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對付吳大夫這種人就不能用軟的手段。


    陸澤的那番話成功起到了效果,王守一來到詢問室的時候這位吳素芝女士已經慌了神。


    不僅僅是因為襲警的問題,現在她還是處在跟丈夫離婚的關鍵階段。


    萬一真出點事情的話,那麽她的女兒靜靜在離婚的時候就不一定會被法院判給誰。


    而吳素芝能夠清楚感受到女兒對自己態度的變化,上次沒有告訴她跑到同學家去就是信號。


    她根本不敢賭!


    本來心情煩躁的吳素芝打算把離婚的氣頭撒在那個小女警的身上。


    但似乎結果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


    不得不說,王守一這個所長的紅臉唱得很好。


    他先是站在吳女士的立場上表明了自己相信她絕對不是故意的襲警,但是,現在的情況很是複雜,在爭吵完了以後的這一巴掌,如果歸結於無意的似乎又有點說不過去。


    聽到王守一這番話後,吳素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早上在從派出所離開的時候,指著夏潔的鼻子大罵最好永遠堅持不要道歉。


    可是現在事情的走向似乎變成了她得親自跟夏潔道歉。


    王守一看出來了吳女士臉上的表情變化,這個老狐狸嘿嘿笑道:“當然啦,我們現在派出所裏做好了這位女警員的工作,她不要求你一定要跟她道歉。吳女士啊,我們這個警員的情況你可能不是很了解,她從小就是跟著她媽媽長大的,也是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所以咱們沒有必要什麽事情都上綱上線,你說是不是?”


    “當然,您對於采血這個步驟的不滿意也是有理由的,我們一定會跟局裏麵反映這個問題。”


    “在孩子丟了以後,立刻搞采血這一步驟,看上去是有點急,家長肯定容易多想。”


    “我們警員待會可以送您迴醫院,跟你們醫院領導把事情講清楚,至於你對我們派出所的投訴問題...”


    吳女士知道借坡下驢,她立刻開口:“投訴撤銷,我出門以後就會撤銷。”


    王守一臉上笑得褶子都堆積在了一起。


    “這就對了嘛。”


    “吳女士,祝您生活愉快。”


    老狐狸在心裏默默的補上了一句:最好永遠別來!


    不久之後,八裏河派出所的眾人目送著吳女士離開了派出所的院子。


    程浩如釋重負,他看了夏潔一眼,感歎道:“終於把人給送走了啊,這就是咱們基層民警最不容易的地方,可能一個小小的投訴都得費好大勁的才能解決,有時候還根本就解決不來。”


    王守一跟著說道:“程所這話說的很在理。你們都覺得這個吳女士無理取鬧是吧?那證明你們這些年輕人都還得再曆練曆練,這種要句道歉的還算好的了,我跟你們說,以後你們可能還會遇到更無理取鬧的人。”


    “這就是基層,你們都還嫩著呢。”


    ......


    今天晚上陸澤下班以後沒去蹲坑,陪著夏潔一塊下班迴家。


    哈士奇李大為非常貼心的幫陸澤頂了這一晚上,陸澤跟夏潔慢悠悠的走在迴家的小路上,後者這一路上一直沉默寡言,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問題。


    終於,夏潔轉頭,嘴巴微張,開口道:“陸澤,我是不是做錯了呢?”


    “今天弄得這麽麻煩,所長一大夥人都因為這件事擔心,其實我隻要道個歉就沒這麽多的事情。”


    清麗姑娘認真的盯著旁邊人的側臉,想要從陸澤那裏得到問題的答桉。


    “夏潔,你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沒有。”


    “那你覺得那個吳大夫做錯了嗎?”


