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裏,小因手舞足蹈地向蘭婉柔稟報:“小姐,今日的客戶又是遊龍堡的夫人們。她們這迴來接您的排場可大了!”她還是從來都沒坐過那麽豪華的轎子呢!真是太開心了!

    蘭婉柔眼睛一亮,仿佛已經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在閃爍了。上次楊若兮給她的已經很多了,這次的收入肯定比上次多,就憑她們派來迎接她進堡的排場可以看出來。女人的虛榮心都很強烈,更何況她們是共同服侍一個老公,總會有攀比之心的。她飛快收拾東西,帶著小因上轎。

    這次轎夫把她們送到煙火閣,早已經有幾個丫鬟在那裏等著。通過觀察,蘭婉柔可以感覺到她們之間的競爭,應該是分別服侍不同主子的吧?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次的顧客應該比較難伺候,所以示意小因謹慎點。小因很有默契地點頭,現在她越來越懂得一些人情世故了。

    果然,踏入大廳後就見到幾位美得各有千秋的女子閑適地坐在椅子上,並沒有打算起來迎接蘭婉柔。眼明的人都可以看出她們之間在暗中比試自己的身份高貴。隻是想不明白她們明明就不是溫婉性格的人,為何還要裝出一副很溫柔的樣子。

    蘭婉柔思忖著不知是叫她們‘小姐’還是叫‘夫人’好。之前聽說遊龍堡隻有五位侍妾,但是下人們都是稱唿她們為‘小姐’,而非‘夫人’,估計是那個花心堡主沒把她們當成老婆吧!掙紮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稱唿:“幾位夫人,我是蘭婉柔,是來為你們作畫的。”

    幾個美女神情明顯有些雀躍,但還是裝出有些怒意。中間那個女子嬌嗔道:“夫人這個詞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蘭畫師還是少說為妙!”其他兩個也附和著,瞪了瞪蘭婉柔。

    蘭婉柔看到她們眼中的笑意,就知道自己拍馬匹拍中了。她們還是挺好哄的嘛!反正能哄得她們開心,賺得多點銀兩,以後孩子們的生活就有著落了。“恕我新來乍到,不懂規矩。請問幾位美麗的小姐,誰先讓我畫她的美麗容姿呢?”

    ‘美麗’這個詞叫得她們心花怒放,雖然這些詞她們經常能聽到,但是好話是永遠也聽不膩的。為了表示自己是最美麗的,她們都很想第一個上前,但是又礙於大家閨秀的禮儀。三雙眼睛都盯著蘭婉柔,希望從她那裏尋求證明自己是最美麗的。

    蘭婉柔心裏直冒冷汗,要是她挑了其中一個,其他兩個肯定不滿意的。討好得一個,就得罪兩個,這樣的做法很劃不來。該怎麽辦呢?“咳。。。你們都好美,我真怕自己畫不出那種韻味。”

    三個人沒從她口中聽到滿意的答案,神情隱隱有些不滿。左邊那個說:“上次你不是把那個楊若兮畫得很美很溫柔嗎?”其他兩個也點頭,對蘭婉柔很不滿。她竟然把那狐媚女畫得這麽好,真是氣死人了!

    呃!原來是因為楊若兮呀?汗呀!楊若兮的溫婉是與生俱來的,不是她畫出來的。其實她們都很美,用不著比試的。“畫得美不如真人美呀!”

    “那。。。那還是我先讓蘭畫師畫吧!”右邊的美女扭捏地站起來,但美眸裏盡是‘先下手為強’的得意。一個丫鬟急忙上前扶住她,柔柔弱弱地走到屏風那裏擺pose,那刻意擺出的嫻靜與她本人很不般配。

    其他兩個美女就很不爽了,雖然臉上堆滿笑容,但笑意並沒有抵達眼裏。都怪剛才自己太過於在意楊若兮了,讓那小賤人得逞!

