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我雙手合十，掌背貼著側臉，歪著腦袋，露出八顆牙的笑容給蘇修眠。
他臉色太臭了，我得哄著。
“嗯嗯嗯？說話呀，修眠兄！”
我好聲好氣的樣兒，總算叫蘇修眠表情緩和些，淡淡掃我一眼，押一口茶後，沒那麽臭的臉兒，語氣卻還是愛理不理的——
“能。”
能就行，我管他理不理我，“什麽時候？”頓了一頓，又道：“還有，那你能不能把你父親的聯係方式給我？我有些事情想……”
我想單獨問問蘇老板，把他這棺二代送來幹什麽，能不能送迴去……卻是沒說完，他冷峻的瞧過來，“什麽事都可以額跟我說。”
明明算是蠻和善的一句話，他那威嚴的眼神叫我心跳一頓，然後這抿唇又笑，“好嘛，你說了算，什麽都你說了算……”
笑著咬牙說完，我心裏有些抑鬱，因為我還想著問問他父親，他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會把付墨蚺放出來，當然，最好就是我能問出來付墨蚺怎麽出來……那我就不用再被威脅了！
可惜，我在他臭烘烘的臉色下，不敢繼續問，隻能一攤手，“棺材什麽時候能到？”
蘇修眠站起來，看都不看我雙手插兜的朝客廳走，“老規矩。”
他說完後，人已經走過走廊看不見，而我卻聽著那句老規矩莫名想去墳地裏找老唐，這貨聲音怎麽跟七年前我接手時的聲音一模一樣？七年前，我第一次給蘇老板打電話時，問什麽時候送棺材，他也是這麽冷冰冰的一句老規矩。
我自喻不是辨聲機器，可是打了七年的電話怎麽也不會聽錯，七年前，就是這個聲音！那難不成七年前——
老唐棺材鋪子交給小唐；老蘇也把棺材給了小蘇？
想著，收拾了碗碟，又洗漱一番走到客廳，發現他又到了陽台，坐在我的禦用搖椅上，“又看書呐。小蘇……咳咳，修眠兄，我今天得出去了，我家鋪子改成白鹿堂，這幾天就開業了，我……”
蘇金山薄唇微啟的一聲“滾”，我聲音一頓，抿唇繼續笑著退後，“好的，我中午盡量迴來做飯。”
蘇修眠沒搭理……
我再到外麵時，感覺哪哪都是新鮮空氣，尤其是陽光灑在身上，多麽舒服啊！每個毛孔都好像會唿吸，直接開心的轉了一圈，手裏——死死抓著付墨蚺的珠子。
“白堂主心情這麽好。”
倏地，鹿白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我心跳一頓，想著剛才那傻x兮兮的樣子，恨不得挖個洞鑽下去，但是手裏的幽涼又讓我記起什麽，擰眉看著鹿白一步步走過來，清清嗓子，“你怎麽在這裏？”
“在等你。你那個親戚……沒對你怎樣吧？我看他挺兇，怕你出事，在這裏一整天了……”
鹿白說這話，我換作往常可能會覺得他夠哥們，夠關心我，可是今天我隻嗯了一聲，心裏想著的是——
他再兇再怎樣壞，也總好過你。
明明把付墨蚺放出來那麽容易，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我，折磨我，最後，還讓翹龍叔關了我那麽久！
當然了……他這樣也不排除是為我好。
以我那陣子淤泥狀態，是很容易出事，所以，我還是再觀察觀察他——
“謝謝你，我沒事，我們去白鹿堂看看吧。”
“好。”
鹿白嗯了一聲，帶我去到他車邊兒，隻是上車後，眼睛死死盯著我的脖頸，“付兄出來了？”
我微微一怔，而後順著他目光，在後視鏡裏看到自己吻痕的脖頸。點點頭，也沒瞞著他，“是啊，自己走出來了……”
我沒打算說出蘇老板的身份和幫助，畢竟這蘇老板我已經說是智障親戚了，從智障親戚那兒進棺材，會被拒絕和懷疑。
鹿白隻是嗯了一聲，就開車，我卻不知道怎麽了，感覺怪怪的，好像付墨蚺出來了他很不高興，難道……他真的是壞的嗎？
可如果是，付墨蚺又怎會不告訴我？
還一口一個恩人……
一路無話，直到白鹿堂，我看到諸多的新聞媒體，這陣仗給我嚇著。
“這是怎麽迴事啊？哪兒來那麽多記者？”打從車窗外，我看見白鹿堂外聚集了一堆記者，個個拿著攝影機拍錄著什麽。
“是我想的廣告渠道，電視台的，一會兒就走了。”幾乎是鹿白說完，那群人就已經轉身離開，我卻擰眉看著那白鹿堂，有些陌生……