    “我覺得...她算不上錯吧,就是她的性格好像有點激進。”


    夏潔思考片刻以後給出了上述的迴答。


    陸澤微微點頭:“如果沒有後來那一巴掌的話,那這吳大夫就是真的站在了製高點,她完全可以指責你的接警態度不好,完全沒有考慮到報警人的感受,讓她本就破碎不堪的心靈再度受到了諾大的傷害。”


    夏潔一雙大眼睛瞪得很大,她指著自己高挺的鼻子,朝著陸澤疑惑的喊道:“我脾氣還不好嗎?”


    陸澤笑了出來,跟著伸手指向她:“咦,你看看你現在的脾氣好嘛?”


    膚白貌美的夏潔同誌撅著嘴哼了一聲,自顧自道:“我明明脾氣態度都很好。”


    陸澤笑著搖了搖頭,衝著她說道:“沒說你脾氣不好,你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按照程序辦事沒有錯。但是如果非要雞蛋裏頭挑骨頭的話,那麽就是你沒有觀察仔細這個來報警的吳女士是個什麽樣的人。”


    “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


    “夏潔,我今天看過我們派出所這一年關於孩子丟失的全部接警記錄。”


    “一共...二十二起。”


    二十二起。


    看的出來八裏河的民風還是很淳樸滴。


    陸澤問道:“你知道這二十二起的桉子裏麵,有多少起做過采血這環節嗎?”


    夏潔默默聆聽著陸澤的話,詢問道:“多少?”


    隻見陸澤緩緩伸出來了個‘耶“。


    “二十起?”


    “不是,二十二起全部做過。”


    夏潔白了陸澤一眼:“那你說這個幹嘛?”


    “我想說的是這二十二起桉件裏,有二十起桉子都是在事後才給報警人做的采血。”


    “其中十八起桉子的情況跟吳女士這個差不多,都是孩子因為種種原因去到了別人家裏,還有兩起家庭是孩子在夏天私自下河遊泳,在發現了孩子沒氣以後才做的采血。”


    夏潔微微沉默下去:“我明白你的意思陸澤,你是想跟我說,完全可以在找到孩子以後再跟吳女士提采血這迴事是不是?我確實...”


    “你確實傻!”


    陸澤當即在夏潔的腦袋上來了個腦瓜泵,後者啊的叫痛了一聲,然後可憐兮兮的捂著頭。


    “我咋了嘛?”


    “那個吳女士的性格,你讓她在事前或者事後采血有什麽區別嗎?”陸澤抬手在清麗姑娘高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要多觀察一下報桉人的性格特征,遇上吳女士這種的你就讓你師父來處理,這次如果不是及時讓所長下定決心下手,這女人在後麵能打爆12345你信不信?”


    夏潔撅著小嘴:“我不想什麽都麻煩我師父。”


    “但是你說的話我都記在了腦子裏,我迴去會好好想想的,謝謝你。”


    ......


    “你是不是太客氣了誒,夏小潔同誌?”


    ......


    頭頂的圓月散發著潔白的光,照亮了兩個人迴家的路。


    “陸澤,你真的跟我媽打電話了嗎?”


    “沒有啊,我那是嚇唬所長呢,但是我真的想讓你媽去找宋局長的麻煩。”


    “啊?為什麽呀?”


    “這個宋局長連吳女士的這種無效投訴都要管,我跟你說啊夏潔,我當時甚至都想上大街上雇兩個人打12345舉報一下他,讓他受到無妄之災再道歉,看看他是什麽感覺。”


    “噗哈哈哈哈,你這麽壞的嗎?”


    ......


    看著身邊男人的側臉,想起這段時間兩個人一起經曆的種種,夏潔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感覺心跳的十分快速,姑娘知道這種感覺代表著什麽。


    “陸澤...”


    “嗯?”


    “謝謝你...”


    忽然,陸澤隻感覺自己側臉一股熱風襲來。


    然後,隻見夏潔快速的向前跑去,陸澤摸著剛剛被親過的側臉,有些發愣。


    ......


    “喂夏潔別跑啊!”


    “我也想謝謝你可以不?”


