,心虛道:“我要幫下屆學生補習課程,也能賺點錢的。”


    方如夢歎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從自己病倒之後,女兒身上的擔子更重了,她太心疼,她這個女兒,從小沒有漂亮衣服,也沒有精美的玩具,連炸雞都不舍得吃,有一次她看到女兒拒絕了同學了邀請,卻戀戀不舍的站在炸雞店門外時,心都要碎了。


    可她卻隻能勉強笑著囑咐:“一定要注意安全,早點迴來,要是路黑,就給媽打電話,媽去接你。”


    方棹荷笑著點了點頭,親昵的將頭埋在母親腿上,滿是依賴。


    她的臉上有多甜美,心裏就有多痛苦,她根本就不是給學生補習功課,而是去市裏最大的夜總會豹城,出賣自己。


    她實在想象不到來錢更快的辦法了,她甚至想過賣-血,可人家看她營養不良的樣子,也擔心抽得多了惹出事來,黑-市的人嘻嘻哈哈道:“你賣-血還不如賣那個呢,這麽漂亮的小臉更值錢。”


    方棹荷雖然滿臉受辱的表情,卻將這句話聽進去了。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如果真的走投無路了......


    【係統:人物方棹荷資料傳輸中...】


    溫曜眯著眼,接收係統傳輸過來的有關方棹荷的資料,原來被迫出賣自己,隻是方棹荷痛苦人生的開端,即便她和她母親受了這麽多的苦,以後的生活也沒有變好。


    方棹荷雖然得到了錢,但對於母親的病,卻仍然杯水車薪,最後方如夢還是痛苦的走了,方棹荷唯二的精神支柱,斷掉了一根,而可笑的是,另一根精神支柱,恰恰就是她的金主,當今賭王最受寵的大兒子——晉弘基。


    賭王擁有全國上下上百家賭場,家裏的財產是方棹荷難以想象的,但晉弘基對她卻並不算慷慨,他隻把她當做玩物,甚至是不想花什麽心思的玩物,他有個社會地位與他相當的未婚妻——黃珊珊。


    黃珊珊正是黃景康的女兒,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方棹荷被晉弘基玩弄不久後,黃珊珊就和晉弘基訂婚了,她自然注意到了晉弘基身邊的這個比她還漂亮的女人,甚至還不小心挖出了方棹荷身世的秘密。


    其實黃珊珊是她媽和別人生下的,跟黃景康半點血緣關係都沒有,所以她不能允許黃景康的親生女兒搶走屬於自己的一切,於是暗下黑手,將方棹荷一路打壓,被蒙在鼓裏的黃景康也因為方棹荷勾引自己的女婿,派人將她毀了容。


    崩潰的方棹荷走投無路,了斷了自己的生命,於是世上再無方棹荷,也沒人知道這段隱藏多年的辛秘往事。


    溫曜睜開眼,眸中已經燃起些許怒火,在她的時代,黃景康還是德藝雙馨的老藝術家,沒想到他身上居然隱藏著這麽令人發指的往事。


    不過既然她來了,方棹荷的命運自然就改變了。


    【係統:出賣肉-體是方棹荷一生中的關鍵節點,您務必要攔住她。】


    溫曜不耐道:“廢話。”


    -


    走在有些昏暗的小路上,方棹荷心如死灰,如果不是母親還活著,她恨不得盡快了斷了自己的生命,這樣的生活過著有什麽意思?


    正走著,麵前憑空出現一個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把她嚇了一跳。


    那個美人柔柔的低下頭,讓黑發垂在胸前,一雙桃花眼映出方棹荷白皙瘦削的小臉,那美人說:“方棹荷,把你的怨力給我,我會讓辜負你和你母親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方棹荷抿著唇,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女人,這人的眼神和話語仿佛都有魔力,讓人情不自禁的遵從,更何況,她也實在需要一個寄托,於是不由自主的,她輕輕牽住了美人的手,臉上露出羞澀的幸福的笑。


    白光照亮了林間小道,溫曜一睜眼,已經在方棹荷的身體裏了。


    她趕緊對著路邊的水窪仔細照了照自己的臉。


    清澈的積水映出方棹荷稚嫩小巧的臉龐,她的眼睛很大很圓,眼角微挑,水汪汪的透著機靈,擦去臉上的浮灰,方棹荷的皮膚也很細膩白皙,畢竟年紀小,她周身縈繞著一股天真的稚氣,她有一張得天獨厚的櫻桃小嘴,水潤豔紅,尖尖的下巴墜著點嬰兒肥,可愛又精致。


    就是太瘦了些。


    溫曜一彈響指,換上了自己的身材,纖細的腳踝上又出現活潑乖巧的小狐狸,這下看著滿意多了,她滿意的勾起唇角。


    既然現在方棹荷和那群渣貨還沒有交集,那她就十分好發揮了。


    【係統:您是否要使用空間裏的道具?金錢=五點怨力值。】


    溫曜冷冷一笑:“金主不是在夜總會等著呢麽,我還需要買你的錢?”