    蘭婉柔弄著畫架,一邊安撫她們:“兩位梢等,我一定會盡量實事求是,展示你們的美貌的。”

    經過謹慎又細膩地刻畫後,終於畫出令她們滿意的畫像來。蘭婉柔很納悶,其實隻要把她們獨具的氣質刻畫好就行了,為什麽偏要畫得很賢惠很溫柔呢?那樣根本不像她們嘛!突然發現,遊龍堡的女子都是表現出很溫婉的樣子,難道是被要求這麽做的嗎?那個堡也太變態了吧?她突然對那個花心又變態的堡主很好奇,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三個美女拿著滿意的畫作,互相比較。最後才有人說:“蘭畫師果然是聖手呀!不知那楊若兮上次給你多少銀兩?”

    蘭婉柔心裏竊喜,就知道她們什麽都要比較的,那麽今天的辛苦也就值得了!“楊小姐給我一千兩。”

    “哼!真是摳門!這裏是兩千兩,你拿去吧!”那個最先問價錢的美女大氣地把銀兩擺在桌子上。

    另一個美女也拿出銀兩擺在桌上,“蘭畫師把我畫得這麽傳神,那就賞你兩千五百兩了!”她得意地揚揚柳眉,看到最先給錢的那個美女臉色不好,心裏更加爽快!

    第三個悠悠地一擺手,丫鬟就把銀兩放桌上。“蘭畫師,這三千兩不成敬意,就請你留下與我們共同用膳吧!”看到旁邊兩個臉色更加難看,她還是裝出很無辜又溫柔的樣子。

    蘭婉柔暗自吐血,她還以為每個會增加一千兩呢!結果才增加五百兩!看來她們再怎麽要虛榮心,還是很小氣的。吃飯?她才不要跟她們一起吃飯呢!跟她們呆在一起越久就越憋得難受,說不好她們又不開心,搞不好以後就不能賺她們的錢了。

    一個丫鬟突然進來稟報,“三位小姐,楊小姐來了。”

    “她來做什麽?”三個美女一臉不滿,同時也很驚訝一向自命清高不與她們來往的楊若兮竟然會來。

    楊若兮踏進來,溫婉地對她們頷首:“三位姐姐打擾了!妹妹是來找蘭畫師的。”她拉著蘭婉柔,神情有些慌張,似乎在躲避什麽事情。

    三位美女擋住她們的去路,“蘭畫師已經答應要留下來與我們一起用膳了,妹妹要是想,就一起留下來用膳吧!”

    楊若兮很緊張,卻不知道如何擺脫她們。“估計姐姐們也沒空一起用膳了,因為堡主已經迴來了!”這就是她緊張的原因,絕對不能讓堡主見到她!

    “堡主迴來了?”三個女人頓時原形披露,搶先要衝出去。

    蘭婉柔目瞪口呆,剛才她們不都扮演得很溫馴很賢惠的樣子嗎?怎麽一下子就現出原形了?看來這變態的堡主還真是害人不淺呀!把她們原有的活潑個性都扼殺掉了!

    楊若兮慚愧地說:“真是讓蘭畫師見笑了!姐姐們就是那個樣子了!”這些粗俗的女人怎麽可能和她比呢?

    蘭婉柔搖頭,她明顯看見楊若兮眼裏的鄙夷,又何必裝出很遺憾的樣子來呢?其實人的性格沒有好壞之分,沒必要看不起誰的性格。倒是她楊若兮,為什麽每次見到她都會很緊張,生怕她從她身邊搶走什麽似的。她似乎沒對她構成什麽威脅吧?“不知楊小姐找我有什麽事?”

    楊若兮很尷尬,原以為她會跟自己一起看不起那幾個粗魯的女人的,想不到她竟然轉移話題。“那個。。。其實也沒什麽事,隻是想過來欣賞蘭畫師的畫而已,可是姐姐們已經收起來了。”

    蘭婉柔也不反駁她,而是順著說下去,“那就隻能是下次了。真是抱歉。”

    楊若兮溫柔地淺笑,傾國傾城。“那我送蘭畫師一程。”

    蘭婉柔點頭,跟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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