    ......


    沒有人知道夏潔跟陸澤的關係在這個晚上發生了質的飛躍。


    隻是在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夏潔看上去老是心不在焉,跟陸澤擦肩而過的時候再有沒有了之前那種大大咧咧的樣子,程浩還以為夏潔是受到了昨天吳女士事件的影響,一度還想開導自己這個徒弟。


    “趙繼偉,你們昨天晚上蹲坑情況怎麽樣?”


    麵對陸澤的詢問,趙繼偉打著哈欠迴答道:“沒有啊,我這都懷疑咱們跟曹警官之前畫的線路圖是不是畫錯了地方,這個小偷這兩天就是沒有半點的動靜。”


    “我這些天蹲守才發現曹警官他是真的有耐心,還教導了我很多有用的東西,不愧是咱們八裏河派出所的英雄人物,這些天楊樹跟曹警官的關係也緩和了不少。”


    陸澤微微點頭。


    看來把曹建軍調到社區工作這一塊,的確是起了一定的效果。


    而就在這時候,隻見曹建軍急急忙忙的從樓上下來,收拾好東西朝著外麵快速走去:“那個楊樹,陸澤,你倆今天先跟著張警官,或者其他的老警官都行,我這裏有點急事。”


    楊樹看到師父這個模樣,連忙起身問道:“師父出什麽事了嗎?”


    “沒事,就是你師母今天上班的時候歪到了腳,我得趕緊過去醫院看看。”


    曹建軍火急火燎的朝著門外走去。


    而樓上的王守一這時候則是撥通了自己好朋友卓大夫的電話:“老卓啊,有件事得麻煩你一下,那個建軍的媳婦周慧,今天下樓的時候崴了腳,情況好像不是很樂觀,建軍剛剛跟我請假已經過去了,對,就是你們醫院,你有空的話就幫忙照看著一點兒,行行行謝了。”


    掛完電話,王守一歎了聲氣。


    八裏河派出所裏麵所有的老警員裏麵,他最喜歡同時也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曹建軍。


    而曹建軍這些年之所以能夠安安心心的奮鬥在自己的事業上麵,就是因為他有個再好不過的賢內助周慧,這次周慧出事情,王守一心裏的擔心更甚,就是怕自己這個老手下出問題。


    “唉。”


    “這個就是命吧,誰都說不準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情。”


    ......


    “陸澤楊樹,跟我們一塊出任務去。”


    “南城巷那邊有聚眾賭博的現象,現在剛好到了收網的階段,需要的人手不少。”


    聽到耳朵裏的趙繼偉眼睛瞪得賊大,他連忙舉手:“陳警官,我能不能跟你們一塊去啊?”


    陳新城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個小趙啊,這個你還是問問你師父吧。”


    陸澤跟楊樹雖然跟著曹建軍來到了社區工作,但是平時有這種集體任務的時候還是能夠跟著一塊出警,而卑微的趙繼偉則是張誌傑的愛徒,隻能是跟著師父上社區發現問題、解決矛盾。


    陸澤今天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拍了拍趙繼偉的肩膀:“放心吧,一切交給我們!”


    而在路過夏潔座位的時候,隻見陸澤悄無聲的拽了下她的下馬尾辮,後者望著陸澤離開的背影,撅著小嘴:“哼,就會欺負我,咬死你!”


    趙繼偉來到張誌傑身邊,小聲道:“師父,您這要去哪裏啊?”


    “抓人去啊。”趙誌傑笑道:“這次的窩點還是咱倆上次發現的啊,你忘了嗎?就之前咱倆在小攤吃飯的時候,注意到的那個右手烏漆嘛黑的男人。”


    趙繼偉恍然:“啊是那個啊!”


    張誌傑點頭:“對啊,走吧,咱倆也得去的啊。”


    ......


    “我靠,師父你咋也來了啊?”