    【係統:說好的阻止方棹荷見金主呢......】


    溫曜將頭上的皮繩鬆開,揉了揉墨黑的長發,意味深長的幽幽道:“誰說要阻止她見金主了?”


    金主是需要的,隻不過恐怕要換人了。


    她要見的可不是方棹荷原來的金主晉弘基,而是那個傳說中賭王最不受寵的私生子,一個不學無術又碌碌無為的廢物晉鋒行。


    人人都道晉鋒行是個扶不起的劉阿鬥,但隻有溫曜知道,這位可是國內首位證券投資巨擘,坐擁的資產遠超他的賭王父親,可惜業界卻從沒有人見過這位大佬的真實麵貌,隻知道他的代號——狩獵者。


    她眨了眨眼睛,問腦袋裏的係統:“夏斯同對蛻變的季青青是什麽看法?”


    【係統:數據顯示,很震驚,卻仍有一絲心動。】


    溫曜靠著沙發,漫不經心的冷哼一聲:“還真是犯賤啊。”嘴裏說著惡心人不償命的話,心裏卻一直垂涎麵前人的美貌,哪怕他口口聲聲說的是對季純的愛,還因此害了季青青的性命。


    【係統:人類世界有一句話,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溫曜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懶洋洋的搖了搖脖子,她穿的裙子單薄,小吊帶又是低v,露在外麵的白皙皮膚被微卷的頭發遮掩著,猶抱琵琶半遮麵,神秘又多情。


    她看向遠遠走來的人,頗有些玩味的勾起唇角,輕聲道:“但我不是人,得不得的到,我都是最好的。”


    顧景薄穿著一身休閑牛仔,帶著口罩,底底的壓著帽簷,謹慎的打量著四周,見沒有疑似狗仔的人,這才慢吞吞的疏遠的坐在了溫曜的對麵。


    溫曜噗嗤一笑,方才倨傲的表情竟然在顧景薄瞧過來的一瞬間收斂起來,眉目間的冷豔涼薄也頃刻間消失不見,她甜甜的彎了彎眼睛,脊背繃的很直,乖巧的端起咖啡壺,給顧景薄倒了一杯咖啡。


    然後她羞澀的將雙手交疊在膝蓋,略有些不安的揉捏著:“顧前輩這樣打扮才容易被注意吧。”


    她就像個還未出校門的大學生,眼中帶著純粹的天真,樂觀,青春,她的妝容很淡,卻仍然掩蓋不住精致的麵容,她的臉蛋微微發紅,仿佛是看到了心中偶像的激動。


    顧景薄打量麵前的人,終於摘下了口罩:“謝謝。”


    這還是個孩子啊,年輕,單純,涉世未深,滿滿的對娛樂圈的期待和對未知的憧憬,充滿自信又有些過於天真,他見過太多了。


    他不禁開始迴想何迪的話,哪裏像溫曜了,這個大牌經紀人,什麽時候對這種類型的藝人感興趣了?


    顧景薄輕抿了一口咖啡,做了個樣子,也不打算和麵前的學生有更深入的探討,於是直接道:“我就直說了,溫曜和你是什麽關係,她為什麽會發郵件給我推薦你?”


    溫曜微微垂下了頭,頭發滑到額前,顯得她的臉蛋格外的小巧:“我和溫曜姐是偶然相識,她很欣賞我,我們關係還不錯,最近......我的生活上出了點事,或許她想幫我一把,才讓我聯係前輩您。”


    顧景薄輕輕敲打著陶瓷杯盞,上下掃視了一下季青青,他的表情略有些疑惑:“我怎麽從沒聽她說過季青青這個名字?”


    溫曜突然抬起頭,仿佛一個天真的孩子,眼中帶著單純的疑惑,甜聲問道:“難道溫曜姐什麽都會告訴您麽?”


    顧景薄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他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顯得表情有些許的僵硬,原本悠閑敲打杯壁的手指也不由得攥緊了起來。


    他迴避了這個問題,轉而問道:“溫曜現在在哪兒?”


    溫曜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柔聲道:“我不知道呢,或許出國旅遊,也或許結婚去了。”


    顧景薄卻像被突然觸了逆鱗,眉頭皺了起來,怒而反駁道:“不可能!她不可能跟別人結婚!”


    說完這句話,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輕咳一聲,借著喝咖啡的功夫,收斂起自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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