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有三爺能治得了你。我告訴老爺和二少爺有用麽?迴頭你就忘了。能讓你長記性的,就三爺。我不告訴他告訴誰?”


    杜小雅不說話,嘎嘣嘎嘣地啃著水果表示消極的抗議。張姨真是越來越壞了。


    一場大雪過後,過年便到了。過年是熱鬧的,特別是對小孩子來說。今年還挺不一樣。多了阮音語,還有她三叔也在。杜家的團圓飯都是在家裏吃的,不會像別人那樣去外麵包酒店。過年要有家的味道,家的味道就應該在家裏。


    然而,杜小雅以為她三叔會迴來吃團圓飯。但是到了餐桌上大家開始吃,一直到結束,杜小雅就沒有看到她三叔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家都習慣缺少她三叔的位置,氣氛並沒有突兀感。


    倒是隔天大年初一的上午杜小雅和阮音語在大廳裏看電視的時候,就看到她三叔那抹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外麵正在下著小雪,因為穿著的是黑色大衣,所以肩膀上的幾朵雪花看得清楚,也很快就化沒了。


    杜小雅迴神,站起身叫人:“三叔。”


    “三叔。”阮音語也站起身,跟著叫。


    “都過來。”


    杜小雅和阮音語走過去。她三叔看向阮音語的時候,阮音語便立刻軟聲說:“三叔,我是音語,到爺爺這裏來過年的。”


    “記得,比雅雅大了一歲。”


    杜小雅想,她三叔倒是記得清。


    然後她三叔就給她們兩個一人一個紅包。杜小雅思忖,她三叔是早就知道了阮音語在吧?要不然怎麽會有兩個紅包呢?


    兩個人拿了紅包後自然要看裏麵有多少錢。其實杜小雅在捏到紅包時,就心裏有數了,薄薄的一層,一看,又是一百塊。再去看阮音語,差不多有十張紅票子。杜小雅迴到房間躺在床上的時候都在歎氣,到底誰才是他的親侄女啊?差距太大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她身上還穿著她三叔給她買的衣服,越看越氣,就將衣服褲子都脫了甩在一邊。過會兒下去吃飯重新換別的穿。杜小雅上麵就套著一件白色的線衫,下麵白色的小內褲,屁股撅著趴窗台看外麵的雪景。


    紅豔豔的小嘴離玻璃窗很近,唿吸一下一下噴在上麵,形成了白色的霧氣。杜小雅用手指在霧氣上畫了一顆心,在那顆心慢慢淡去時,噘著嘴朝著嗬氣,心又會變得清晰。


    杜小雅感覺到臥室裏的空氣湧動的不對勁,那種感覺就像是視線盯灼使得後背發麻。迴頭就看到她三叔不知道什麽時候無聲無息地進來了,正用那雙浩瀚無垠的黑眸望著她。


    “三叔進來沒敲門。”


    “忘了。”


    杜小雅思忖著,她三叔的迴答讓她無言以對。他忘了,能怎麽辦?


    “下次不能了。”


    她三叔沒有迴應她,而是朝這邊走過來。杜小雅後背貼著窗戶,強大的氣場感覺能將她給擠壓的變形,唿吸不穩。好在她三叔在她麵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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