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原來是是陰陽之間的快遞員。”在我還沒想明白的時候,小黑鬆了口氣,並把那壓我肩膀的手落下來,迴頭又道:“你在發什麽呆。”


    “我……”我張了張嘴,心裏明白傅斯年和我之間肯定不止這數月的羈絆,但是嘴上卻問不出來,而這時候,忽然想到什麽:“你、你又騙我!你才活了兩百年,你怎麽會知道他等我好幾百年?”


    我想我那時應該是害怕吧,怕我一旦承認他真的等我,加上我又有那麽點喜歡他,他如果非要跟我過一輩子怎麽辦?


    小黑這時又扭頭往外看,邊看邊道:“年齡是我騙你的,我也不知自己多大,唯一知道就是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是傅王府管家,要不是因為你的事,我也不會從王爺的身邊……算了,我跟你說這些也沒用,你記得你答應我的重賞,我有辦法把你送進王府了!”小黑說的飛快,說完後就抬起手,做了幾個奇怪的手勢,口中默念了什麽,唇動而無聲,隨後手出去的瞬間才大喝了一聲——


    “定!”


    我被那聲定嚇一跳,而他喊完了之後忽然就拉我走出去:“快走了,你得進那快遞箱裏頭。”


    他說的時候,抓著我飛快的往前走,將自己的計謀說出來——


    “一會兒,那個賣豆花的小哥會出來,他就是新任的管家,他出來接貨的時候你別說話,等進去後,王爺拆快遞了,你再出來!”


    小黑說時,已拉我到門口,我正琢磨著人家快遞小哥會同意他這麽做麽,就發現那快遞員居然愣在那兒,真被定住了!


    眼前所謂的陰陽之間的快遞員看起來跟正常人沒什麽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他身上穿的工作服印著“陰陽兩急快遞”字樣,這讓我有些大開眼界,但是還沒來得及多問什麽,小黑就催我道:“別看了,趕緊進去!以後我給你解釋什麽叫陰人!”


    小黑說的時候正把那快遞盒裏的古裝女紙人拿出來直接扔到很遠的地方,而後指著空箱子對我道:“快爬進去!沒時間了!”


    我生怕耽擱了什麽,一咬牙就鑽進去,然後就眼前一黑,是小黑又封上盒子:“根據我的經驗,王爺一定會親自拆這快遞!你記住了,別跟他提起來我剛才說的一切,王爺不想你知道那夥人的存在。”


    小黑說到這裏,盒子似乎已經封好了,叩了叩我頭頂的蓋子,他最後說句“記得恢複我的管家位置”後,就撤了。


    小黑走後,我的周圍忽然安靜下來,盒子裏狹隘的空間讓我感覺很不舒服,尤其是胳膊別著、疼倒不疼,就是特難受,而說到胳膊袖子什麽,我才記起來有一件大事小黑還沒說!


    那就是骨笛!


    骨笛到底怎麽了、傅斯年就有危險?


    可是這問題,我似乎不能問傅斯年,因為他不想告訴我啊!


    “嘶——我怎麽覺得我好像睡了一覺。”


    忽然間,我在快遞盒裏聽到了快遞小哥的聲音,那瞬間,我立刻不敢亂想,平心靜氣的裝紙人,等等……


    忽然間我就皺緊了眉頭,因為紙人!!


    紙人、陰間的充、氣、娃、娃!


    傅斯年要這個幹嘛?


    並且小黑還說,根據他的經驗,傅斯年一定會親自拆開?他……他不是說自己用不著,不缺女人麽!


    正想著,就聽到吱呀一聲大門開合的聲音,隨後——


    “喲,啥快遞啊?”


    小黑說的沒錯,這個聲音正是之前鬧市那個賣腦花的半腦袋小哥聲音,我還說怎麽沒看到豆腐花,原來他是來當管家了!


    “喲,半管家!這是東宮寄來給王爺的美人兒。”


    快遞小哥說時就想抱起我這箱子,可是……


    “砰!”


