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他身子一挺,再也沒了聲響。

    “我報仇了!我報仇了!哈哈哈哈……”司馬風雲仰天長嘯,十年來的屈辱和怒火一起噴薄而出!

    葉承歡慢慢放開他的屍體,慢慢的站起身,慢慢的迴頭,兩道利劍將司馬風雲鎖定。

    “沒聽到他說什麽嗎,你為什麽還要開槍?”葉承歡淡淡的道,可誰都能感覺到這淡淡的聲調裏含著多麽巨大的能量。

    司馬風雲抱起胳膊,看著別處:“林佩珊是你老婆,她的死活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隻知道沈天成是我的仇人,他非死不可!”

    葉承歡本就惱火,聽到對方的冷言冷語,再也無法按捺,剛跨出一步,就聽丁香叫了一聲:“老公,我求你……”

    葉承歡閉上眼睛,生生壓住那股子無以複加的殺機,司馬風雲雖然可惡,可他畢竟是丁香的父親,殺了他並不費事,可他不想讓丁香承受喪父的痛苦。

    他一轉身,奔著門外走去,楚雲軒忽然說了聲:“你要去哪兒?”

    “救人!”

    “我幫你!”

    “不!你留下來幫我好好照顧丁香。”

    “你不覺得對我是種殘忍麽?”楚雲軒忽然聲嘶力竭的叫道。

    葉承歡定住,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讓她照顧他的女人,自己反倒去救另外一個自己的女人,那楚雲軒又是什麽,任誰處在這種錯綜複雜的三角關係裏都不會好受,可現在沒時間多做解釋,多耽誤一分鍾,林佩珊就會多一份危險。他甩過一個側臉,隻說了一句話:“如果換成是你有危險,我照樣也會這麽做!”

    可就是這麽短短的一句話,就把龍組的組長、神州守護者的楚雲軒給擺平了。

    她心甘情願的為他守護他的女人,心甘情願的為他收拾這副爛攤子。

    葉承歡上了車子,一腳離合到底,緊接著一腳油門,沒過十秒鍾,他的座駕便到達極速,可他還是嫌車子太慢,因為他的心太快了。

    他明白,這是沈家父子玩的調虎離山,沈天成負責解決他,沈東澤則直接去找林佩珊,就算葉承歡僥幸不死,也會顧此失彼。

    女人!又是女人!看來他這一生注定要在女人中間奔波了,他迴到神州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想躲避女人,因為他過去女人給他帶來的麻煩夠多了,當然他給女人帶去的危險更多,可偏偏又有這樣和那樣的女人出現,和他有了這樣和那樣的交集。

    丁香剛剛身陷囹圄,差點兒把命丟掉,現在同樣的厄運又降臨到林佩珊身上,他清楚沈東澤現在就是頭絕望的野獸,什麽事都幹得出來,更何況他那麽想得到林佩珊。

    不難想象,林佩珊那種內心強大的女人要是遭受了侮辱會怎麽樣,她一分鍾也活不下去,就算神也攔不住她。

    他不是天使,沒有翅膀,當然不會飛,雖然心急如焚,可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時間賽跑。

    黑色轎車已找死的速度闖過一路紅黃綠燈,衝過一道跨江大橋,來到一馬平川的市郊。

    秋風蕭瑟,草木凋零,北風嗚嗚的吹過車窗,好像誰在低聲嗚咽。

    葉承歡滿腦子淩亂,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人是永遠強大的,再強大的人也有淩亂的時候,因為再強大的人也有解不開的難題,衝不破的障礙。

    如果林佩珊真的被玷汙了怎麽辦,如果她被人殺了怎麽辦,如果沈天成給的地址是假的怎麽辦,如果,如果,如果,好多如果湊到一起,他才第一次領悟到,如果這兩個字竟是這麽沉重,沉重的連他都負載不起。

    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虛無而又渾厚的聲音:“愛別離,怨憎會,撒手西歸,全無是類。不過是滿眼空花,一片虛幻……南無阿彌陀佛!”

    葉承歡眉頭又皺成個“川”字,那道聲音像是虛幻的,又像是真實的,想要不聽不想,可偏偏一股腦的塞進耳朵裏。

    忽然,眼前一花,車前好似陡然多了個雙手合十、弓背駝腰的和尚,好似幻相卻又活生生的擺在眼前。

    葉承歡當然認得那個破和尚的聲音,記得他的樣貌,上次自己去郊外的路上就碰到他,一場交手差點兒把破和尚打迴原形,沒想到那個羅利囉嗦的家夥又來聒噪。

    葉承歡眯了眯眼,一腳油門到底,汽車轟了一聲,不停反快,衝著和尚猛地撞了過去。

    可車子明明撞到身上,和尚卻成了一片飄渺的影子,好像撞碎的玻璃一般,身子變成一片片,隨風而逝。

    又開了一百多米,前麵又冒出龍象的身影,又是一道玄音隔著車窗飄來:“我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瞋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

    葉承歡恨不得把這個破和尚撕碎了才解恨,毫沒放慢速度,汽車如飛似箭撞了過去,那道人形又化成一團影子,慢慢散開了。

    如是幾次,葉承歡鬱悶了,蛋疼了,怒了!

