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謝謝你的好方法……”我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這句謝謝,畢竟她剛給我解開繩索,我不想鬧得太僵。卻是柳妃揚起下巴,冷笑著看我說,“不用謝,去毀吧”後,我還是沒忍不住的罵她道——


    “毀你妹!你腦子有病吧,想趁火打劫趁人之危也不用說的這麽道貌岸然!”


    我這半張臉毀成這樣,他們已經看過,再毀另一邊肯定根本沒用,她根本不是來幫我。


    柳妃毫不介意我的謾罵,反而順梯子上牆,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嘖嘖,我可沒你這妹妹,別亂認親戚,並且,我覺得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和狠心,既然你做不到,那就讓我來幫你毀,你說怎麽樣?”


    她說著,就朝我走,我現在沒被綁著,捏緊了拳頭並不怕她,怒斥迴去:“不怎麽樣!你大爺的,這才是你本來目的吧,你本來就是想毀我容!你給我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說話間,又從口袋裏掏出符,真是謝天謝地了,符還在!


    “哎,本宮是很喜歡墨蚺的,你別不識好歹……”


    她不說付墨蚺我還不生氣,一說她是付墨蚺派來救我的,我倏地怒火中燒,因為付墨蚺他根本是利用我的真心來接近柳妃!


    雖然他們之間很可能有什麽恩怨甚至是冤屈,可是現在這倆人說難聽了就是蛇鼠一窩!


    “滾!”懶得跟她廢話,我說完,她嘖嘖的咂嘴:“嘖嘖,真是個沒頭腦的情敵。走就走,別怪本宮沒給你機會……”


    “誰想要你的機會,我和付……哼,懶得跟你說,快滾,不送!”


    我本還想對她說我跟付墨蚺隻有冤情,可是我想想沒必要告訴她,而我再度說完她就像付墨蚺那般化作一縷煙,黑色的煙霧,轉眼消失在房間。


    我在她走後……有些微後悔,不知道我到底該怎麽走,可是沒辦法,我從小就被老唐養的就這死性子——


    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比如之前的張大董,又比如現在的柳妃。


    甩甩腦袋,我告訴自己不後悔的時候,忽然聽到咯噔咯噔的球兒在地上波動的聲音,這一扭頭,眼睛一亮。


    吱吱吱的小老鼠叫喚著,朝我爬,而它嘴裏——


    叼著我的銀鏈,那咯噔咯噔的就是碧玉珠在地板上拖動的聲音!


    “小灰灰,你在哪找到的!”


    當我驚喜無比的拿迴碧玉珠時,正好又到鏡子前,那餘光裏的臉讓我險些想把珠子給摔了,一秒鍾又冷下臉——


    “付墨蚺,你究竟什麽意思!找這麽個人來幫我,你……”


    我不知付墨蚺是怎麽聯係上柳妃,也許是做夢,也許其他,可是我知道他現在一定在珠子裏,因為翹龍叔叔說過,付墨蚺白天根本出不來,就隻能在珠子裏,否則,外麵的陽氣會讓他迅速虛弱成為那天在青樓裏所見的樣子。


    卻是付墨蚺沒迴答我的話,而開鎖的聲音響起來。


    聽到開鎖聲,我心跳一緊說了句“迴頭再跟你算賬”就把他迅速掛在脖上塞在衣服裏,而後,跑到床柱子邊,本想假裝自己還被綁著,可我還沒弄好,門就已經開了……


    略尷尬,也略慌的在那兒,左右看了看,直接抓住了床頭櫃上的青花大花瓶,也不知是不是古董,但望著門前一大群彪形大漢走進來,怒道:“都別過來,不然我砸了……啊!”


    我說的時候,那走來的人根本不怕,哪怕我砸過去,他們也隻是接著花瓶,然後仗著人多勢眾的朝我包圍過來!


    臥室攏共就那麽點地方,我快速跑起來也沒用,沒幾步就給按在地上,傷的那半邊臉正好貼在地板上,疼得眼淚都快出來時聽到拐杖聲,咯噔咯噔的伴隨一聲蒼老的老嫗聲——


    “讓新娘子套上嫁衣,送入棺材。”


    嫁衣?


    我心說時並不能看到後麵情景,且伴隨那聲音後,咯噔咯噔的拐杖又遠去了,我這心裏卻還咯噔咯噔的——


    送入棺材?


    “喂,付墨蚺你聽到了嗎!快出來救我啊!”


    彼時我小聲對心口說著,卻說完,被他們給扶起來,不遠處,兩個穿著傭人服飾的中年女人,手裏托著紫檀木的盤子,上麵的火紅嫁衣,鮮豔奪目。


    “冷少夫人可以套上嫁衣了。”


    那兩個女人一起對我說道,並把紅袍子遞給我。


    後麵的大漢這時鬆開了擰著我的手,就站在我身後,依舊攔的密不透風。


    我喘息著,捏了捏拳,然後才在他們注視下,緩緩地把那火紅嫁衣拿起來,衣服跟付墨蚺身上的很像,隻不過——


    “你們是不是拿錯了?不是葬禮麽!該穿喪……呃!”


