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最重要的是, 他們還沒有把名字交給審神者。


    付喪神本質上是妖怪, 至多擁有末位神格, 名字對於他們來說是咒,也是力量的源泉。所有本丸的審神者上任都需要經曆這套儀式, 萬萬沒想到被少年給逃了。


    如果這個時候時之政下達出戰命令,無法在戰場上使役刀劍男士們是很危險的事情。


    狐之助心裏的算盤打得噔噔作響, 殊不知身後的少年正在思考如何持續可發展的剪它的毛。


    一路上沒有任何人, 藤丸立香滿意的推開廚房門,早餐的香氣頓時溢了出來, 站在灶台前的是一個擁有水色頭發的青年,見他進來臉上流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早上好主殿,您在那邊稍微等一下嗎?馬上就好。”


    “……”


    “您哪裏不舒服嗎?”


    他條件反射性的迴答道:“啊、不,沒有。”


    麵對這種柔軟攻勢, 少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在狐之助的拉扯下才到餐桌前就坐。


    嗖嗖的兩記眼刀扔到它身上, 小家夥閉上眼開始吹花腔口哨。


    青年把做好的早餐送到他麵前, 滿懷歉意的說:“我是一期一振, 是由粟田口吉光打造的唯一太刀。前幾日弟弟在門前無意頂撞您,身為長兄特來向您請罪。”


    一番話說完,藤丸立香愣了會兒才問:“你弟弟是哪個?”


    他根本不懂這些刀的淵源, 所以一頭霧水。


    “那麽失禮了。”一期一振拍了拍手, 三秒後從門外、地板下麵、天花板上, 仿佛雨後蘑菇似的冒出十來個腦袋, 少年默默的把手裏的牛奶杯子放了迴去,嗆死也太丟仇階的臉。


    亂藤四郎被兄弟們帶著來到他麵前,短刀吸了吸鼻子,深深的鞠躬道歉:“我是亂藤四郎,那天發生的事是我不對…還請主殿原諒。”


    “我想起來了,別放在心上,如果能幹脆的舍棄前主的話,我會當場走人的。”他恍然大悟。


    “……嗚。”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誒、我真的沒有惡意,別哭別哭,這個也給你們吃,都別哭…”


    廚房作戰部分成功,狐之助發現新審神者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歡快的記下來給別的刀劍當攻略。


    在一期一振的溫言軟語的介紹下,藤丸立香把粟田口刀派的付喪神們認識了遍,也按照小狐狸的教程收下了他們的名字。


    在迴去的路上,少年一直好奇的翻閱手裏的刀賬,前幾頁寫著剛剛得到的藤四郎們的名字,在陽光下閃爍著金色的微光。


    “刀劍男士在本丸內是由本丸提供靈力,在戰場上會直接通過刀賬連接到審神者。”狐之助蹲在他的肩膀上,脖子上的鈴鐺投影出頁麵,“等您學會召喚以後,就可以在戰場上任意召喚刀賬上麵的付喪神。”


    “什麽召喚?”他饒有興趣的問。


    “是一種儀式,因為審神者來源於不同世界,所以各自有各自的流派,正如您那天看到那個人一樣,他就是利用陰陽術來舉行召喚儀式的。”


    藤丸立香迴憶起了那一串黃色符咒,盡管魔力和靈力差不多,可他不是什麽神官或者陰陽師,這種事估計辦不到吧?


    小狐狸看出了他的困惑,“隻要擁有靈力的人就能舉行儀式,這點您不必擔心,隻要找到自己的方法就沒問題。”


    “那原來的審神者是用的什麽方法?你這裏應該有記錄吧?”他問。


    “鹿島大人是巫女,所以是神樂舞,您要學習的話我這裏有很多資料和錄像帶。”


    “……不了,告辭。”


    轉過拐角後,少年的眼前豁然開朗,溫軟的粉色幾乎占據了整個視野,古樸的櫻花樹在寂靜中熱切而又絢爛的綻放著。


    藤丸立香往前走了幾步,肩上的小狐狸跳了下去蹲進了某個紺色的懷裏。


    “要來喝杯茶嗎?”那人一邊順著狐之助的毛一邊扭頭看向他,少年恍惚間以為自己看到了一輪新月。


    “你是……”他被吸引了過去,對方隻有一個人,身邊卻放了兩個茶杯,顯然是有備而來。


    那輪新月眨了眨眼,“三日月宗近,天下五劍之一,嘛…按照年紀來說已經是個爺爺了呢。”