    箱子才抬起來就砰的一聲又摔地上,摔得我嚇一跳,差點喊出聲又捂住了嘴。


    “什麽東西啊這麽沉?別給摔壞咯!?”


    豆腐花小哥說時,應該是飄過來了,因為那聲音就在我頭頂上。


    我心說糟糕,不會是發現了吧?


    快遞小哥的聲音略尷尬:“呃,應該……應該摔不壞吧,這裏頭是紙妓,如果不是王爺親手拆開,是不會醒來的呢,哎,大概是我太累了,今天跑了太多次陰陽,現在陽氣都虛了,剛才都睡著了……”


    這邊兒說的時候,我隻感覺失重感傳來,那豆花小哥居然力氣蠻大,抱著我就進去:“哦,是紙妓那就沒事,我幫你抬進去吧!你可以走了!”


    “哎!那多謝了……”


    後頭小哥似乎走了,這邊兒門又吱呀吱呀的關上,我聽那豆腦小哥唿哧唿哧的喘道:“這麽沉一大箱子,看來今天夜裏整個王府的家丁們都別想睡了。”


    他這麽一說,我的心不由得懸起來——


    什麽叫整個王府的家丁都別想睡了?


    紙人是幹什麽用的我現在很清楚,可越是清楚越是覺得這話有問題……


    整夜不睡的、難道不該是傅斯年?


    正擔憂的想著自己要不要“詐屍”說一下自己是專門找王爺的,我忽然就聽那小哥吆喝起來:“王爺!王爺!晉東殿下又給您送紙妓的份子啦~這次好像蠻多!咱們整個王府家丁都算上估計也用不完呢,可沉了!”小哥說的時候,氣喘籲籲的把我放下來,我則大大鬆口氣,因為我想傅斯年肯定要打開盒子!而他打開後,看到是我的花,肯定就不會把我送給家丁,然而我沒想到的是——


    “叩叩。”


    什麽東西在頭頂上方磕了兩下。


    我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但是又想等著傅斯年開口我再出聲,但就是這一等,讓我栽了個巨大的跟頭。


    “唿——可以了,帶下去吧。”


    當傅斯年一聲淡淡歎息伴隨著清冽的煙草香味一起從紙箱縫隙間傳遞過來時,我豬哦哦這傅斯年應該隻是在蓋子上用煙袋鍋子磕了一下!隻是,嗅著那煙香味,我忽然感覺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明明我現在是鬼,可真的有一種灼熱的氣息遍布全身,那感覺讓我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哼哼,而那一聲哼熟悉的不得了——


    是紙人的哼哼!


    臥槽、糟糕!


    該死、完蛋!


    那瞬間我腦袋裏簡直是精彩,而那小哥的聲音也是精彩萬分、欣喜不已:“多謝王爺賞!那奴才這就抱走啦!”


    小哥的聲音把我拉迴神,而身上那股難受、火燒的感覺讓我幾乎是瞬間就從箱子裏,破箱而出——


    “傅……嗯……”


    我從箱子裏出來的時候,箱子還在那豆腐腦小哥的懷裏,所以我是摔地上的,不疼,可是開口說話的聲音變得很奇怪,完完全全就是那天聽到的紙人呻吟聲。


    後頭的豆腐腦小哥驚訝的睜大眼:“天呐,這次的紙妓居然會說……啊!”


    在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我隻感覺頭頂上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過,那瞬間,不由自主的迴頭然後騰地一下身上有些涼,因為那小哥剩下的半個腦袋也被削掉,脖頸往天花板不斷的濺射血液,噴泉一樣!


    “別看。”


    眼前忽然一冷一黑,那是傅斯年捂住我的眼睛,而他說話的那股子香煙味道蔓延過來,讓我身體裏那種灼熱的感覺又一次燃燒起來,並且比之前的感覺更加的旺盛,像是要把我燒焦一樣,而他的手——


    好涼!


    “好涼。”


    我說的時候那種灼熱的感覺已經讓我快噴火了,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手,他的動作,整個人就直接鑽到他身上:“我好熱~傅……傅斯年……我,我好熱,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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