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屋子裏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

    許劍秋笑了,狂笑:“現在我看你還用什麽瞪我,你還敢罵我麽,你還敢打我麽,我讓你罵我,讓你打我。”

    他揚起雙拳,罵一句就打一下,眼看屍體的臉被他打得鼻青臉腫。

    開始還能聽到叫聲,到了後來江口正義的腦袋耷拉下去,像個破爛的布娃娃一般,任憑怎麽打都沒聲音。

    生前無比傲慢的江口正義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在死後會受到自己兄弟如此的侮辱!

    許劍秋拿起紙巾擦了擦手,又把紙巾塞進口袋裏。他來到鏡子前,看到鏡子裏那張扭曲的臉,慢慢整理好自己的頭發和衣服。

    慢慢的,他做了一個無比痛苦的表情:“父親,我的兄長死了,我好心痛……”

    隨後他又開始大笑,笑得彎下了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靜靜的坐在榻榻米上,看著牆上的江口正義不緊不慢的撥通了一個電話,冷森森的道:“香川君,你過來一下,這裏有點兒事情。”

    不一會兒,外麵傳來了敲門聲,許劍秋靜靜的說了聲“進來”,門一開,就見一個四十幾歲的日本男人小心翼翼的走進,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許劍秋,還不忘深深鞠躬,“江口先生,您找我……”

    還沒等把話說完,猛地看到牆上的江口正義,他大吃一驚,差點兒沒叫出聲來,幸好他腦子反應夠快,及時捂住了嘴巴。

    隨後,他驚恐的目光落到許劍秋身上,“江口先生,這……這是怎麽迴事……”

    許劍秋沒有任何表情,就那麽冷森森的瞧著他,香川驟然感到一陣緊張,因為他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一種東西:死亡!

    “我馬上就去報警。”他想找個借口趕快離開,剛一轉身就聽許劍秋說道:“站住!”

    他身子一震,滿頭冷汗卻不敢迴頭,戰戰兢兢的道:“江口先生,您……您有什麽吩咐?”

    “香川君,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香川的腦子快速轉動,他用力的搖著腦袋:“不,我什麽也沒看到,我什麽也不知道。”

    說罷,他就聽到對方站起身,一步步來到自己身後,他的心一下子縮緊了。

    “既然你什麽都看不到還留著這雙眼睛幹什麽?”

    香川猛地迴過身跪在地上,“江口先生,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我保證!”

    “香川君,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他是我的兄長,出了這種事我也很傷心,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是的,您確實十分傷心,我全都看到了。”

    “你知道應該怎麽做嗎?”

    香川眼珠轉了轉,好在這家夥反應夠快,他知道事關重大,江口正義無緣無故的死在屋裏,而現場隻有許劍秋一個人,個中緣由耐人尋味。

    他很清楚,此時此刻自己要是說錯了一個字,都有可能惹來殺身大禍。

    “我願做您的忠實奴仆,全聽江口先生吩咐,您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您讓我說什麽我就說什麽,我就是您的眼睛,您的嘴巴,您的手。”

    許劍秋笑了,仰麵大笑:“哈哈哈哈哈……香川君,我的確沒有看錯你。但我還是有點兒不放心,當初是正義提拔你掌管樂天飯店的,你一直都是他的忠實奴仆,我怕你不會誠心誠意的聽我的話。那麽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呢?”

    “不管他已經怎麽樣,他已經死了,如今您才是江口家族的支柱,我當然要聽您的吩咐。”

    “嗬嗬,說得好,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現在我告訴你該怎麽做……”許劍秋衝他低語交代了一番,香川連連點頭。

    許劍秋又道:“我相信你能在最短的時間把一切做好,我不希望看到出任何漏洞,懂嗎?”

    “是。”

    “去吧,辦完了迴來告訴我一聲。”

    香川這才一邊擦汗一邊退了出去。

    許劍秋靜靜的看著表,腦子裏不知在想些什麽,眼裏微微泛著寒光。

    他拿起手機又撥了一串號碼,電話接通後語氣頓時變了:“父親大人……”

    電話裏響起一個中年男人冷淡的聲音:“這麽晚了有事嗎?”

    許劍秋還沒說話先是一陣哽咽:“父親大人,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嗚嗚嗚……”說到最後已泣不成聲。

    男人厲聲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收起你的混帳眼淚,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兄長……兄長他……”

    “啊!正義怎麽了?快說,正義到底怎麽了!”

    “兄長他……死了。”

    電話裏久久沒有聲音,許劍秋一邊哽咽臉上卻露出幾分幸災樂禍的表情,“父親大人,你不要太難過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您還是要保重身體。”

    “在什麽地方?”