    他停了車,徑直下來,指著前麵的和尚罵道:“禿驢,你特麽有完沒完,知不知道我趕時間!”

    龍象垂首低眉,深深合十,“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葉施主殺業太重,和尚不能不來度化你。”

    “說實話,我現在真特麽想殺了你,可我實在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葉施主,和尚給你講個故事興許對你有幫助。有一個人,突然間得了一種類似中風的怪病。眼歪嘴斜,麵部扭曲越來越厲害。然後就到處求醫,沒遇良方,不能救治,非常苦惱。後來遇到一個修佛的老中醫,問他得病的原因,說:‘你得病前是做什麽工作的?”病人說:“我是個石刻匠,得病前接了一個工作。是給一個道場,石刻一些地獄裏兇神惡煞、麵目猙獰的小鬼,為了石刻的逼真,日夜思索小鬼的樣子。大夫,我是不是入魔了,才得了這病?”老中醫思考一下說:“佛家講,相由心生,身病好醫,心病難調。你這是心病,建議你迴去後,繼續石刻,但隻刻相貌莊嚴的佛像和菩薩像,越逼真越好。看看效果如何?”石匠迴去後,依法工作。不久病就好了,而且麵貌也有了佛、菩薩清淨莊嚴慈悲的樣子!

    此修心補相之法,對你可有啟迪。心善則麵如菩薩,心惡則麵如魔鬼呀!

    葉承歡蛋碎了一地,滿心的焦躁哪有時間聽他講故事。

    “施主又要去殺人?”

    “要是你老婆被人綁架,你會不會去救她?”

    “和尚是和尚,和尚沒有老婆。”

    葉承歡尷尬的舔舔嘴唇:“就算你沒有,也一定會了解點吧,我老婆現在被狗雜種綁架了,我要去救她,你慈悲為本,懂不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特麽的能不能行個方便?”

    龍象默然幾秒,默默的閃開身子到路邊。

    葉承歡上了汽車,一腳油門,徑直衝了過去。

    這次,一路上再沒受到任何阻隔,一直來到沈天成所說的那個廢舊倉庫。

    下了車,他凝望片刻,大踏步走去,一直來到倉庫門口,一列嚴陣以待的保鏢嘩啦一下將他團團圍住。

    葉承歡身子一個飄忽,一下閃到人群中間,或掌或拳或腳,劈裏啪啦的一通響,在留下十幾具屍體後,他來到那麵鏽跡斑斑的大鐵門前。

    轟!

    那扇大門憑空倒下去,揚起一片塵埃。

    葉承歡一步跨了進去。

    塵埃落定,偌大的倉庫裏燈光昏暗,等眼睛適應了光線後,便見到一個女人的輪廓正坐在對麵的一張椅子上,手腳都被膠帶綁著,麵色蒼白的看著門口。

    在她身後的光影裏隱約有個身影,一個男人的身影。

    和林佩珊四目相對的那一刹,葉承歡的心劇烈的收縮了下,但他很快便挪開目光,道:“沈東澤,你的死期到了!”

    背後的那個輪廓漸漸清晰,沈東澤似笑非笑的來到林佩珊身邊,伸手捧起女人的秀絲,在鼻梢深吸了一口,“葉承歡,沒想到吧,林佩珊會和我在一起。”

    “我敢保證你會死得很慘。”

    “是嗎?咱們到底誰會死還不一定呢。”

    “這是咱們兩個男人之間的事,和她沒關係,放了她。”

    “的確是我們之間的事,但全都是為了她。今天,我就要當著林佩珊的麵殺了你。”

    “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葉承歡一秒鍾都不想等,更不想和他廢話下去,最後一個字落定,他大大的跨出一步,一步就跨到沈東澤跟前,然後揚起了巴掌。

    電光火石間,眼角餘光冷然瞥到斜刺裏一道劍影鬼魅般倏然而至。

    葉承歡心裏一動,好快的速度!

    他的巴掌在半空中換了方向,折而向左,和另一隻巴掌硬生生的撞到一起。

    讓人納悶的是,兩個手掌相撞,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葉承歡皺起眉頭,還沒看清那人的麵目,他的手腕便被抓住,緊接著腋窩一緊,他的人竟然被生生舉起!

    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那人抓著他的身子,將他狠狠的摜了出去。

    那種排山倒海的力量讓他根本沒法抗拒,就那麽倒飛著撞到牆上。

    轟!

    他的後背撞上去,直接把牆撞出一個大洞,磚石裹著沙子頓時彌漫開來。

    葉承歡滿身滿頭都是灰土,半晌才從碎磚裏擠了出來,嗆得一通咳嗽,手上身上劃破了好幾個口子。

    他也是人,沒有不疼的道理,但更多的是吃驚。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可沒想到居然有人能一上來就把自己給ko了,那人的實力有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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