    藤丸立香的目光移到了他的毛腿褲上,深以為然。


    三日月宗近笑了起來,“看樣子你已經拿到了一期他們的名字了吧。”


    “嗯…”少年坐下來,淡淡的應了聲,“但是我不明白這麽做的必要,我不會停留在這裏太久,可能一個禮拜,或許是一個月,這種儀式還是留給下任審神者比較好。”


    “因為時間短就沒有意義了嗎?”他反問道,聲音從容優雅,“對於我們付喪神來說,人類的生命極其短暫,但不妨礙他們的人生耀眼璀璨,追隨那樣奪目的主人是身為刀劍的榮幸。”


    “……”


    “被時之政選中的審神者都有為了世界奉獻自己的覺悟,不管能夠相處多久時間,這樣的主人始終令人欽佩。接下來就請你多多指教了,雖然我是個老爺爺,但要論能力的話,不會輸給那些小家夥們呢。”


    三日月宗近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那隻手有著初春陽光的溫度,落在他頭頂的時候又不容人拒絕,藤丸立香就這麽像是隻小貓似的被付喪神有一搭沒一搭的順毛。


    “很好,很好。”他爽朗的笑起來,提起指尖在少年的手掌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我等是武器,但也具有人心。前主剛殞不久,如果有所衝撞,請審神者勿要見怪。”


    隨著他的聲音,刀賬驀然出現在藤丸立香的麵前,三日月宗近寫下的痕跡從他手上剝離,飛舞著落到了空白的紙上。


    “你在這裏啊大將。”轉角處出現了短刀的聲音,是藥研。


    三日月宗近抬手招唿他,“要來坐坐嗎?”


    短刀搖了搖頭,他往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把手裏的信封遞給少年,“剛剛時之政送來了這個,明天有出陣命令。”


    少年張開五指,原本白皙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竟然有幾分透明的意味——倘若沒有那段記憶,他或許還會以為自己是被傳送到了某個特異點吧。


    沒想到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嘴角挽起一個無奈的笑容,在飛機到達冬木的刹那間,聖杯賦予了他大量的知識,並且開始改造這副身體。


    發燒也是因為這個,就算是有物理降溫的手段也無濟於事。


    藤丸立香站在角落裏,依靠著牆壁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腦海裏麵的畫麵接連閃過,細小的神經被拎起來鞭笞,微弱的灼燒感一直充斥著大腦。


    那是個女聲,輕佻而又惡意。


    「不管你怎麽哀求,沒有人會來救你。」


    手指的末端傳來了鑽心疼痛,少年不禁悶哼了聲,一如記憶中葬身的火焰,從微末的地方逐漸吞噬掉他的全部。


    「你忘記了嗎?那份無法活下去的疼痛。」


    疼痛蔓延到手臂上,炙熱的疼痛讓藤丸立香幾乎站不住,他把全身的重心都移到了牆壁上,即便是捂住了耳朵,女聲依然在循循善誘。


    「我說你啊,有什麽願望嗎?」


    他有什麽願望……嗎?


    答案之處,一片空白。


    「真的沒有嗎?」她又重複了一遍,語氣篤定到宛如已經知道了一切。


    沉默良久,終於在那空白中又多了些東西。


    想要——


    想要見曾經並肩作戰的同伴、想要見曾經榮辱共濟的友人,想要見如今已經遙不可及的幻影。


    想要見到他們……


    她笑了,在藤丸立香未盡的話語後麵,她自己為其添上了最好的台詞。


    「向我尋求吧,向我臣服吧,啊啊……化為憤恨的火焰,歌唱命運的挽歌,朝那些叛徒複仇——」


    在無人的角落裏,黑暗越發深厚。


    記憶重新迴到葬身的那片火海,皮膚、血肉、甚至連骨骼都被融化的感覺再次降臨。豆大的汗水順著少年的臉頰墜落下去,無聲泅濕了腳邊的一小塊土地。


    “你沒事吧?要幫忙嗎?”


    依稀中,藤丸立香聽到了個青年的聲音,他努力抬起頭,入目是對方橙色的頭發。


    那人發現了旁邊的旅行箱,輕快的語氣裏麵蒙上了層探究,“是外地過來的旅行者嗎?真少見啊。”


    藤丸立香本能的想要後退,剛動身便是一個踉蹌,對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笑道:“哎呀,真是危險,我家就在附近,不如過去休息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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