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會兒,葉承歡才把煙卷掐滅:“對不起,這筆買賣不劃算,你們還是找別人吧。”

    聽了這話,謝功明、葉衛國、武建章驀然變色,“為什麽?”

    “原因很簡單,我和我的組織從不輕易受雇於任何一個國家和政府,更不會為任何一個政治力量服務。天不早了,我要去睡覺了,你們慢慢聊吧。”他說著話起身就走。

    剛走到門口時,就聽謝功明說了一聲:“葉承歡,你到底想要什麽!”

    葉承歡站定,慢慢迴過身來,一字字道:“我想做迴一個神州人!”

    三個人都深為震撼,原來他的要求竟然隻是這麽簡單!

    可是他們也能體會到這個要求對葉承歡有多麽重要,像葉承歡這樣的恐怖巨鱷,向來為世界各國所不容,要是把他留在本國就等於隨時埋了一顆100萬噸當量的核彈,傻瓜都不願意引火上身。

    “這就是你的條件?”

    “這個條件對你們來說也許無足輕重,但我已經等了二十年。”葉承歡神色蒼涼的道。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重重的歎了口氣,“傻孩子,你本來就是神州人,你生下來就是,現在也是,將來也是,無論你走到天涯海角,身體裏也照樣留著炎黃子孫的血啊。”

    葉承歡側過臉去,這一刻這個殺人如麻而又桀驁不馴的男人居然有些鼻酸。不是他太脆弱,也不是他太矯情,而是因為他等這話已經等了太久。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就好像一個在外漂泊多年的浪子忽然迴到母親身邊,親耳聽母親叫自己一聲“兒子”。

    這一句承諾也意味著,葉承歡將從此獲得在神州的無限居留權,他從此將堂堂正正的在這裏生活,並且可以得到每一個神州公民可以得到的一切。

    “如果你可以將資料帶迴來,我們可以支付你和你的組織一百億美金作為酬勞。”

    葉承歡擺了擺手:“我隻想要一個神州人的身份,別的一分錢也不需要。”

    “這好像不合北風之神的規矩。”

    葉承歡抬起頭來,散淡的目光中充滿熱切:“兒子為母親做事需要酬勞嗎?”

    “不需要。”

    “那就什麽也不要說了。”

    “好小子,你心裏還記得你的國家。”

    葉承歡看著窗外,蕭然道:“母親可以拋棄他的兒子,但兒子始終都不會忘了他的母親。”

    三個老人互相對視一下,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是姚文斌的個人資料,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他現在人在日本,但我們不知道他有沒有和日本當局或是別的組織接觸過,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麽時候離開日本,所以你必須要盡快找到他,拿到神光資料。”

    葉承歡拿過姚文斌的資料隻大略翻了一下便用打火機燒掉,三人都是一驚:“你看清楚了?”

    “要是看一遍還記不住資料,那我這個北風之神還混個屁啊。”

    三人露出幾分讚許,北風之神果然名不虛傳。

    “我做事有個規矩,我會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去做,任何人無權幹涉,這一點你們能做到嗎?”

    “可以。”

    葉承歡來到他們三人跟前,伸出手來:“成交!”

    到了第二天,林佩珊休息了一夜,宿醉終於消散,見到葉承歡時還有點兒不好意思,一再問他昨晚自己喝醉酒有沒有失態。

    “怎麽,昨晚的事你都忘了?”葉承歡心裏暗笑,表麵還假裝很吃驚的樣子。

    林佩珊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寶貝兒,咱不能喝酒就別逞強。”

    “你還說,我昨晚喝那麽多酒還不是因為你。”

    “我一再勸你少喝點兒,可你就是不聽,怎麽還怪到我頭上來了。”

    “我平時不喝酒的這你是知道的,我之所以破例還不是想在你朋友麵前不給你掉麵子,到頭來你還怪我?”林佩珊委屈的道。

    葉承歡心頭一陣溫暖,動情的說了聲:“佩珊,謝謝你。”

    林佩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這才像話。”

    兩個人相視而笑。

    “昨晚沒事吧?”林佩珊當然指的是葉衛國留他談話的事,雖然她不知道談得什麽,但以她的直覺很容易感覺到絕非一般小事,隻是她更關心的是葉承歡,至於什麽事她絕不會無端深問。

    “沒事。”葉承歡一笑而過,他知道事關重大,林佩珊知道的越少越好。

    吃完了早飯,林佩珊要去東方華茂視察,葉承歡開車送她到了公司,眼看著她進去一轉臉神色已然犀利如風!