我不知大家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到了別人手裏改造後，再拿迴來就怎麽都不是味道了，好像這不是自己的，而是後來那個人的，盡管，它曾經屬於你。
“走吧。”
當那些新聞媒體走後，鹿白率先下車，我也跟著下去，轉了一圈發現這裏真的是從外到裏，從裏到外我都不認識，處處都陌生。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這就是因為我懷疑鹿白別有用心的緣故，若是以前付墨蚺好好的，他給我把這裏弄的這麽嶄新漂亮煥然一新，我肯定都開心的飛起來，隻可惜……唉。
“明天開業，棺材可訂了？”鹿白再說時，我嗯了一聲，記起那句老規矩，又補充：“今夜12點左右會送到。”
鹿白又問：“你在哪兒訂的棺材？”
我看他一眼：“不好意思，鹿白，我們棺材有棺材的規矩，路子是從來不給旁人說的。”
他眼神好像滅了下，嗯了一聲，再抬眸又恢複神采：“走，帶你去辦公室。”
所謂辦公室就是我之前的臥室，在堂後，蠻大一間屋，卻讓我有些意外的是——
“紅棺材！”
再看到大紅棺材我幾乎是快步走過去，卻走近了發現外麵一樣，可裏麵卻並非我之前的料子，沒那麽潔白如雪。
“這是哪來的？”站在棺材邊兒迴頭問鹿白時，發現他已經到我旁側，“是我按照你之前的重新做的，免得你那些掌櫃又來生事，屆時這棺材就讓他們查去。”
這倒是我思慮不周，抿了抿唇點點頭由衷說了句“謝謝你”，可他擺擺手，跟我客氣：“哪的話，你我是合夥人，你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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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太臭了，我得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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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能就行，我管他理不理我，“什麽時候？”頓了一頓，又道：“還有，那你能不能把你父親的聯係方式給我？我有些事情想……”
我想單獨問問蘇老板，把他這棺二代送來幹什麽，能不能送迴去……卻是沒說完，他冷峻的瞧過來，“什麽事都可以額跟我說。”
明明算是蠻和善的一句話，他那威嚴的眼神叫我心跳一頓，然後這抿唇又笑，“好嘛，你說了算，什麽都你說了算……”
笑著咬牙說完，我心裏有些抑鬱，因為我還想著問問他父親，他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會把付墨蚺放出來，當然，最好就是我能問出來付墨蚺怎麽出來……那我就不用再被威脅了！
可惜，我在他臭烘烘的臉色下，不敢繼續問，隻能一攤手，“棺材什麽時候能到？”
蘇修眠站起來，看都不看我雙手插兜的朝客廳走，“老規矩。”
他說完後，人已經走過走廊看不見，而我卻聽著那句老規矩莫名想去墳地裏找老唐，這貨聲音怎麽跟七年前我接手時的聲音一模一樣？七年前，我第一次給蘇老板打電話時，問什麽時候送棺材，他也是這麽冷冰冰的一句老規矩。
我自喻不是辨聲機器，可是打了七年的電話怎麽也不會聽錯，七年前，就是這個聲音！那難不成七年前——
老唐棺材鋪子交給小唐；老蘇也把棺材給了小蘇？
想著，收拾了碗碟，又洗漱一番走到客廳，發現他又到了陽台，坐在我的禦用搖椅上，“又看書呐。小蘇……咳咳，修眠兄，我今天得出去了，我家鋪子改成白鹿堂，這幾天就開業了，我……”
蘇金山薄唇微啟的一聲“滾”，我聲音一頓，抿唇繼續笑著退後，“好的，我中午盡量迴來做飯。”
蘇修眠沒搭理……
我再到外麵時，感覺哪哪都是新鮮空氣，尤其是陽光灑在身上，多麽舒服啊！每個毛孔都好像會唿吸，直接開心的轉了一圈，手裏——死死抓著付墨蚺的珠子。