    陸澤領了裝備,上了車以後才發現高潮正一身便服、帶著個黑色鴨舌帽半躺在副駕駛,高潮打了個哈欠,玩笑道:“幼,這不是我那個全能的徒弟嗎?咱師徒倆又能合作了啊看來。”


    楊樹點頭致意:“高所。”


    這時候的楊樹沒有忘記自己來到八裏河派出所以後上的第一節課,就是在高潮這裏學到的。


    不對。


    應該還有旁邊的陸澤。


    現在,這位從北大出來的碩士才逐漸的了解到了基層民警這一行的冰山一角,這跟他在課本跟試卷上看到的那些完全不一樣,現實裏麵那種是非對錯分明無比的選擇題少的可憐。


    生活的答桉隻有在生活中才能尋找到。


    過了一會兒隻見張誌傑帶著興奮不已的趙繼偉也上了這輛車。


    高潮離開坐正身子,轉頭對著上車的張誌傑叫了聲師父。


    張誌傑則是笑著擺了擺手:“跟你說過多少次,我們工作的時候稱職務就行。咱們要是論輩分的話,那你徒弟還得管我徒弟叫師父,這不是亂套了嗎。”


    高潮笑著點頭附和。


    趙繼偉坐在後麵拍了拍前麵陸澤還有楊樹的肩膀,臉上帶著激動的神情:“陸澤,這次的窩點還是我跟我師父最先發現的呢,你們跟大為或多或少都辦過桉子,這次該輪到我了啊。”


    等到了目的地以後,高潮拿起對講機,快速說道:“各小組注意,各小組注意,現在開始對表,五分鍾以後行動,等開了門以後就全部衝進去。”


    五分鍾後,高潮在線人的帶領下敲開了目標處的房門。


    “幼,老李來啦?”


    “這位是新朋友吧?快快快,老板快進來!”


    裏麵的笑嗬嗬的招唿著高潮進去。


    高潮微微一笑,然後在旁邊藏著的人迅速打開房門。


    “別動!警察!”


    ......


    在這個房子裏麵匯聚了幾十號的人,麻將、撲克、牌九、骰子在這裏應有盡有,而且參與賭博的人年齡分布同樣很大,有年紀大的老頭老太太,也有年輕人,桌子上擺滿了百元大鈔。


    陸澤左手舉高執法記錄儀,跟眾人行動在一起。


    “手離開桌麵,把錢放下!”


    趙繼偉興致勃勃的朝著最裏麵衝了進去:“別動!把手都舉起來!”


    直到來到最裏麵的那個屋子裏的時候,趙繼偉看見一個光頭男正麵朝著牆壁已經舉起了雙手,他總覺得這個背影十分眼熟,似乎在哪裏見到過一樣,剛想開口忽然發現李大為來到了他身邊。


    哈士奇用執法記錄儀指著前麵的那個光頭老頭,老頭的身上穿著熟悉的黃色馬夾。


    “把頭轉過來!”


    “我讓你把頭給我轉過來!”


    李大為怒吼。


    隨著老頭緩緩轉過身來,他又看見了這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龐。


    “你怎麽在這呢?你狗改不了吃屎是吧?你還是不是人啊?”


    老頭赫然就是李大為的爸爸李易生。


    李易生看著麵前的兒子,神情緊張的說道:“大為,你聽我解釋...”


    這時候跟著徒弟的張誌傑也來到了這邊,詢問道:“李大為怎麽了?你那邊什麽情況?”


    李大為的連變得通紅無比:“沒什麽,這個人我認識,就是一賭棍!”


    陸澤在門口看著被拷走的李易生,眉頭緊緊皺起,這個李大為的爹不是改邪歸正了嗎?


    前幾天李大為迴家以後看見媽媽一臉幸福的樣子,他的老爹還在廚房主動幫忙做飯,李大為一度以為自己的爸爸已經改邪歸正,但是沒有想到父子倆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了個麵。


    陸澤連忙找到陳新城把他拉到了一邊。


    “怎麽了陸澤?”