    習慣性的五檔起步,一腳地板油踩下去,車子如飛似箭直奔某處而去。

    車行不久,來到某處十分莊嚴靜謐的教堂,下了車正要移步便聽到教堂裏傳出一陣聖潔的歌聲,那聲音讓人的心靈一下子迴歸最初萌生時的狀態,所有寂寞、所有繁雜、所有躁動統統繳械投降。

    葉承歡沒有動彈,靜靜了聽了一會兒,心態上有了不同變化。因為聽到這歌聲時,腦子裏第一時間湧現的便是:這是命運之聲,還是人性之聲,究竟是命運偉大,還是人性偉大?

    不過這種哲學家才需要解決的無聊的事還是交給哲學家好了,他要做的隻是眼下該做的事。

    信馬由韁的進了教堂,白色的高大的穹窿下正在舉辦一場基督徒的婚禮,長長的紅毯一對新人正緩緩走向神父,親眼見證新郎新娘幸福瞬間的新朋好友都全神貫注的盯在他們身上,倒沒人注意到現場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葉承歡隨便找了個空座坐下,當他一眼看出在耶穌十字架雕像下身著白袍的神父居然是普羅米修斯時,好歹算是忍住了吐糟的欲望。

    眼看著自己手下最得力的情報大師,親自化身西洋跳大神的神父,那種感覺讓葉承歡給本次見麵扣了不少分數。

    按照教堂禮節,普羅米修斯開始很專業的詢問一對新人:“我要分別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才迴答:崔鵬先生,你是否願意娶何莉莉小姐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在得到肯定迴答後,他又很故作專業的問:“何莉莉小姐,你是否願意嫁崔鵬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幾乎沒什麽變化的台詞很容易讓人有湊字之嫌。

    當然,他同樣也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接下來便是雙方交換戒指,作為結婚的信物。

    那老頭子又開始裝模作樣的照本宣科:“戒指是金的,表示你們要把自己最珍貴的愛,像最珍貴的禮物交給對方。黃金永不生鏽、永不退色,代表你們的愛持久到永遠。是圓的,代表毫無保留、有始無終、永不破裂。崔鵬先生,請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說:這是我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娶你、愛你、保護你。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實的丈夫……”

    “何莉莉小姐,請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說:這是我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嫁給你、愛你、保護你。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實的妻子。”

    交換了戒指後,所謂神父又開始發揮自己催眠引導師的角色:“請你們兩個人都一同跟著我說:你往那裏去,我也往那裏去。你在那裏住宿,我也在那裏住宿。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根據神聖經給我們權柄,我宣布你們為夫婦。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開……”

    開始葉承歡也隻是當個笑話來看,完全沒上心,可看到新郎新娘之間絲毫不覺乏味反倒幸福凝視的笑容,他才漸漸的融入進去,那顆心飄飄搖搖已不知飄到了誰的心窩子裏。

    他一向視神為無物,但此時此刻,他卻不知不覺間變得端嚴、凝重、不苟言笑。

    並不一定是所謂神的力量打動到他,而是因為那種被人類稱作愛情的東西。

    婚禮在莊嚴肅穆的氣氛中進行完畢,教堂裏響起了空靈的唱詩聲:大哉,聖哉,耶穌之名,天使均當俯伏,奉獻冠冕,尊貴光榮,來尊他,萬有主,奉獻冠冕,尊貴光榮,來尊他,萬有主,同來尊他,大衛子孫……

    這是葉承歡第一次一個人抱著純淨心態來到教堂這種地方,上一次還是在跟林佩珊剛剛結識不久,兩人在馬爾代夫的教堂裏舉辦了一場假婚禮,在不可預知的未來變數下,那次他隻能當做是一場彩排。

    可是此時此刻身處教堂之中,他竟多出了許多感慨。

    坐在神聖的教堂裏,沐浴在空靈的唱詩聲中,往日的一樁樁一幕幕在腦中不斷閃迴,鮮血、屍體、殺人、殘破的戰場、放肆的大笑,組成了一副光怪陸離的煉獄之圖。

    可是誰又能想到,一個恐怖組織的頭子居然會跑到教堂來欣賞自己扮成神父的下屬給別人施洗,也不知道這是對神的褻瀆還是對自己的玷汙!

    不知不覺間婚禮結束,等那個無恥的扮演神父的普羅米修斯來到身邊時,他才發現整個教堂的座椅上隻剩下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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