    又一次,我的話沒說完,就看到麵前女人對我身後大漢頷首,下一秒,頸後側狠狠一疼,再度失去意識……


    我再度醒來時,感覺到自己在飄,顛簸著的飄,晃晃悠悠的飄,像睡在什麽馬車,轎子裏,有人抬著晃啊晃的,除了地方小點兒,身邊還有冰冷冰冷的東西以外,還蠻舒服。


    “咯噔”的一聲,我好像被放下來了,而後聽到吧嗒吧嗒的腳步聲,恍若隔世般的遠去,而後,還有吱呀的一聲又嗤嗤的一聲,緩緩醒過來。


    “吵死了。”我那時睡的迷糊,惺忪著伸出手就碰到什麽紙,嗤啦一聲撕碎的同時,還有摸到硬硬的,形狀好像是獠牙。


    眨了眨眼,我醒過來了,嗅著那若有若無的屍臭,忽然想起什麽,猛然坐起來,而後在咚的一聲裏,腦門劇痛的又倒下來。


    “啊!好痛好痛……”


    這說話間,我也在熟悉的金絲楠木味道裏,意識出來自己是在哪了,我被合葬了,和冷傲天!


    隻是我剛才摸得獠牙是什麽?


    正尋思的時候,忽然聽到“唿”的一聲,類似唿吸,而後,聽見簌簌的衣衫摩挲聲,陡然間,我就貼上了棺材壁。


    並且讓我剛才一撞,我發現蓋兒居然側開一條縫,外麵有細弱的光線正好打在冷傲天的屍體上——


    二世祖的臉上數道抓痕已被補平,白皙滲人的臉上兩烏青烏青的眼圈愈發明顯,而額頭上被撕碎的黃符叫我唿吸一凝,因為我手中還有方才伸懶腰撕的……符紙!


    “唿——”又一聲唿吸,不是我的就是……冷傲天的!他居然還有唿吸!並且,那唇角的兩顆大大長長的獠牙緩緩地動了動……


    “啊!”


    那一刻,我一聲驚唿,直接要去開棺材,可是這棺材被釘上,根本開不開!


    簌簌,簌簌。


    身後又傳來的衣衫摩挲聲裏,我感覺渾身都在冒起雞皮疙瘩,打著哆嗦,喊著“付墨蚺”,可是這該死的死鬼這會兒怎麽也喊不出來!


    “別過來,別過來!啊!”


    我是不怕死人,但不代表我不怕詐屍,想想眼眶的煙熏妝大獠牙還有黃符,這明擺著就是屍體要變僵屍,都說僵屍是會咬人的,那這個——


    “唐白簡,你既與我合葬,是我冷家的人,就不該怕我才對。”


    我在驚恐下,下意識的說句“誰想與你合葬”後,微微一怔,“你,你居然會說話?”


    冷傲天嗯了一聲,唿吸聲很沉重,我見他還有意識,倒不那麽害怕了,反而怒的不行:“你爺爺的光天化日強搶民女,合葬死人,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的!”


    “惡水鎮,鎮長就是法,別說你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冷傲天現在特別的沉著冷靜,可能是因為我太不冷靜了,隻不過他說的是對的——


    咱們惡水鎮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是被省城遺棄的地方,在這裏,鎮長就是皇帝,警察都指使的了,莫說是殺人,合葬!這都不算事兒。


    然而關於冷傲天的事,其實說到底,跟我有莫大的關係,試想那時鹿白不曾趕到,我可能就是殺人兇手,因為那股黑氣明擺著是衝我來,所以我忽然想到一個莫大的可能……


    “那個,你……是不是有冤氣所以才會這樣啊?”


    有二姥爺和付墨蚺的前車之鑒,我現在大概了解了一些鬼怪的事兒。


    冷傲天一直隻是唿吸,這會兒忽然就動了,並且一把抓住了我,就將我壓在身下!那身手特別利索,就好像那天在影院裏把我抓到身下,好像演練了多少遍似得——


    “啊!”


    我一聲尖叫時,心口的珠子忽然陰寒無比,像是能冰到心裏,下一秒,看付墨蚺出現的也非常利索,而後,伴隨冷傲天的慘叫,棺材蓋兒和冷傲天都衝飛出去數米!


    砰砰的兩聲,是棺材蓋子和冷傲天都落在地上。


    我身上一輕後,立刻坐起來,而後在昏暗的墓室中,借著頭頂夜明珠的光線,看到這墓室後,第一時間居然是感慨墓室之大,果真真是土皇帝的孫子,這一個墓穴比我家客廳還大……


    付墨蚺依舊紅袍鼓舞,長發翩翩,持扇指著那邊兒的冷傲天——


    “聽好了,也記住了,唐白簡是本大爺的女人,你那冤情,自己想辦法解決去!”


    (作者的話:昨兒頸椎病犯了,劇痛,起不起來,今天好了!補上更新,這是3000的章節,今天還有兩更,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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