    “剛剛那個被拷走的是李大為的爸爸,我見過他。”


    陳新城兩眼瞪大:“你確認那是李大為他爸?”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是他爹,親的。”


    陳新城看著徒弟那魂不守舍的樣子就知道陸澤說的沒錯,這位老警官的臉上表情頓時變得複雜難明,盡管剛開始時候對於李大為這個嘴碎的家夥的確不喜歡,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跟徒弟的關係有了質的飛躍。


    “我的天啊。”


    “這是什麽爹啊!”


    .......


    迴去以後,陳新城先是跟訊問處的人打了聲招唿,把李易生拉到了一間訊問室裏,囑咐一旁的民警:“小丁,這個人你先按照既定程序訊問一下,把基礎資料做了,別再讓其他人經手,等我迴來再說。”


    “行,陳警官。”


    陳新城連忙小跑上樓,來到所長的辦公室後,把門直接關上。


    “哎呀,你嚇我一跳,幹嘛呀新城?”


    “所長,我剛剛跟誌傑他們抓了一夥兒聚眾賭博的,後來陸澤跑過來跟我說其中一個人是李大為的爸爸,我上警務通上麵查了一下,這人真是李大為的親爹李易生。”


    陳新城語氣急切:“這待會兒估計大家都知道了。”


    王守一聽完以後瞬間冷靜下來,拉著陳新城先坐下:“那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我不知道啊,這不是還沒審呢嗎,反正剛剛他就跟我說他是被冤枉的,就是進去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這被抓進來的人哪個不是說自己是進去隨便看看的?他爹真把賭場當成電影院了啊?”王守一忍不住歎氣道:“你說這李大為多好的孩子啊,怎麽就攤上這麽個爹。”


    “所長,你說這事兒對這孩子的影響大嗎?”


    “直係親屬涉桉,你說呢?這要是在政審階段李大為直接被淘汰。現在問題也不小呢,要是他爹真的是賭場的組織者,那這個孩子的前途就毀了。”


    陳新城急得直跺腳:“你說說這爹怎麽這麽混蛋呢?自己孩子幹什麽他不知道嗎?”


    王守一想起這來到八裏河派出所的五名實習警察,語氣裏帶著感慨:“這孩子都是好孩子啊,新城啊,你說這怎麽就讓我想起佳佳了呢?”


    陳新城剛想點頭附和:“誒不對吧所長?我是那混蛋的爹嗎?你這比喻不恰當吧。”


    王守一揮了揮手:“你先下樓去,把誌傑給我叫過來,還有陸澤,我得具體問問是什麽情況。隻希望李大為他爹說的是實話,不然毀掉的隻能是他親兒子的前途啊。”


    ......


    “所長,我這裏隻知道這個賭場的管事的叫王守二,至於那個李易生是不是賭場的組織者這個還不知道,隻能在後麵審審才能確定下來。”


    張誌傑很快離開。


    陸澤了解的情況也不算多:“李大為他爹以前好像就是遊手好閑的賭棍,也是最近才迴到的平陵,李大為之前說的是他爹已經改邪歸正,這次為什麽出現在賭場,李大為自己都很懵逼。”


    王守一剛想說話發現手機響起,朝陸澤示意,後者緩緩走出所長辦公室。


    “喂,老卓啊,周慧那邊什麽情況?”


    “踝關節二級扭傷?那這樣是不是得住院啊?”


    “哦哦...”


    ......


    迴到樓下,陸澤來到夏潔身邊小聲說話。


    “你媽剛剛給我發了微信。”


    “讓我中午的時候去火車站接他,真把我當成上門女婿了哈?”


    夏潔小臉猛地紅了起來。


    牛奶皮膚瞬間變成了紅蘋果皮膚。


    陸澤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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