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繁星滿天。


    荊歌口中叼著一草根,為了看星星,特意爬到了最高的樹盯上,透過樹葉的縫隙看著滿天閃爍的繁星。


    腦海中輕輕迴想著一首童謠。


    小星星,亮晶晶,好像貓兒眨眼睛……


    唱歌的是一個滄桑年老的嗓音,因為常年抽煙的緣故,嗓子並不太好,唱歌的時候時不時會伴隨幾聲咳嗽。


    每次唱都會跑調。


    但每晚哄她睡覺都會唱同一首歌,好像樂此不疲,也好像他就會唱這一首歌。


    一首歌,把她從小女嬰長到了小女娃,上了幼兒園、小學……


    “小星星,亮晶晶,好像貓兒眨眼睛……”


    荊歌靠在樹幹上,一條腿隨意晃悠著,漆黑的瞳孔中倒映著滿天的繁星,薄唇輕啟,忍不住哼了起來。


    嗓音好聽,歌謠卻調不成調。


    白夜陵在樹下,隱隱聽到她在哼唱,卻聽不清唱的是什麽,隻能感覺到她聲音裏一股對往昔之人的眷戀。


    她在思念著誰嗎?


    白夜陵眯了眯眼,表情沉了下來。


    第二天,照舊還是在靈泉修煉。


    荊歌的進步速度很快,隻花了兩天時間,冰係屬性已經能凝結成小物件的形狀,比如暗器一般用來攻擊人了。


    第一次凝結成暗器的時候,荊歌隨手甩出去,沒注意看前方,結果好巧不巧,正好砸向白夜陵的方向。


    白夜陵對她幾乎不設防備,聽到動靜還疑惑的轉過來看了一眼,最後雖然依據本能躲了一下,但還是被蹭到了額角,頓時紅了一片。


    “啊,對不起。”荊歌從水中站起來,小跑著來到白夜跟前,湊過去看了看他額角的地方。


    紅腫的中間,有些破皮,隱隱有血絲流了出來。


    荊歌掏出小毛巾,輕輕給他擦了擦,然後拿出藥膏,扣了一坨在手中,動作溫柔的給他擦幹淨。


    兩人靠得很近,近到能唿吸到彼此的氣息。


    荊歌帶了麵具,隻露出小巧的嘴巴和尖尖的下巴,隻是這樣,白夜陵依舊看得舍不得轉移視線。


    “好了。”荊歌擦完後,把藥膏收了起來。


    她現在渾身還是濕淋淋的,衣服上的水蹭到了白夜陵身上,導致他的衣服也濕了大半。


    “你衣服濕了。”荊歌語氣裏帶著歉意。


    “不礙事。”白夜陵一個脫水訣丟到身上,衣服上的水分立即被蒸發,瞬間變迴幹爽的樣子。


    荊歌羨慕的看著他。


    好羨慕啊,但是她現在的能力,還修煉不了法訣。


    荊歌剛想離開,白夜陵忽然抓住她的手。


    溫熱的小手被包裹在手心的時候,白夜陵感覺自己腦袋嗡一下變成了一片白,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自己為什麽要抓著對方了。


    荊歌疑惑的看著他,見他久久沒反應,忍不住用另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魔尊大人,你沒事吧?”


    “咳咳。”白夜陵迴過神,鬆開她的手,假意咳嗽了幾下,轉移了話題:“你昨晚在樹上唱的是什麽曲子?”


    “那個啊,是很久很久以前,爺爺教我的,是一首簡單的歌謠《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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