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魔術即為用魔力製造現實中存在的物品的鏡象或仿製品的魔術,在迦勒底擁有的眾多從者中,弓兵emiya對此項可謂是登峰造極。


    對於刀劍來說,藤丸立香最為熟悉的是童子切安綱,畢竟前不久才使用過,所以基於對那部分記憶的想象後,順利的投影出了這把神兵利器。


    少年提著刀,那極其鋒利的氣息如同一隻張牙舞爪的猛獸,就等著主人解開自己脖子上的鎖鏈,好撲上去將渡邊隼撕咬成碎片。


    青年不禁後退了幾步,脊背抵上了樹幹也沒發覺,幾把敵打刀捕捉到他疏忽的間隙從斜上方的死角處發動了攻擊。


    兩道白色的影子越過了他,默契的兩道交錯的斬擊將敵人們一分為二,鮮血在半空中炸開,簌簌的宛若下了場小雨。


    “…!”青年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狩衣已經被染成了紅色,鬢角也被敵刀切出了整齊的痕跡。


    如果剛剛不是那兩個人出手的話,他這會已經腦袋分家了,濃厚的血腥味讓渡邊隼愣了許久才伸手結印做出防護的結界。


    “你怎麽不帶上你那個白花花的近侍了?”藤丸立香問,這次青年帶上的都是些三花太刀和大太刀,沒有之前那個給人印象深刻付喪神的影子。


    未免也太小看戰鬥了吧?


    渡邊隼牽了牽嘴角露出了個牽強的笑容,“…哼,這裏、這裏根本用不到他出場。你就是個異類!戰鬥的事情交給刀劍……”


    少年懶得聽完,索性一記利落的手刀把他砍暈,然後朝他手下的付喪神說:“有什麽意見現在都閉嘴,等任務結束了讓他自己來找我單挑。”


    刀劍男士:……


    在鶴丸國永的幫助下,藤丸立香輕鬆的把青年拎到了藥研旁邊。


    “給他麵子,至少讓他迴去之前留一口氣。”少年一邊吩咐一邊利用手指上的血跡在短刀的手掌上畫下了個八角的雪花形狀,“不要離開這裏,很快就結束了。”


    “大將,我沒事…”


    “聽話。”


    少年說完轉身二度進入了敵陣之中,那是盧恩魔術的一種,是具有保護效力的文字,這樣他就可以不用憂心傷員了。


    比起歐甘文字來說,盧恩文字不需要進行複雜的儀式就可以舉行魔術,起效間隔更短所以適合戰士使用。


    他剛站穩,旁邊的鶴丸國永就提醒道:“要來了哦,主殿。”


    通過剛剛的配合,那些溯行軍像是發現了主仆組合的威力,開始源源不斷的派遣兵力過來,半空中多了不少攜帶著投擲裝備的短刀。


    而唯一具有高機動的藥研此時受傷無法繼續戰鬥,如果再讓敵短刀得逞的話,他們這邊說不定又會出現傷者。


    白色的付喪神見狀不禁咋舌,“喂喂喂,這樣的戰場我還是第一次見啊,那個數量怎麽看都太驚人了吧!”


    “怕了?”少年與他肩並肩站著低低地問道,他神色淡漠而又凜然,仿佛自己麵對的不是千軍萬馬。


    “哈哈哈哈哈!”鶴丸國永不禁笑出了聲,“看來我大展身手的時候到了,到時候別太吃驚啊,主殿。”


    “開始吧,上麵的短刀交給我。”


    付喪神動了,那尤似在戰場上起舞的仙鶴,擁有著肅染而優雅的儀態,在敵人的薄弱處出現,不斷斬獲其生命。


    而少年依舊身形飄忽,他以鶴丸國永的延伸出來的刀鞘作為著力點,輕盈的騰空對敵人進行捕獵,動作狠烈不留一絲餘地,如同初瞰天下的鷹。


    其他人被那副認真的戰鬥姿態所感染,藤丸立香每到一處付喪神都會及時的為他提供落腳點,或許是他們的刀刃,也會是刀鞘,甚至是肩膀,竭盡他們的所能為少年提供翱翔於天際的翅膀!


    此時,不謂儀態、不論身份、不分隊伍,那份記憶中的血性被唿喚出來,他們曾經徜徉在流血漂櫓的戰場,是生殺予奪之主!