“白堂主心情這麽好。”
倏地，鹿白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我心跳一頓，想著剛才那傻x兮兮的樣子，恨不得挖個洞鑽下去，但是手裏的幽涼又讓我記起什麽，擰眉看著鹿白一步步走過來，清清嗓子，“你怎麽在這裏？”
“在等你。你那個親戚……沒對你怎樣吧？我看他挺兇，怕你出事，在這裏一整天了……”
鹿白說這話，我換作往常可能會覺得他夠哥們，夠關心我，可是今天我隻嗯了一聲，心裏想著的是——
他再兇再怎樣壞，也總好過你。
明明把付墨蚺放出來那麽容易，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我，折磨我，最後，還讓翹龍叔關了我那麽久！
當然了……他這樣也不排除是為我好。
以我那陣子淤泥狀態，是很容易出事，所以，我還是再觀察觀察他——
“謝謝你，我沒事，我們去白鹿堂看看吧。”
“好。”
鹿白嗯了一聲，帶我去到他車邊兒，隻是上車後，眼睛死死盯著我的脖頸，“付兄出來了？”
我微微一怔，而後順著他目光，在後視鏡裏看到自己吻痕的脖頸。點點頭，也沒瞞著他，“是啊，自己走出來了……”
我沒打算說出蘇老板的身份和幫助，畢竟這蘇老板我已經說是智障親戚了，從智障親戚那兒進棺材，會被拒絕和懷疑。
鹿白隻是嗯了一聲，就開車，我卻不知道怎麽了，感覺怪怪的，好像付墨蚺出來了他很不高興，難道……他真的是壞的嗎？
可如果是，付墨蚺又怎會不告訴我？
還一口一個恩人……
一路無話，直到白鹿堂，我看到諸多的新聞媒體，這陣仗給我嚇著。
“這是怎麽迴事啊？哪兒來那麽多記者？”打從車窗外，我看見白鹿堂外聚集了一堆記者，個個拿著攝影機拍錄著什麽。
“是我想的廣告渠道，電視台的，一會兒就走了。”幾乎是鹿白說完，那群人就已經轉身離開，我卻擰眉看著那白鹿堂，有些陌生……
我不知大家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到了別人手裏改造後，再拿迴來就怎麽都不是味道了，好像這不是自己的，而是後來那個人的，盡管，它曾經屬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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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些新聞媒體走後，鹿白率先下車，我也跟著下去，轉了一圈發現這裏真的是從外到裏，從裏到外我都不認識，處處都陌生。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這就是因為我懷疑鹿白別有用心的緣故，若是以前付墨蚺好好的，他給我把這裏弄的這麽嶄新漂亮煥然一新，我肯定都開心的飛起來，隻可惜……唉。
“明天開業，棺材可訂了？”鹿白再說時，我嗯了一聲，記起那句老規矩，又補充：“今夜12點左右會送到。”
鹿白又問：“你在哪兒訂的棺材？”
我看他一眼：“不好意思，鹿白，我們棺材有棺材的規矩，路子是從來不給旁人說的。”
他眼神好像滅了下，嗯了一聲，再抬眸又恢複神采：“走，帶你去辦公室。”
所謂辦公室就是我之前的臥室，在堂後，蠻大一間屋，卻讓我有些意外的是——
“紅棺材！”
再看到大紅棺材我幾乎是快步走過去，卻走近了發現外麵一樣，可裏麵卻並非我之前的料子，沒那麽潔白如雪。
“這是哪來的？”站在棺材邊兒迴頭問鹿白時，發現他已經到我旁側，“是我按照你之前的重新做的，免得你那些掌櫃又來生事，屆時這棺材就讓他們查去。”
這倒是我思慮不周，抿了抿唇點點頭由衷說了句“謝謝你”，可他擺擺手，跟我客氣：“哪的話，你我是合夥人，你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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