    “樂天飯店。”

    話音剛落,那人便掛了電話。

    許劍秋在江口正義身上仔仔細細的翻了一遍,翻出他的手機後看了看裏麵的訊息又擺弄了幾下,然後又把他身上的東西一一過目。

    全都看了一遍後,才把這些東西都塞迴他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正在他深思的時候,門一開,香川走了進來,許劍秋一抬頭:“怎麽樣?”

    “按照您的吩咐都辦好了。”

    許劍秋淡淡一笑:“香川,事成之後我第一就虧待不了你。”

    “香川不敢有什麽奢望,隻求能向江口先生盡忠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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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劍秋看了看表:“父親快要到了,打起精神來,把這場戲演好。”

    “是。”

    五分鍾後,三輛汽車風馳電掣般來到樂天飯店,頭一輛車上第一個下來的便是樂天株式會社社長江口川泉!

    他雙目微紅,眼袋隆起,脊背微微有些佝僂,加上滿頭花白頭發,整個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得多。

    下了車,他仰頭望了望樂天飯店,在夜風中肅立許久,這才舉步上了台階。

    剛上了幾個台階,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身子一歪,幸好身邊的隨從及時扶住才沒摔倒。

    “社長,您……”

    江口川泉擺了擺手,一指身後的那些隨從:“你們都不要進去了。”

    “是。”

    那幫人一個個在門口叉手肅立,舉止氣度之間自然一股軍人的威勢。

    剛來到門口,就見許劍秋帶著香川一幹人迎了出來,許劍秋臉上掛著淚痕,一見麵就跪倒在地,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父親大人,兄長他……”

    說著便忍不住抽泣起來。

    江口川泉麵如死灰,繃著臉半晌沒出聲,到最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起來吧。”

    江口川泉在許劍秋的引領下來到那間屋子,他剛要抬腳邁進去時,身子凝固了片刻,終於還是跨了進去。

    他的目光在屋子裏慢慢掃了一圈,最後落到兒子的屍體上,隻見江口正義掛在牆上,兩眼成了兩個血洞,眼珠子就落在一灘血泊中。

    他的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眼圈霎時間變紅了,可他隻看了一眼便把臉轉到一邊,又把屋子裏仔細掃了一遍。

    最後,他的目光落到了許劍秋臉上,一下子變得鋒利如刀!

    許劍秋下意識的往後一退,“父親大人,你怎麽了?”

    “他死的時候,你在幹什麽!”江口川泉一字字問道。

    “我……我在休息室。”

    “誰能證明?”

    “香川還有飯店的很多人都能證明。”

    江口川泉又把目光落到香川身上,後者馬上道:“是的,當時正男君的確在休息室,他還要了一壺茶。飯店的監控都清楚的記錄著。”

    很顯然,江口川泉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許劍秋,這一舉動至少能說明兩點:第一,江口正義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的確比許劍秋要重得多,第二,他絕對是一個疑心很重並且冷麵無情的人。

    許劍秋似乎早就對此習慣了,站在一旁也不敢提出任何意見。

    “誰幹的!”

    “不知道。兄長說是要見一位客人,在那個客人快來的時候,他就讓我去了休息室等著,等我迴來的時候就看到兄長已經死了。”

    “這麽說你是事發後第一個進來的人?”

    “是的。”

    江口川泉盯著他一字字道:“你進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

    “我當時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我除了悲痛之外,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給您打電話。”

    江口川泉收迴目光:“那個客人大概什麽時間到的?”

    “大約半個小時前。”

    江口川泉點了點頭:“走,去監控室!”

    就這樣,他在一行人簇擁下來到了飯店監控室,讓保全人員調出了半小時前的監控錄像。

    一直等到一個人出現在酒店門口時,他神色一變,脫口而出:“是他!”

    他看到的那個人正是葉承歡!

    “父親,您認識他?”

    江口川泉沒有迴答,眼看著監控畫麵裏的男人從門口一直進了那間屋子,沒過多久揚長而去,他的嘴角一陣抽搐:“原來他竟然還沒有死!”

    “父親,你真的認識他?”

    江口川泉惱怒的臉色發紅,一句話也沒說,顯然他並不想迴答許劍秋的問題。

    許劍秋試探道:“現在一切都很明白了,兇手一定就是他。”

    “為什麽這麽說?”

    “他叫葉承歡,是東方國際總裁林佩珊的丈夫,東方國際目前和我們的樂天之間的關係您是知道的,更重要的是,就在不久前,在小林光正先生的葬禮上,他曾親手打了兄長。”

    “他敢打正義,你說的是真的?”

    “是的,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

    “那麽,你做了什麽?”

    “我……那個男人不是一般人,他太厲害了,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我當時隻顧照顧兄長,所以就……”

    “所以你就眼睜睜看著你兄長被打而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父親……”

    “不要叫我父親,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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