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歌唇上血色盡褪,眸中還含著影影晃動的水霧。


    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白夜陵,五指緊緊扣住他的手腕,唿吸粗重。


    “我怎麽了?”她有些會不過神來,甚至把自己的夢忘得一幹二淨。


    “你做噩夢了。”白夜陵坐在床邊,順勢讓她腦袋枕在自己胸口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小孩子一樣,小聲溫柔道:“不過不用怕,我在呢。”


    白夜陵手背被溫熱的液體滴落,他猛然低頭看過去,才發現懷裏的人不知道何時,竟然哭了起來。


    荊歌也沒發現自己在哭,無辜的雙眼睜大,看著白夜陵,從他眸中看到了自己掉眼淚的樣子,伸手摸了一把。


    臉上濕濕的,全是淚痕。


    “我,我怎麽哭了?”她胡亂擦著臉上的淚水,動作粗魯到把自己嬌嫩的臉蛋蹭得紅通通的。


    白夜陵心疼她把自己弄傷,猛伸出手握住她的雙手,阻止了她繼續自殘的行為。


    “我不準你傷害自己。”


    荊歌剛擦完,眸中的淚水又掉了下來。


    白夜陵湊近,伸舌,直接舔幹淨她臉上的淚痕,心疼的把她抱入懷中,用力程度恨不得把她納入自己的骨髓之中。


    “我在呢,別怕。”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但我卻想不起來自己夢到了什麽。”荊歌靠在白夜陵胸口,鼻翼間全是他的氣息,他身上,仿佛噴了能讓人穩定心神的香水一般,她很快平靜了下來。


    等到唿吸平靜,荊歌從他懷裏抬起頭,漆黑的大眼珠,被淚水洗刷過後,更加的澄清漂亮。


    眼淚微微帶了一絲紅,這和昨晚她在自己身下,紅著眉眼,眸中帶著水霧哀求自己慢點的畫麵重合了。


    白夜陵不該硬的地方硬的發疼。


    荊歌一開始,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到,然而那玩意的存在感實在太過強烈,由不得她裝傻。


    等她意識到這是什麽的時候,荊歌臉蛋騰的燒起了紅暈。


    傻愣在他懷裏,久久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反應才好。


    白夜陵摸了摸她的腦袋,低頭在她眉眼上親了一口,把她抱起來,放到床邊,自己起身往外走。


    到了門口。


    荊歌急忙開口。


    “你要幹什麽?”


    “去洗澡。”


    “大早上的你洗什麽……”話還沒說完,荊歌突然聯想到了什麽,臉上爆紅如潮,羞紅一張臉,別過去不敢再和白夜陵對視。


    悶聲悶氣道:“那你快去吧,注意別感冒了。”


    白夜陵唇角勾起一個寵溺的弧度,長又濃密的睫毛在眼瞼倒下一片濃密的小剪影。


    他出去後,順勢把門關上。


    荊歌摸了摸餓扁的肚子,突然想到自己一早上還什麽都沒吃呢。


    昨晚上的‘體力勞動’消耗了太多的能量,她現在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窸窸窣窣的爬起來穿好衣服鞋子,走了出去。


    覓食。


    她剛出門走到院子,大白瘋一樣飛過來,到了她麵前的時候,緊急刹車,停頓下來,在她腳邊蹭來蹭去。


    “汪汪。”大白熱情的叫喚著。


    荊歌的注意力卻在大白身後的蒙飛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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