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快起來!”


    妖豔貨壓著我腿、我身體動彈不了,隻能動嘴。


    他當然沒起來,反而靠近我的臉:“我若不呢?”


    “你……”


    我心跳一頓,不想承認自己真心拿他沒辦法,他卻隻在我唇上一啄,“罷了,不想趁病懲罰你,先起來吧。”


    我悶聲不吭的起來,他則坐在棺材邊兒,那紅棺材映襯著,樣子愈發顯得妖邪,斜眸睨著我——


    “夫人生在這樣的家庭,應當不幸福吧……”


    我見他轉移話題,緊張的心落下來,畢竟,我還以為他要“那啥”來解釋自己那方麵沒問題,可他沒有,我竟又有些空蕩蕩的、說不出的感覺,阿西吧,著了魔了!


    下意識的說句關你屁事,在付妖豔冷眸之下我又迅速改口:“關你屁……咳!我是不姓福,我姓唐。”


    他嘴角微抿,不似笑反而有些憐憫似得:“我下午去查了生死簿。若非親眼看見齊琪是夫人生母,平心而論中午的事情,我有些懷疑你是否為她白撿來的便宜閨女,連女兒腿傷了都不知、終日沉迷麻將賭博,迷戀男色……”


    “付妖豔你給我住口!”我幾乎是直接從棺材裏站起來的,那瞬間腳疼,但卻死撐著沒有倒下去,怒瞪著他:“你說我可以,說我媽不行!你根本不了解她以前是什麽樣的人,而你也不必了解,因為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這是我的事、我唐白簡,還慣的起一個女人!高興、樂意、愛!你明白了嗎!”


    我一口氣的吼完後,發現付墨蚺少有的怔住,然後他緩緩低頭,我亦順著視線,看到我攥著他胸口的手!


    我的天,怒氣衝頭之下,我居然膽大包天的抓住了他的衣領……


    正要撒手,被他一把抓住。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心疼。”


    他說到這裏,抬起頭來,那欲言又止,那眉頭微皺,那眸色深沉入海,簡直是美不勝收的風景,讓我怔住半秒後,猛然轉移視線,“誰、誰需要你心疼,你白天不是說要幫我把那老頭給幹掉麽,什麽時候!”


    吵架歸吵架,好吧,也沒吵起來,因為這妖豔太會撩人,這要是送去當牛郎肯定是頭牌!


    呸呸呸,他怎麽能是牛郎呢……


    “嗬~”他居然笑了,委實動人的一聲,笑完了,捏著我的下巴逼著我又轉頭看他:“親我一口,我現在就去。”


    我一驚,腦海裏登時劃過去——


    流氓!


    無賴!


    臭不要臉!


    而他淡淡闔眸又睜開,很釋然的口吻:“不親也行,那就等他找你,我再出馬。”


    “啵!”


    一個響亮的吻,在他手背上以及我唇間散開,我抹一把嘴,看著他:“你沒說親哪兒,我親過了,你快去解決了吧!”


    親一口,死不了,也掉不了一塊肉,可二姥爺來了就不一定了。


    不說是羅刹飲血、食肉麽?


    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現在還是個瘸子,跑不過,豈不是慘了?


    “淘氣。”


    付墨蚺看了看手,如此說句之後就跳下棺材,悄無聲息的又轉身把我給抱下來——


    “哎你幹什麽!我不去!!”


    我害怕呐。


    付墨蚺在我額頭一吻:“不怕,有我。”


    說完,付墨蚺就如夢裏那般橫抱著我,無視了我所有的掙紮和狠話,並且又是那無賴的一套我再說話,便就地正法,好好解決剛才沒能解決的那個gay的問題,於是我隻能沉默的跟他往外走……


    說起來蹊蹺,那時本該夕陽下山漫天彩霞,可卻不知道哪兒來的烏雲蓋住了彩霞,天黑的極快,“天象有異,那老東西怕是已經吸到仇人的血,我可能要走得快些,夫人將臉埋在我心口,免收寒風。”


    說是讓我自己把臉埋進去,實際上他已經把我的腦袋按他心口,然後我就感覺到了風馳電摯般的速度,寒風迅速的吹打在身上,仿佛經曆了一場風暴,等他說句“到了”時,我們已經到了趙家。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趙家理該是燈火通明的守靈棚,卻不知為何,竟是一個人也沒有。


    付墨蚺抱我從門裏走進去,直奔那屋子裏,到門內,才把我放下來,而屋子裏和外麵的蒙蒙亮不同,沒有開燈,又關窗簾,那一片漆黑讓我非常緊張,並且渾身發抖——


    “好,好黑啊……開個燈吧?我,我怕有鬼我看不到。”


    在我這般說完後,我下意識的左右看付墨蚺,誰知沒看見付墨蚺,反而看到黑暗中兩個紅點,而那微微紅光下的生蛆腐肉麵孔,不正是那昨夜鹿白帶我上山時,窗外的老鼠精、二姥爺!


    “來的正好。”


    老鼠精居然又說話了,並且明顯比上次說話要中氣十足,而也就是說話的一瞬間,他就像是那電視裏演的瞬間移動般,眨眼到我了我麵前就掐住我的喉嚨,把我直接提到了那張腐爛的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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