    而那位衣袖蹁躚的少年就像是根紐帶,將獨立作戰的他們連接了起來,每一步進攻都會有他默契的支援,以及被他引導過來的同伴的輔助。


    藤丸立香把空中的短刀捕殺完畢後,敵軍的數量在十一位刀劍男士的共同努力下銳減到了二十頭左右。


    他雪白的狩衣上噴灑的猩紅的顏色,看上去就像是某種奇異的圖騰。


    “您有受傷嗎?”一期一振連忙問道,少年身上有幾道血痕,不知是敵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少年搖了搖頭,眼睛卻一直追隨著場上那些刀劍男士們的身影,似曾相識的記憶翻滾了出來。


    那是他曾經和英靈們比肩作戰的日子,他們相互信任,相互熟知對方的戰鬥習慣,不管是在多麽惡劣的戰場上,他們總是無往不利的那一方。


    同伴的臉龐飛快的從他眼前劃過,少年下意識伸手去觸碰,卻撲了個空,腦海中的一切僅是鏡花水月。


    餘下的敵人被趕盡殺絕,壓切長穀部反手將刀刃上的血跡震落,正要收刀時餘光瞥到了地上一團經久不散的黑霧,霎時間心裏警鈴大作。


    “所有人全部散開!”


    藤丸立香的聲音傳來,所有人毫不猶豫的照做了。


    從那黑霧中誕生了新的溯行軍,數量還在持續增加,少年站在他們麵前,手中的童子切安綱沒入土地,魔力被注入地麵。


    “讓你們久等了。”


    隨著他輕快的聲音,地上浮現出了交錯的魔力線,那是他剛剛借輔助付喪神戰鬥的間隙布置下的,縱橫的魔力線條匯聚成了一個巨大的盧恩文字,那是爆破的魔術。


    隻要刻入就能起效的符文,刻入地麵也是同樣的道理。


    巨大的能量波動從溯行軍中央傳來,把所有汙穢完整吞沒,光明重現於此!


    盡管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血戰,但記錄被時之政暫時封存了起來,作為調查溯行軍異樣的資料。


    對此,狐之助有很多怨言,藤丸立香還沒說個委屈出來,它就已經難過得縮成了個鈴鐺。


    他本身對於獎賞的事情不太在乎,當時出戰的付喪神得到了實力上的飛躍就足夠了,少年還打算等著渡邊隼來找他單挑呢。


    這段時間裏,藤丸立香和本丸裏的刀劍們雖然保持著距離,但是偶爾搭訕幾句也是無妨的,倒是體型較小的短刀更能在他麵前吃得開。


    少年在本丸裏晃蕩著去短刀的房間看望了下受傷的藥研,那天的貫穿傷已經恢複如初,還沒問候幾句他就架不住粟田口家的短刀活潑可愛,呆了一會兒就不太習慣的逃了。


    “主殿,能請您過來一下嗎?”擁有溫和氣質的大太刀叫住了他的腳步,藤丸立香頓了頓才想起他的名字,石切丸。


    等他走進了些,付喪神攤開手掌,裏麵是一隻藍色底的護身符。


    “這是粟田口的短刀們重新製作的,之前亂打算交給您,但被您拒絕了,他們認為是外表看起來是女性使用的……各種原因之下,請我代為轉交。”大太刀含糊的解釋了下,眸子溫和的看著麵前的少年,手保持著伸出的姿勢。


    藤丸立香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不是這樣的,你還是收迴去吧。”


    那是鹿島千緒留下來的東西,他從狐之助那裏看到了許多關於她的照片,很好看的少女,有著黑色柔順的長發,每一個與她出現在照片上的付喪神都有著同樣的笑容。


    璀璨的、耀眼的。


    正如三日月宗近所說,他們是兵器但是具有人心,而這份人心正是那個少女賦予的。


    藤丸立香迴憶起了他在迦勒底親手燒毀的那些照片的場景,逃亡之路無法帶上的東西隻能就地銷毀,他看著火舌把迴憶點點吞噬,卻又無可奈何,命運如此。


    對於付喪神來說,那是美好的迴憶,他沒有資格去接受這樣的禮物。


    石切丸依舊溫和的笑著,仿佛沒聽到他的拒絕,徑直把改版過的護身符放到藤丸立香的手中,“千緒大人是巫女,她的靈力擁有淨化的力量,能夠驅除邪祟護佑您的安全。東西我已經送到了,是該迴去和他們說一下了呢。”


    待大太刀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少年才垂眸注視手中那小小的物件,許久後五指溫柔的合攏,仿佛握住了這個世間最寶貴的東西。


    他與這個痛失主人的本丸猶如兩隻困頓的獸,彼此謹慎的給予對方溫暖,怕唐突,也怕再次觸碰和撕開對方的傷口。


    藤丸立香沒有等到渡邊隼的單挑戰書,反而等來了時之政的邀請函——邀請全體審神者參加會議,而且本次會議之後會舉行一次手合定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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